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是尋著線索來的。」齊子拓不敢看梁勻昊,將目光投向別處,這小子,見了一面藍姑娘,腦子竟便聰明了,怎麼就突然問起這個來了呢?
他閃爍的眼神,令梁勻昊更加起了疑,現在想想,這小子著實奇怪的很,先是陪著他在陽城找了好一陣子,然後,突然說有了線索,順著他所謂的線索輾轉去了曹阜、泗江、頜德、赫德等地方,繞了東楚大半圈,走了三個月的時間,又突然得知瑤兒在京城,而這一切的線索,都是子拓提供的。
「你哪來的線索?」
線索?線索?呃……他哪兒來的什麼線索啊,不就是知道藍姑娘是逍遙王家的郡主,所以就尋著來了嘛。可是,他能這麼說嗎?很顯然,不能這麼說,帶著那家伙繞了這麼多的冤枉路,如果這時候說出來,不是擺明了告訴他,這一路是自己在戲耍與他。
「怎麼?說不出來了,是嗎?因為你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線索,因為你早就知道瑤兒在京城。」
天呢,自己真是夠倒霉的,為什麼總是身處險境呢?好不容易從逍遙王府活著出來,這會兒又踫上煞神。齊子拓的腦子飛速運轉,線索線索,哪來的線索呢?忽而想到了恭親王,對啊,可不就是恭親王嘛!真是夠笨的,怎麼舅舅給忘了?不過,現在想到,也不算太笨吧!哈哈!
梁勻昊臉色一暗︰「你笑什麼?」
齊子拓揚了揚眉,反問道︰「你當真想知道?」
梁勻昊冷哼一聲「希望你的回答能說服我。」
「其實,是你父王告訴我的。」
「父王?」
「是啊,舅舅。」
「父王?哼!」梁勻昊目光冰冷的盯著齊子拓︰「齊子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玩弄與我,看著我被你騙得團團轉,你很開心,很得意是不是?你最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
齊子拓不急不緩的道︰「其實,舅舅也來了京城,我的那些線索,都是舅舅告訴我的。」
「啪!」梁勻昊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桌上的茶水飛濺出來。
齊子拓推開梁勻昊的手,嚷嚷道︰「哎呀,小心點,小心點,你瞧瞧,藍姑娘的帕子弄濕了。」
梁勻昊頓時怒到了極點,語氣陰森的道︰「齊子拓,你當我是三歲娃兒嗎?父王怎麼可能來京城?」這京城是母妃的娘家,他父王根本不可能來這兒,重點是,父王怎麼可能會幫忙找瑤兒?
「臭小子,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欠你的嗎?」。
梁勻昊揪住齊子拓的衣襟,咬牙切齒的道︰「齊子拓,你最好交待清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瑤兒在逍遙王府?」
「你瘋了?」齊子拓想掰開梁勻昊的手,卻怎麼也弄不開。
梁勻昊的眼中散發出陣陣寒氣,語氣陰冷的道︰「你明知道瑤兒身在逍遙王府,卻故意帶著我走冤枉路,拖延行程至今,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是何居心?好,那我問你,是誰告訴你藍姑娘尚在人世的?是誰?啊?反正,所有人都已經認定藍姑娘葬身火海,我若是有什麼居心,又何必告訴你她還活著?你這家伙,我是何居心,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你少給我扯開話題。」
「你也少在這里跟我耍狠,要不是看你當真是愛慘了藍姑娘,又有悔過之心,我才懶得管這檔子是呢。」
「你既然肯告訴我她還活著,為什麼要隱瞞她的去向?為什麼?」
「你這家伙到底有完沒完?我他媽的是吃飽了撐著,還是怎麼著?非得陪著你跋山涉水的來東楚尋人嗎?我有這個義務嗎?跑斷了腿不說,還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齊子拓指了指自己,道︰「今天,我把自個兒的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掩護著你闖逍遙王府,你以為闖逍遙王府是鬧著玩的嗎?你知不知道那個楚天凌有多麼可怕?一個弄不好,我就橫著出來了,你小子知不知道?啊?」
梁勻昊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放開齊子拓,他似乎真的沒理由這麼做。
齊子拓撫了撫衣襟,道︰「若說我有刻意隱瞞什麼,那就是沒有告訴你,這一切線索都是舅舅提供的。」
「父王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怎麼可能幫我找瑤兒?他恨不得沒有我這個兒子,怎麼可能會幫我?」
「你可以自己去問他。」
「好,很好。」梁勻昊氣結,這小子,竟將問題推到父王身上,明知道他不可能去跟父王確認此事「你早知道瑤兒的未婚夫是什麼身份,是不是?」
「真是越說越離譜,我怎麼會知道那個男人是什麼身份?」齊子拓越想越氣,好心當成了驢肝肺,雖然,他是故意拖延了時間沒錯,可那也是逼不得已的,在沒弄清楚逍遙王府的態度之前,能亂來嗎?若是貿貿然的就到京城來,指不定會是個什麼死法呢。不過,這逍遙王府真的很令人費解,沒道理就這麼輕易的放過這小子啊。
他不知道?呵!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個男人,定是逍遙王的兒子。梁勻昊認為,能住在逍遙王府的,只有那四位公子,也只有他們才有這個能耐可以將瑤兒從秋棠院帶走。「他是逍遙王的兒子嗎?」。
「他不是逍遙王的兒子。」齊子拓說的很是肯定,笑話,藍姑娘是逍遙王府的郡主,那個男人哪有可能是逍遙王的兒子?
聞言,梁勻昊臉色鐵青,怒吼道︰「齊子拓!」
「吼什麼吼?」
「你還敢說不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
齊子拓這才驚覺自己方才說漏了嘴,忙糾正道︰「逍遙王府的四位公子,我早就打听過了,沒他那號人。」
「早就打听過了是嗎?齊子拓,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沒告訴我?」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那個男人,他若不是逍遙王的兒子,那會是誰?」
齊子拓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舅舅應該知道。」這個男人是何來歷,他還真的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