更新時間︰2012-12-03
趙同志︰
趙同志,听到室友說起你已經釋放了,為你感到十分的高興,你走了後,大家都還在討論著你,你在這的那段時間,的確是我們比較輕松的一段時間,真的是十分懷念啊。
大黑又鬧事兒了,據說是因為在偷偷讓人稍進了違禁品,也因此我才能夠給你寫這封信了,我總是很不習慣這個地方,雖然已經住了十幾年,但是卻依然覺得十分的不習慣,我想我根本就不應該屬于監獄這個地方吧,雖然我是一個罪犯,但是我想趙同志你應該最清楚,我是真正的無辜的。
寬爺也听說了我要跟你寫信的事情,他讓我告訴你,你的床位他佔了,不過你的那個木雕他沒有扔,但是也不敢拿出來,怕被人搶了去,大概是這樣讓他晚上睡不好了,他讓我給你寄過去,我不知道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心里面的木雕和那幾塊我們無聊時候刻出來的石子。
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多的事情,只是有些感傷而已,老張的刑期快要到了,你也知道的,他是死刑,據說他以前也是一位十分有能耐的人,但是最後卻落了一個這樣的下場,我知道我沒有什麼資格去給提醒小趙你,但是還是想說一句,別干那違法的事情啊,人命是自己的啊,你如果有空的話,最後就過來看看老張他吧,他自己一直都瞧不起我,總是說得自己一點都不怕死什麼的,但是我還是能夠听見,昨天晚上他又哭了,大概不只我一個,可能好多人都听見了吧,你說死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呢,竟然讓他那樣一個那麼結實的人,幾天的時間里面就變成了一個人干般的行尸走肉啊!
好了,我也沒有什麼說的了,就寫到這吧。
趙同志︰
趙同志,今天的太陽可真是足啊,難得的好天氣,只是卻沒有什麼人有好心情。我想你大概是沒有收到這封信的吧,不過還是要說。老張還是走了,他被帶走的時候那喊聲,我真是覺得從心底里面絕望,我一直以為沒有希望的活著還不如去死,可是我現在不想再那麼說了,活著真好,即便是在監獄里面,我也覺得活著真好,我不想死,不想那個樣子死。
我今天和寬爺他們聊天,這才想起來我似乎還有不到一年也就釋放了,真好啊,只剩下這最後一年了,二十多年都熬過來了,我都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外面是什麼樣子,沒想到我還會這麼期待去外面見識一下。寬爺他們都說要我先到外面探探路,寬爺幾個人還有差不多兩年的路,比我晚一年,不過大家都很開心,尤其是老張的事情之後,我們都變了些,寬爺他們現在也不往西邊那幾活人那里去了,那幾伙人都是剛進來沒有幾年的人,都還年輕氣盛,都想在這里面鬧,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這里面鬧又能夠有什麼用處呢。
前兩天有人打了寬爺,寬爺沒有動手,他現在所有的興趣都差不多和你一樣,對一些小物件特別感興趣,他開始收集一些小石子,不過卻不磨,只是攥在手里面不斷的轉悠,我還以為寬爺的脾氣改過來了呢,不過直到剛才,我才想起來,這兩天一直都沒有看見那個打了寬爺的家伙,寬爺一直都說他自己已經變得安穩了,我看不是安穩,是懂得算計人了。
最後,再問趙同志你一件事情,咱們出去以後,國家還會給咱們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趙同志︰
又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給你寫信了,應該有半年了吧,不知道你過的怎麼樣,不過應該很好的吧,沒準都結婚了呢,那件事情不用給我回信了,我最近已經給獄頭那邊的人知道了,原來政策還是非常好的,國家還是很體諒我們這類人的,據說會有一個住處和一份工作,這讓我很是開心了幾天,我把偷偷藏起來的那幾塊肉都拿了出來,雖然味道有些老,不過寬爺他們還是都吃的很好。
我覺得我已經什麼都不擔心了,我十二歲進來這個地方,到現在已經三十四歲了,雖然沒有什麼能耐,不過我覺得自己的力氣還是不錯的,起碼寬爺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或許趙同志你也沒有我勁大,我干活還是很在行的。
寬爺他們大病了一場,不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我很是希望你能夠回來一次,不過如果我是你的話,也是不像再回來哪怕是一次的,而且我也听說了一件事情,原來出獄了的人是不願意再記起監獄里面的事情的啊,這一點我根本就不知道,所以就一直給你寫信,不過放心,今天這一封就是最後一封信了。
監獄里面走了兩批人了,不過也又補進來了更多的人,不過已經沒有人再來找我麻煩了,似乎我和寬爺這幾個人已經被劃分出來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不過我很高興,我在這里面待了20年了,被欺負了也有20年了,沒想到在自己終于要走的這一年,卻能夠安穩下來,其實真要是這樣過日子的話,我覺得也不錯,沒有人來給我麻煩,真是要感謝寬爺他們,寬爺從來都不逼我去打人或者做什麼,我很慶幸自己這20年能夠遇到寬爺這樣的存在,不過我說不出口,只能夠對你說了。
好了,這便是最後一封信了,希望你過的都好。
趙同志︰
趙同志,真的是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給你寫這封信的,本來說好那都是最後一封了。但是我仍然寫了,滿懷忐忑的寫了這一封信了,如果你能夠看見的話,請幫助我,盡管我知道你或許根本就沒有看見過這封信。
我還有最後十天就可以出獄了,大家都來祝賀我,還有人給我送上了一些小禮物,我都放在牢房里不準備帶出去,不過寬爺和小胡的那兩個東西我準備帶走,那會讓我覺得我至少不是孤身一個人。
不知道怎麼的,我總是覺得這些天來心里面十分的別扭,心慌的厲害,昨晚我還有些喘不過來氣。我跟寬爺他們說了,他們都說我是對于出獄太激動了,我沒有反駁,但是我自己知道,我根本就對于出獄沒有什麼激動的,我忽然發現這一年的期待到了現在,根本就沒有一絲了,我不知道我出去能夠做什麼,我在這里活著我是因為有寬爺他們陪我,但是出去後我能夠做什麼呢,我不知道啊,也沒有告訴我應該知道些什麼。
如果有可能的話,趙同志,你能不能夠來見見我呢,我很迷茫,不知道應該去做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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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迷亂的音響咆哮著,趙岩卻是感覺到從心底里面冒出來的一絲寒意,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杯子之中已經涼了的水喝光,才將桌子上面那攤開的信全都一封封的好好的整理好。空氣之中有些凝固,趙岩望著這有些奢華的房間,忽然就覺得失去了所有的興趣,好像心里面總是失去了什麼東西,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手中緊緊攥著的信封。
「王成國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趙岩喃喃著,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用力的將頭抱住,忍不住深深的申吟了一聲,趙岩沒有想過監獄的人會有人想起自己。他記得王成國,也知道這個略微有些懦弱的人性格之中的凶狠。
這是一個悲哀的犧牲品,他十二歲就進了監獄,理由已經不知道是什麼了,不過據說事情犯得很大,在監獄里面待得年頭甚至比趙岩的歲數都大,在這二十多年的時間里面,監獄大哥換了一個又一個,但是惟獨是他和另外幾個人,沒有一點的事,甚至說一直都是活得比較滋潤的,這里面本身就說明了問題,這個人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懦弱,只是因為從小就在監獄的一些說不清的緣故,導致了他比較粘人,趙岩在那里的時候受到過他的照顧。
最後一封信的時間已經是二個月前了,那距離王成國出獄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個半月了,而且是所有的信同時間寄過來的,趙岩心中忽然就冒出了一團邪火,這群監獄的混蛋到底怎麼回事兒!竟然一封信一拖就是一年,這還有什麼人性可言!
「四凱,把我的車開過來!」
趙岩臉色有些陰沉了下來,王成國肯定是沒有離開太遠,他身上沒有錢,而且也沒有社會經驗,應該還在蘭山這一片晃蕩。想到這趙岩心里面不由得松快了點,只要人不死,就行,總能夠有補救的機會的,趙岩最害怕的就是王成國別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給被逮起來,他因為自身的特殊情況,恐怕現在連身份證都沒有呢,這會兒如果再犯了什麼事情,恐怕就會被無限的放大了。
「趙哥,怎麼了,這麼慌張?」
這些天安穩的日子過的有些舒坦,四凱的身體看上去顯得更加的壯,光是站著就有一股氣勢,只是在趙岩面前他還是略微彎著點腰,不想太顯眼省的被趙岩討厭。
「沒什麼事兒,你會店里面好好的看著,這些天我可能不回來了,有什麼事情你和陳靜兩個人商量著來就行了。」
趙岩邊掏鑰匙邊說道,腦中想著得誰能夠幫忙辦這件事情,飛快的就開車出去了。
「真是奇怪,趙哥怎麼跟丟了魂似地呢?」四凱拍了拍腦袋,想不通趙岩怎麼這麼著急,「莫非是家里面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邊想著就自己往酒吧里面走去,既然趙岩不說,他也就沒有怎麼在意。現在酒吧的事情很多,新年過後,酒吧將周圍的地皮重新規劃了一下,現在已經開始尋找包工隊承包項目將這些地方重新建設了,而負責這些事情的人正好就是四凱本人,他最近的應酬可以說甚至于比趙岩還要多。
「陳哥。」趙岩想了一下,這才輕敲了幾下屋門,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喊道。他知道這會兒陳祥的家里面是有人的,剛才在樓下他也看到了那兩輛雪弗蘭,車還是比較新的,牌子卻不是蘭山的,趙岩當時多看了兩眼,記得是邢跡市那邊,心中想著這點事兒,就听見里面有人說話了。
「趙岩你小子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先!」陳祥打開門後一怔,隨即就略帶著一絲驚喜的說著,剛才正說著趙岩,沒有想到就見到他了。
「老陳,外面是誰啊?」屋里一個中厚的聲音響起。
陳祥對趙岩使了個顏色,沒有介紹趙岩,自己往屋里面走去,「你個老家伙不好好的坐著,怎麼就出來了呢,小趙你別站著,去泡壺茶,過會兒一塊來坐坐。」
趙岩沒有想到陳祥竟然會這麼說話,緊趕了幾步過去想到前面看看屋里面到底是誰,陳祥有客人,自己如果就這樣進去不先打個招呼的話,似乎就顯得不是特別的禮貌。
「哎,陳哥你們去說話,我先去給你們泡茶。」趙岩拿眼往里屋里面去瞧,結果卻被一扇簾子擋住,只能夠看到一個陳祥的背影,至于里面的那兩個人是誰,卻根本就看不到。
幾個月沒有來陳祥這邊,他的家里面又重新裝修了一下,低調但是不失華麗,牆壁上面還掛著一幅油畫,趙岩跟著陳祥的時間變長,對于這個人也有些了解,陳祥是一個比較愛名聲的人,雖然做的生意不算講究,但是陳祥在生活中卻是比較講究的,趙岩看著房間里面的東西,馬上就發現沒有一個物件的名字是國產的,無奈的笑了笑,到茶室去煮茶了。
「蘭山商會那邊不算好辦啊」
路過客廳時,里面的話傳進了趙岩的耳中,他心中一驚,還想再听兩句的時候,里面的聲音卻逐漸變小了。想著剛才出現的那個聲音和這兩個人來這里找陳祥的原因,趙岩飛快的煮起了茶,這種活不需要他真的用心做,之所以在這里煮茶也不過就是那房間里的三個人明顯沒有談完事情,而且陳祥明顯也不想介紹自己才會不引薦的,趙岩沒什麼其他的想法,坐在茶室的椅子上,一時間倒也算是心安理得的。
「小趙,你的茶弄好了麼,真是的,這可有些慢了啊。」陳祥從那屋里面喊了一聲,趙岩暗道一聲來了,趕緊就整了整面容,端著茶往客廳走去。房間里面一共三個人,陳祥的位置背靠門口,另外兩人正好對著門口,趙岩一進門就正好看見了那兩個外人。看年紀都差不多40多歲,其中一個正在笑著望著趙岩,而另外一個卻一臉的愁眉苦臉,好像有什麼煩心事情,對于趙岩進門來也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注,只是看了一眼就繼續低頭向自己的事情去了。
「陳哥,你們在說什麼?」
「沒事兒,就是幾個朋友,來我介紹一下,這是小趙,趙岩。」陳祥笑了笑,拍了一下趙岩的肩膀讓他坐下。「樹林酒吧就是他的。」
「樹林酒吧?」那之前對著趙岩微笑的中年人一听眼楮不由得一亮,站起來沖著趙岩伸出了手,「于槐榮,你那樹林酒吧我可是久聞大名了啊。」
這句話不是假話,對于樹林酒吧,于槐榮的確是有所耳聞,這種新鮮的場所是年輕人喜歡的,他原本以為老板應該是一個女人,沒想到竟然是趙岩這樣的人,而且看樣子還是十分年輕的。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于槐榮心中暗自想著,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濃了。
「于哥您夸獎了,那都算不得什麼。」趙岩揚起了眉毛,和他我了握手。
「呵呵,年輕人不驕不躁啊。」于槐榮隨口道,隨即坐了下來,重新去觀瞧陳祥的表情,語氣也更加的嚴肅了些︰「蘭山商會的事情你再考慮考慮,畢竟你也從那里得到了一些幫助,這次捐款大家都想做出點成績來,能多捐點你也別藏著了。」
于槐榮的言語昂趙岩心中微微觸動,他去看陳祥,陳祥的視線正好也掃了過來︰「小趙是我最近扶起來的人,這件事情與其來問我,不如你問問小趙吧,我的空閑的資金其實大半都在他的那個酒吧上面了。」
「這點陳哥說的是,于哥到底是什麼事兒啊,樹林酒吧本身就在擴建而且廣告和投資才剛剛開始,我自己根本就無法承擔,因此還是陳哥的入股才幫了我大忙的。」趙岩臉上的笑容少了些,坐的也更加隨意,顯得有些恬淡,但是落在于槐榮的眼里面就顯得有些驚訝了。在他看來趙岩的表現可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年輕人該有的氣度,只是憑陳祥的幾句話就明白自己該說的話和分寸,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辦到的。
「我也明白大家都有大家的難處,可是這事情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啊,商會的問題這次很嚴重,不然我也不會和李會長到處跑籌錢了。」小小的喝了一口茶,借著熱氣于槐榮慢慢說道。旁邊的愁苦中年人嘆了口氣,「老陳啊,咱們十幾年的交情,我也知道你的要求,只是這真的不行,副會長一共就那麼三個人,老于是常務的肯定不能放,其他的兩個哪個也沒有打算放棄,你說說我現在怎麼給你承諾,你可不能夠威脅我啊。」
「車到山前必有路嘛,再說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總不能讓我一點東西都沒有得到吧?」陳祥笑笑。
中午的蘭山縣城並沒有帶來多麼熱鬧,街道上面沒有多少行人在走路,大都是行走匆匆,這附近也沒有什麼可以閑聊歇腳的地方,委實不算是一個讓人歡喜的地方,趙岩望著那兩輛開走的雪弗蘭,嘆了一口氣,他雖然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卻能夠發現這兩人似乎也根本就沒有抱有什麼希望對這次談話。
「怎麼,你還以為那兩個老家伙在生氣不成?」陳祥觀瞧著趙岩的表情,略帶一絲好笑的說道。
趙岩無語的望了他一眼,「我是那麼不長記性的人嗎?」
「嘿嘿,果然是我看重的小子,這兩個老家伙,自己的那點心思連你都沒有瞞過去,還想騙誰。」陳祥冷笑了一聲,往屋里走去,他只穿了一件睡衣,有些涼,「對了,你小子有什麼事情來找我不成,我可是記得你是無事不來啊!」
「還是陳哥了解我的性格。」
中午,趙岩就沒有去外面吃東西,陳祥直接點餐送過來了,兩人邊吃邊聊這些最近的狀況,趙岩有兩個多月沒有見到陳祥的面,本來還心里面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說這話這才明白原來陳祥這兩個月已經出去了一趟,去的地方就是蘭山商會。
「這是蘭山本地的一個商業組織吧,里面有些本地的特色生意,我想插上一腳,可是被阻了。」陳祥喝了一口酒,略帶著一絲嘲弄的說道︰「本來以為都沒戲了,可是他們竟然又回來找我了,你說巧不巧,可惜大爺我現在看不上他們了。」
趙岩吃著東西也不理他,心中卻是想著陳祥話里面的信息,這個蘭山商會毫無疑問是在本地有很大的能量的,而且由于本身就是蘭山人組建的,它接地氣,因此一般而言,很少有人會這麼不給面子一分錢都被捐的吧。
「陳哥,你會不會做的太著急了一些啊?」趙岩想了想,說道。
「著急,怎麼會?」陳祥嘿嘿一笑,「這本地的生意我不在乎,但是它蘭山商會卻不行,他們合成一起力量肯定不小,但是現在商會本身資金出了問題,恐怕和商會成員月兌不了干系,他們明擺著是想把我拉進去填補虧空,現在進去是不錯,可是虧空補上了呢,我還是什麼都沒有得到啊,只是承諾給一個位置,我陳祥可不是那麼傻的人。」
蘭山一共就巴掌大的地方,勢力的確是算不上多麼大,有什麼消息也都能夠輕易的打听到,關于蘭山商會的事情如果沒有一個具體的了解的話,陳祥是沒有可能那麼輕易地就摻和一腳的,趙岩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實在是瞎操心了,當下也就不在想這些事情。
「陳哥,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讓你幫我去找一個人,一個我在監獄里面的朋友。」
將王成國的事情告訴了陳祥,之後又聊了一下,趙岩就沒有多留,離開了。陳祥也沒有打包票,他的能量是在商場上的,在其他地方反而是不怎麼好使,雖然能花錢找人,但是卻沒有必要,那應該趙岩自己去做,趙岩知道這些,也沒有打算只求陳祥一個人,當下就繼續開著車往剩下的人那里去。
幾個認識的派出所,還有一些社會上的認識的人,趙岩跑了足足一個下午的時間,到了晚上7點多鐘,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事情都做完了,剩下的就是看老天了,能不能夠找到也在緣分。
「這里是」趙岩望著這熟悉的學校和大門,忽然就笑了起來,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到了蘭山中學這邊,許是許久沒有見到林敏了,一時間心中就用處了一絲渴望,他望著那正在不時走出幾名學生的大門,心中躊躇了一下,這才打開車門往里面走去。
「你真的用不著送我,我自己就能走的。」
才剛剛拐進大門,一個熟悉的聲音就進了趙岩的耳朵,林敏正站在車棚那里,手里面抱著一個果籃,在她旁邊一個帶著眼鏡的青年男子正在和她說著什麼。
「你你來學校辦事的麼?」林敏強壓住內心之中猶如小鹿亂撞般的羞澀和緊張,將臉別向一邊,尋找著話題。
「恩,差不多吧,怎麼,你怎麼這麼晚還沒有回去?」趙岩瞅了一眼林敏,沒有想到林敏這麼晚還沒有回去,不過想想已經快要到年底了,學生們的學習課程有些緊,因此對于這些情況也能夠了解。
「我听說你的酒吧現在正在擴建呢,怎麼樣,不要太累啊?」林敏又將衣服緊了一下,果籃在車筐里面發出幾聲踫撞的聲音,地面有些不平穩,她小心的走著,借著路燈泛射的光芒盯著趙岩的側臉,趙岩的臉上多了一些滄桑,幾天沒有刮過胡子的臉上帶著一些凌亂的胡屑。「少喝一點酒吧,明明都已經賺了不少了,沒有必要這麼拼的。」
「這算是在關心我麼?」趙岩心里有些溫暖,伸出手來攥住了林敏的手,林敏嚇了一跳,抽了幾次手都沒有成功也就任由趙岩牽著了。
「你不覺得咱倆的關系最近有些說不清楚了麼?」趙岩沉默了片刻,將自己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想的問題說了出來。林敏當初雖然沒有同意他,但是卻也沒有說拒絕,她說過等這就等于也在喜歡著趙岩,只是從那天以後卻再也沒有注意聯絡過趙岩了。
「我不想談這個了。」林敏臉色一暗,心中有些掙扎,全都表現在了臉上。
趙岩不願意逼迫她,當下也不再追問,只是心中打定主意應該留意一下林敏這邊了,省的今天的情況再次發生之類的事情。
「下次我是說下次你應該好好和人家說話的啊。」林敏抿了抿唇,略微往邊上靠了靠。
「好啊,試試吧。」
「哼!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林敏有些不滿意的說道,「快要過年了,等到時候你會來我家的吧?」
林敏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對著趙岩說道。
「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家里的意思啊?」趙岩說著忽然就想起來這話里面的歧義,趕緊又說道︰「我到時候回去的,其實把你爸你媽接到蘭山來的話也行,我今年在蘭山過年了。」
趙爹搬家了的事情,林敏應該還不知道,趙岩怕到時候林敏會去那邊的家,就說道。
「我知道哦,我听小靜說了,你真是的,干嘛要去招惹那樣的人呢,讓老人家這麼為你擔心。」林敏難得的去責難了趙岩幾句,趙岩唯有苦笑,這件事情是誰都不能夠去告訴的。
林敏住的地方沒有多遠,走的雖然不快,但是也不過就是20分鐘就到了,看著林敏關上門都沒有邀請自己進家里去,趙岩苦笑一聲,就往回走去。
酒吧的一切都在迎向正規,為了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新的主題內飾和活動走在緊張的籌備當中,酒吧當中的工作人員也全都開始了短暫的加班狀態,每天都有許多的事情在忙,這讓趙岩不得不去修改方案,對于新開發出來的場地的時間適當退後了一些。
「趙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麼?」吃過晚飯之後,四凱接到了趙岩的電話,當進辦公室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陳靜已經在這里等著了。
「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一下你們兩個的意見而已。」趙岩放下手中的文件,讓兩人坐下說話。辦公室的沙發換成了棕紅色的,這是新購買的,之前的那一套搬到了四凱的房間里,至于四凱的房間那套沙發,則分給了李建,李建現在晉升到了分主管,算是在四凱和陳靜之下職位最高的人,這算是趙岩對于他之前那件事情的獎勵,對于李建的升職趙岩已經想了不斷的時間了。
一個酒吧有三個主管自然是有些多了,但是考慮到來年的擴建事情,現在開始就讓他對于主管這個職位有一個全方面的認識還是十分有必要的。
「其實從上個月開始我就有這種擔心了。咱們現在的發展雖然非常穩定,但是真要算起來的話,酒吧的創建其實還是非常短的,這麼快的擴建當然是有大環境的原因,但是內部真的是沒有問題嗎,我一直有些擔心呢,之前我給四凱安排任務讓他好好的監督酒吧的人,這段時間以來還是比較放心的,但是明年呢,酒吧明年擴建的事情可是宣傳過了,而且也不可能去隱藏得了,明年他們難道還能夠這麼耐得住性子不來搗亂?」趙岩一邊回憶著這段時間的問題,一邊斟酌著哪些事情是能夠讓陳靜四凱幫助自己想的,年後的事情一旦確定下來就不能夠更改,那可是涉及數百萬將近千萬的投資,容不得趙岩不去謹慎一些的處理。他將一些在陳靜他們能夠管理的地方圈下來,一方面是真的想要讓他們給自己解決一下麻煩,還有一方面就是想培養這兩個人,對明年有一個心理準備。
四凱和陳靜是趙岩對明年布局的兩個重要的棋子,到時候如果被外面雇來的人氣勢嚇住,趙岩的臉沒地方放,管理方面也會出現問題的。
「四凱調查的結果呢?」陳靜之前對這件事情不是特別的清楚,現在只能夠去問四凱。另外趙岩的話雖然沒說,但是的確給他們了一個想法,這讓陳靜心中有些激動。酒吧只是一個開始,這在之前只是一句話,但是如果變成了現實的話,有沒有能力和有沒有心理準備這都是必要的。
「暫時來看是不錯的,即便是有人想要來挖人,估計也暫時沒有人會走,估計他們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沒有想過要來白費力氣。」四凱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對酒吧內部人員的管理上,他還有一些措施,而且也並不是說沒有人動心,只是他都給擋住了,只是這些是沒有必要說出來的,手段這種違背人心的事情,實在是沒有必要擺上台面來的。
「恩,四凱想的不錯,你們應該長期作戰的打算,其他的倒是不用多想,凡事都多想想,這樣明年我也能夠省點心。」趙岩想著,又從桌子上拿出了一份表格︰「這里面是這幾個月表現的比較不錯的員工,你們挑個時間給他們升上去,工資提高一級標準,就按照組長算吧。」
「我這兩天還得出去一下盤點一下貨源,另外再找幾個地方供貨,你們兩個也給我準備一下,我回來之後,我要你們兩個給我交答卷,這關系到你們明年的待遇和具體的職務上,不要以為和我的關系近就認為沒有職業危機了,酒吧的發展越是迅速,對你們的要求也就越高,想要控制這個巨獸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趙岩嚴肅的說著,望著兩個人逐漸變苦的臉色,隨即笑了起來︰「不過也不要有什麼包袱就好了,這件事情也只是一個筆試之類的測試,主要是讓你們兩個有心理準備,用心做放心做,我要你們自己的想法,絕對不能夠找別人去抄襲或者去讓別人給你們想!」
趙岩的話,讓陳靜和四凱同時一驚,抄襲和替寫,這些事情可是他們兩個心里面第一個就出現的想法啊,沒想到竟然被趙岩給看破了,一時間心中更加的郁悶,沒有想到到了年關了又被告知要寫作業,要是真能夠寫作業的話,誰還去混社會啊
將兩人都轟走之後,趙岩就喊了李建往倉庫里面去觀察,李建現在雖然是主管了,但是具體的事物上其實並沒有他什麼事情,因此趙岩給他的活就是哪里有亂子就往哪里鑽,反正職位是主管,什麼事情都了解也是早晚的事情,現在了解也不過就是早晚問題而已。
「趙總,這些酒每天都有4個人在管理,具體的搬卸和保養都是請的專業人士,不會有問題的。」李建在人前是不會喊趙岩為趙哥的,他邊說邊看著手上的表格,不時朝著周圍指指點點,主管這種事情才剛剛當上,一時間他還有些不適應。
「這些都是酒吧的立足之本,酒絕對不能夠出問題,每次進貨驗貨的時候,你們都給我好好的把關,如果酒出了問題的話,我不管是誰的問題,所有人全部一起懲罰,你們都給我記住了!」倉庫里面有七八個人,趙岩是對著所有人說的這話,在這里出現的人都是負責這些事情的管理者,這些平時在酒吧里面吆五喝六的人在這種時候也就只能夠不斷的點頭哈腰著。
「都好好做,年終是一個考驗,算是給我們這一年最後的一道考題,這是驗收成果的最後一戰,我知道你們累,不過也就這一次了,明年咱們酒吧會擴建,你們都是功臣,到時候分到其他的店里面,都會有各自負責的事情,平時的表現就是你們明年具體的職務劃分。」看著這些人臉上略帶著疲憊的笑容,趙岩心中一嘆,只能將這個消息提前說出來了。
「趙總,這是真的?!」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驚,緊接著就都同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的確有關于酒吧擴建的事情一直都在穿,但是在具體到誰去管理那些店,卻是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就算是有人有想法一時間也不敢真的去找什麼路子,現在趙岩的這番話,不亞于一個驚雷,同樣也是一個巨大的福音,所有人臉上的疲憊一掃而光,轉而換上了興奮的表情,明顯都有了自己明年的奮斗目標。
「跟我去前面看看。」
趙岩帶著李建往倉庫里面走去,知道自己要看到的效果已經出來了,就不再逗留了,李建跟在後面一直微笑著,望著那群後面的人,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心想雖然趙哥的確是說過會有人升職,但是也並不是所有人會升職,有些人會升職,自然就有人降職,甚至于還有人會因為明年的擴建從而被掃除掉團隊,有些人在開始是十分適合酒吧的,但是隨著酒吧快速擴張就有些跟不上腳步了。
「真想知道明年這個時候還能夠剩下多少現在認識的人啊?」想著四凱告訴自己的別留情面的建議,李建直到這個時候才終于明白過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