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袁雪開門見山把孫青說的話簡單重復一遍，「張成功怎麼就那麼湊巧去救了他？很可疑。」袁雪最後總結，「不可疑。」秦戎泰笑的有些怪，「那天是他娘生日，這點張律師最清楚了。」袁雪一怔馬上發現自己又犯了個不可饒恕的錯誤，張律師姓張，管人事的張成功不也姓張嗎？「是的，那天是我伯娘生日。」張律師老老實實的點下頭，眼神有點不安，「我也去了，你那個朋友去找九哥的麻煩，不是我大哥求情怕是，怕是……」「怕是連命都沒有了是吧？」袁雪凶巴巴盯著張律師，「那陳罡想必你也認識了。」張律師忙搖搖頭，「我不是很熟，我大哥和他拜過把子。」袁雪目瞪口呆外有了驚恐，雖然目前沒有跡象表明袁雪一定和那起謀殺案有關，可是這次如果自己做的不合乎他們的心意，他們會不會把自己給卡擦了？袁雪額上出了冷汗，孫青要知道張成功和陳罡的關系還會這麼感激嗎？「袁雪，你別誤會，我大哥雖然和陳罡拜了把子，可是一直都不贊同他去殺人。」袁雪倒吸口冷氣，不贊同陳罡照樣殺了李盛，要是贊同，那還得了，怕是連她袁雪都要給殺了，袁雪想起陳罡被抓前幾天看到的黑影，心里一緊張，下意識望望後面。
柳燕裝作不經意掃一眼過來，袁雪心驚的想起前兩天柳燕在肯德基說的話「小心張律師」，袁雪如墜冰窖，難道身入商場就再沒有個可信任的人？難道身入商場就只剩下利用和被利用的關系？袁雪往後踉蹌的倒退一步，眼中涌出淚水。張律師一直在默想怎麼措詞解釋清楚發生的事，忽見袁雪流出眼淚，馬上明白袁雪誤解了，「袁雪，你誤解了，你真的是誤解了，我大哥是和陳罡拜了把子，可是那是在陳罡去當兵前發生的事，而我一直在外面讀書，很少回鎮上，所以你誤會我了，你才在工地上看到的那兩幫人都是我大哥介紹去做事的。」張律師急急的說，生怕說慢了就傷了袁雪，袁雪用手撐著桌子，倔強的不讓眼淚再跌落下來，「你們為什麼把我圈進來？」
柳燕站起身，去桌上扯出幾張面巾紙，遞給袁雪，「女人為什麼都成了男人的工具？」張律師可真著急了，正想再解釋，秦戎泰沖他搖搖手，「袁總，我知道您是一個慧心蘭質的女人，也是個心細如發的女人，我雖然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可是我可以證明一點，確實是範總自己點名要你來暫替他打理事務的。」秦戎泰看看張律師又看看柳燕，「你身邊的這些人都是支持範總的，而您，更要支持範總。」袁雪兩眼空洞的望著秦戎泰，「真的嗎？」。秦戎泰指指心窩的地方，「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相信不相信。」袁雪慢慢站穩身子，挨個挨個去看柳燕、張律師、秦戎泰，相信嗎？袁雪晃晃頭，不，這時候自己可不能倒，想起範逸成，袁雪一把擦掉眼淚，努力露出微笑，「我信你們。閑話不多說，下一步很關鍵，我們來討論下。」柳燕早高興的拍了下手，「就是就是，別還沒開鑼，我們內部先崩了。」張律師皺下眉，袁雪今天的舉動異常，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袁雪很想問張律師張成功是站在哪邊，可是張律師和秦戎泰明擺著都不願意談這個話題，那就是說張成功不是站這邊，今天說是利益不同分站兩邊，可誰能保證哪天不會因為兄弟情份又站到一塊去，袁雪不得不佩服範逸成的深謀遠慮，上陣都是父子兵，何況兄弟？在大概討論個結果出來後，袁雪推說有點頭疼，拿了包起身離開頂尖國際大廈。
第十九章原諒
回到家，袁雪也真感到累了，就去床上躺下想休息會，沒想到閉上眼竟馬上睡著了。袁雪醒的時候嚇了一跳，平常忙的時候也沒這麼累，今天沒做什麼事倒覺得特別累，看看手機，沒有一個電話進來，袁雪嘆口氣，自己被遺棄了嗎？袁雪想起早上撥蔣雨凡電話，蔣雨凡關機的事，沒有猶豫拿起手機去撥那熟悉的號碼，「嘟嘟」電話一下就通了，袁雪心頭滑過奇怪的緊張，有點慌亂等著那邊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可是只是「嘟嘟」響了兩聲，那邊就切了電話，這下袁雪有點光火了，就算你蔣雨凡現在是和情人在一起，你也該接電話啊，袁雪重重按了重撥鍵，有些氣喘的恨恨瞪著手機，敢再掛電話試試，那邊「嘟嘟」的想兩聲後又切掉了，袁雪氣的差點把手中的手機給摔了，袁雪沖到外屋，拿起電話，「嘟嘟」有人接了，袁雪心一喜，「老打老打打你個混球。」電話啪的給掛掉了，袁雪握著電話說不出憤悶，對方是個帶北方口音的男人，蔣雨凡為什麼自己不接電話？那個男人是誰？和他一起出差的？就算一起出差，也不該用這種口氣說話，除非是蔣雨凡要他這麼說的，袁雪有些悲憤有些激動，毫不猶豫又重撥了號碼，「你誰啊？」這次換了個一听就知道是上了點年紀的男人接電話，「請問這是蔣雨凡的電話嗎？」。對方很快肯定是的，「請叫他接電話好嗎？」。那個男人溫和的笑起來，「你是他什麼人啊？他現在因為嫖娼被扣在我們這了。」血一下被抽離袁雪的臉，袁雪渾身氣的發抖，蔣雨凡啊蔣雨凡，你有情人也就罷了，你還去做這齷齪的事情，你，你太不把人當回事了啊你，袁雪強忍著涌到眼角邊上的淚，「那，那嚴不嚴重？」
「不嚴重，你是他什麼人啊？」袁雪的淚順著臉頰流到嘴邊，苦苦的，澀澀的，「我是他愛人。」「你是他愛人？」對方一下拔高的語調讓袁雪感到恥辱，「也不很嚴重，只要交了罰款就可以走了。」袁雪倚著桌子，艱難的問︰「罰多少？」「兩萬。」袁雪的淚流的更歡，眼下別說兩萬，就是二十萬袁雪都拿的出，「我馬上匯錢到他帳上。」放下電話袁雪麻木看下這個和蔣雨凡一起付月供買下的房子，心痛又抽扯每根敏感的神經，蔣雨凡！袁雪往前走一步，馬上摔倒地上，來自內心的傷剝開了才結疤的心，「蔣雨凡啊蔣雨凡，我20歲認識你到嫁給你，可曾有半點對不住你，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一傷再傷我？竟然竟然去嫖娼！你把你自己的臉不當回事，卻是要把我袁雪置于何地？蔣雨凡啊蔣雨凡，我恨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