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藍夕瑤走回座位,齊子拓馬上湊了過去,對她更加的崇拜,喜滋滋的道︰「沒想到,嫂子你竟有這等好本事,比起蘇寄柔,嫂子的琴藝勝過她好幾籌呢!」
「齊公子過獎了!夕瑤愧不敢當。」藍夕瑤微微一笑,淡雅至極。若單單論琴藝而言,自己與那蘇姑娘並不分上下,區別在于對琴的感情,娘說過,每一把琴中都住著一個靈魂,每一首曲子都蘊含著本身特有的靈性,撫琴者要想使琴曲的靈性發揮到最大的極致,就要學會與琴溝通,與曲溝通,讓琴、曲、人合為一體。唯有做到這一點,才能彈出最好的曲子。
「我說的可都是真話。」齊子拓深怕藍夕瑤不相信,指了指身邊的其他人道︰「不信,你可有問問他們。」
很多世家公子都想過來與藍夕瑤搭話,畢竟,今日的宴會本就是讓年輕男女相互交流,了解彼此的,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場的那個男人不想抱得美人歸?
可眼下似乎並不是這麼回事,那藍姑娘顯然是名花有主的,而且,還是個不好惹的主,礙于梁勻昊,眾人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藍夕瑤,想上前搭話,卻又不敢。現在,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可以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又怎能錯過。于是,周圍的幾個年輕男子紛紛附和道︰「小侯爺說的是,藍姑娘的琴藝,的確高過蘇姑娘甚多。」
「沒錯,藍姑娘才色過人,在下不甚佩服。」
「呵呵!幸好我今日前來赴宴,不然,恐怕會因為錯過此曲,而後悔一生了。」
「嗯嗯!今日,總算是沒有白來一趟。」
「你看吧,他們都這麼認為,我並沒有夸大其詞。」齊子拓笑了笑,忽而有頗為受傷的道︰「不過,嫂子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有這麼好的琴藝,怎麼不早些說與我們听呢?害得我好一陣擔心。」
藍夕瑤掩嘴輕笑︰「我總不能逢人便說自己會些什麼吧?」
齊子拓想想也有道理,抓了抓頭,干笑道︰「嘿嘿!那倒也是,嫂子還會些什麼,今日不妨一並說出來,好讓我心中有個底,免得到時候又踫上像今日這樣的情況,害我白擔心一場。這樣吧,如果嫂子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不如就由我來問你,如果我說的東西,嫂子你會,就點頭,好嗎?」。
「瑤兒你不必理他。」梁勻昊起身,和藍夕瑤換了個位置,將她與齊子拓隔開,這小子話太多了。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齊子拓下巴差點掉地上,怎麼?他這麼快就被劃入‘敵人’的行列了嗎?
梁勻昊揚了揚眉,有些幸災樂禍的道︰「睜大眼楮仔細瞧,找個姑娘回府,別又同往年一樣空手而歸,鬧得姑姑又對你喊打喊殺的,傷到哪兒了可別再找我訴苦。」
「這個……」齊子拓縮了縮脖子,會嗎?可是今日出門時,娘好像沒有像往年一樣‘下令’誒,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似乎還是先避一避的好「呵呵!多謝你提醒,所以,我決定今日不回府,去你府上暫住些日子。」
「住不下了。」梁勻昊淡淡的拒絕,他的府邸並沒有什麼多余的客房,又不是客棧,要那麼多客房做什麼?反正,除了子拓之外,沒人會來他府上留宿,所以,把多余的房子都拆除,改造成習武練劍的場地了,唯獨留下一個較好的院子給子拓住,而那間客房,現在有自己住著,所以說,沒他的份了。
齊子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並不以為意︰「沒關系,我不介意跟你擠。」
梁勻昊斜瞄齊子拓一眼,不急不緩的道︰「抱歉,我介意。」
齊子拓退一步道︰「我可以住書房。」
梁勻昊依舊面無表情的拒絕︰「不方便。」
「我想,我可以委屈一下,去住下人房。」齊子拓再退一步,只要能躲在藍姑娘的身邊,住哪兒都無所謂,只要他老娘就不會追殺過來就好。
「滿了。」梁勻昊曲指輕輕敲了敲桌面,非常不給面子的再次拒絕,別說是下人房了,就是馬廄也沒那小子的份,除非他瘋了,才會答應讓這家伙來打擾自己和瑤兒的獨處。
「做人可不能這樣啊,這麼多年的兄弟,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只要找個姑娘帶回去,便什麼事也不會有,齊國府也會從此安寧。」梁勻昊不咸不淡的提出解決辦法,卻頗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換做是你,會因為這個什麼什麼的,隨便撿一個女人回去應付嗎?哼!也許,的確會如你所說那般,齊國府就此安寧,可我就永遠不得安寧了。」
「可惜,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對于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我從不花時間去找尋答案。」
齊子拓翻了個大白眼,看來,跟他是沒話講了,越過梁勻昊望向藍夕瑤,朝她投出求助的眼神,希望她能幫忙說句話︰「嫂子……」
「嗯?」藍夕瑤抬眼,看向齊子拓。
「嫂子,我娘的脾氣你是見識過的,你就再幫我一次吧!嫂子你那麼善良,一點不忍心我被追殺,是吧?」
藍夕瑤看向梁勻昊,對著他微微一笑,意思再明白不過,希望他別再捉弄齊子拓了。
梁勻昊有些不情願的道︰「你自己找地方,我沒空打理你。」
齊子拓心里樂開了花,隨意揮了揮手︰「這個嘛就用不著你張羅了,地方我已經找好,就是春芙院,哪兒暫時沒人住,我可以將就一下。」
說起春芙院,梁勻昊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又在瞬間恢復一貫的冷漠,那個院子原本是幾個侍妾住的,男人,總有個不時之需,不過,在瑤兒來之前讓管家將她們打發走了,免得這群女人不知好歹的跑到瑤兒面前,影響瑤兒的心情。
「嘿嘿!雖然那地方我不太喜歡,不過,總好過被我娘追殺。」齊子拓不怕死的繼續說著,直到接到梁勻昊殺人的目光,才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