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赫與王通二人先前還不曾將呂布口中所說的主公記掛在心上,但是此時已經歸降了五原軍其心態就大為不同了,因為那位素未謀面的主公對他們二人看重與否直接關系著烏鴉盜此後的前程。浪客中文網此外,他們見識了呂布強悍的戰力之後,則更加好奇能被呂布這般強者時刻銘記于心的主公究竟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這回再次听到呂布對那位素未謀面的主公近乎崇拜一般的贊譽,魏赫不由得好奇地問道︰「呂兄,我們的主公真有那麼厲害嗎?哦,呂兄、王泰兄弟別誤會,我們不是對主公的能力有懷疑。只是我等具是武夫,對治世和馭獸之類的事情所知甚少,只會沖鋒陷陣打打殺殺之類的活計。單以武藝而言,呂兄認為我等若與主公切磋將會如何?」
呂布與王泰二人听到魏赫竟然敢對自家主公出言不遜時臉色甚是不悅,不過隨即听了他的解釋後才釋然了。但是,最後听魏赫說欲要與主公切磋時呂、王兩人臉上的表情很怪異,他們二人臉上似是寫著不知者無畏的字樣。兩人對視了一眼後,呂布開口說道︰「魏兄不必妄自菲薄,你與王通兄弟具是當世難得的猛將。王通兄弟未與我交手故而知之不詳,但是魏兄的武藝卻是與我相差無幾,而兄的治軍之能我自認頗有不如。方才我之所以能戰勝魏兄大半倚仗的座下神駒之功,魏兄的座騎烏騅馬亦是十分神駿,但是我看它年歲尚幼,估計其載人征戰的時日不足一年光景吧?」
呂布的疑問在看到魏赫點頭默認之後,他繼續說道︰「魏兄,你的烏騅馬在我倆戰至七十個回合時就有些後力不濟,百合之後便越發顯露出疲憊之相,故而此後我才能出絕招戰勝你。倘若今日你的烏騅馬已然身經百戰而成長為與我的赤火馬耐力相當的話,那麼你我之間的戰斗需等到兩百回合之後方能分出勝負。所以,魏兄,你的武藝與我在伯仲之間、相差有限,你是我武藝大成以來遇到的最強的對手。但是,我與我家主公曾經在校場切磋過一次,單以力量力拼之下我只能抵擋五十個回合,而且五十合之內我還是守多攻少,幾乎無還手的機會。這還是主公隨意地選了一柄長刀的普通兵器攻擊之下的結果,若是換成主公擅長的兵器的話,我可能敗得會更慘。所以,魏兄你若要想與主公切磋尚需要做些準備,比如受傷、力量用盡以及挨打的準備,同樣與主公切磋也會讓你獲益良多。比如你現在已經到了突破的瓶頸若是主公願意助你一臂之力的話,你便會得到主公許可的切磋機會並且好處頗多。魏兄,布的話你可明白?」
呂布說得話坦誠直白甚至是忠言相告,魏赫听懂了,王通同樣听得真切。不過听過之後,魏赫兄弟二人卻呆愣住了,他們不禁心生疑問︰世上真有如此強橫之人麼?事實上,他們已經相信了呂布的話,雖然相處不久但是呂布的高傲秉性他們還是見識過了,所以從如此傲氣之人的口中說出如此有失顏面的經歷是最為可信的。為此,魏赫同王通二人與呂布等人的關系通過一番深入的交談後變得十分密切,頗有志趣相投之意。
通過呂布與魏赫二人的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使得烏鴉盜盡數歸降了五原軍,而呂布與魏赫二人亦是不打不相識,一番斗將之後二人惺惺相惜結為了摯友。
此後數天里呂布軍便住進了烏鴉大寨之中,兩軍合二為一變成了一只數目頗為可觀且戰力強大的騎兵大寨。
烏鴉盜中除了先前魏赫與王通率領的三千六百名百戰騎之外,留守山寨的弓弩手和騎步兵合計有一千五百人之多,此外還有兩千余女人和孩童,因此烏鴉盜共計有七千余人。這麼多的人要想全部一次性搬走需要的準備時間自然不少,所以呂布軍兩千七百余人上山後連續幫忙收拾了將近十天才準備就緒。
于是就在距離李羿規定的期限還有不足十天的時候,烏鴉盜全部人員外加呂布軍一起共計近萬人馬帶著為數眾多的糧草、錢財和貴重器物從烏鴉嶺上拔寨起程了。這一行人的行軍隊伍聲勢頗大且人數不少,拖家帶口的綿延十里遠,好在烏鴉盜多年劫擄和征戰所得的馬匹不少,合計可以每人一匹還有些許剩余。故此盡管此行攜帶的物品頗多,由于馬匹足夠是以呂布大軍的行軍速度不算慢,一天下來行進百里還是辦得到的。他們一路行來經過的各個縣衙時具是繞城而過,而縣兵們也不敢招惹這般人多勢眾的騎兵隊伍,就因為各縣的縣兵們不敢出去阻攔,故而使得許多生計無門的雁門百姓也加入到了呂布的遷徙大軍之中。對此,呂布等人自是樂見其成,此外沿途中倒也沒什麼麻煩事情。
天公作美,呂布等人自拔寨之日起天氣便是日日晴朗,這樣以來他們可以在規定的期限內抵達五原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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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白哲和蒙綱兩人率領兩百近衛軍和八百騎兵出蒼狼關後一路往西而行。起初之時行軍路上還能看到分布在各地的漢人村落,而隨著大軍漸行漸遠後沿路看到的漢人百姓也愈發少了,反而是匈奴牧民和混血胡人的身影時不時地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這一路行軍看到的現狀讓白哲等人意識到朔方郡已經完全陷落了,匈奴人已經在朔方郡月復地境內放牧定居了下來。
此前有關朔方郡全境陷落于匈奴人之手的消息早就在並州各郡民間傳得沸沸揚揚,但是州府卻沒有承認此事,反而張貼告示說朔方郡安然無恙,依舊是大漢並州轄下的邊郡。為此各郡的百姓雖然對朔方郡的歸屬及安全狀況心懷疑慮,但是大多數人還是願意相信朝廷張貼的明文告示。白哲等人此前雖然對朝廷的通告也頗為懷疑,但是他們還是不願相信偌大的一個邊防重郡會被匈奴人悄然無息地霸佔了。此次出兵後行軍路上的所見所感終于驗證了先前的民間流言,朔方郡已然淪為了匈奴人的牧馬草場。
朔方郡既然已經陷落了,那麼就意味著白哲此行的剿匪任務就此終結。淪陷地的盜匪在所有漢人眼里就不再是盜匪了,相反他們現在是敢于同異族以命相搏的熱血義軍,是正義之師、勇武之師。白哲軍中的將士都是漢人,如今在被匈奴人佔領的地面上自然不能再與同族自相殘殺,反而應該將兵器對向匈奴異族。這個道理是不需要勸說的,凡是漢人皆有此志,這是自漢武帝之後大漢百姓心目中形成的民族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