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棋子︰錯嫁無心總裁 chapter178︰銀面男子(2)

作者 ︰

「我會照顧自己,媽咪你別擔心我!」瑾少伍安慰她,露出笑容︰「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瑾萱點頭,立馬去拿錢包和鑰匙手機,一邊走一邊給拓跋辰景打電話︰「拓跋,楚木雲出事我必須過去一趟,你現在過來幫我照顧一下小伍,他一個人在家里我不放心。微微也出去了……好。」

電話是醫院打來的,楚木雲被人刺了一刀,性命垂危,很可能會沒命,必須要有人過去處理一下。

為什麼好好的會被了刺一刀?楚木雲雖然身手不好,但也不至于沒有防御能力。除非這個人是他熟悉的人,沒有任何的心里防備……

到醫院時,手術室的燈還一直在亮著,瑾萱沒等一會,賀恪雲也急匆匆的走過來,劍眉擰成了一團,第一次看到他的神色凝重的樣子。

「他死了?」賀恪雲停下腳步,直白的開口問道。

瑾萱搖頭︰「我也剛到,醫生還沒出來,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賀恪雲掠眸︰「一般人傷不到楚木雲,看樣子他們已經行動了。」

「他們?」瑾萱疑惑,探究的眼神在他的身上的打量︰「你到底知道什麼?他們指的是誰?」

賀恪雲輕描淡寫的掃她一眼,雙手插在口袋中︰「不關你的事!反正楚木雲當初把你害的那麼慘,現在死了不是更好!你關心他做什麼?」

瑾萱瞪他︰「我沒恨到想他去死!」

賀恪雲不屑的嗤笑,忽然想到什麼︰「瑾少伍一個人在家里?」

瑾萱點頭︰「我出門時他是一個人,不過我有叫拓跋辰景去照顧他。」

賀恪雲臉色遽然改變︰「糟糕,瑾少伍會出事。」

「你什麼意思?」瑾萱臉色比之前更加的緊張,冷冷的盯著他︰「把話說清楚,為什麼說小伍會出事?」

「他們的目的不就是你和瑾少伍,楚木雲只是一個鉤餌!該死的,你快回去找瑾少伍!」賀恪雲推著她催促道,掏著手機,焦急道︰「如果我沒猜錯,現在瑾少伍會出事,你快去看看。」

瑾萱眼神劃過一絲遲疑︰「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再問了!」賀恪雲打斷她的話,冷哼喝道︰「不想你兒子死就快點回去,這里交給我!楚木雲的死活都和你沒關系……」

瑾萱雖然不知道他這樣說的原因,可看他的神色也不似是在開玩笑,不再遲疑,轉身朝著醫院的大門口狂奔,路上還不斷的撥打拓跋辰景的電話,他究竟有沒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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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少伍原本坐在沙發上玩游戲,忽然覺到有點不對勁,嗅到口氣中有汽油的味道。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趴在地上看到外面有人的腳步,接著就有黑色的液體流進來,濃郁的氣味味道更重……

瑾少伍黝黑的眸光轉動了好幾下,趴在地上沒動,接著就感覺到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火柴的味道。接著熱浪滾滾而來……

是火!是有人想要燒死自己!

瑾少伍終于明白過來,細小的門縫里火焰不斷的往里面撲,他想要去開門都沒辦法。想到瑾萱臨走時的叮囑,他立刻轉身走向後門,想要打開後門,可外面好像被什麼鎖住了,怎麼也開不了。窗戶全部都被封死了……

房子里很快的充滿了濃煙,嗆的他喘不過氣來;咳嗽了好一陣子,忽然轉身跑到了瑾萱的房間,沒一會跑出去,走到廚房,打開水龍頭用水將自己的衣服全部淋濕。懷抱里鼓鼓的,似乎還抱著什麼東西,用潮濕的衣服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眼楮已經被濃煙薰的睜不開,眼淚不斷的往下流,不斷的咳嗽……想要找個地方躲都沒有辦法,可也出不去……

就在他一籌莫展時,忽然正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門被人大力的踹開,一個人戴著面具的男人闖了進來,焦急的眼神在濃霧里搜索了半天找不到人。

「小伍……小伍……你在哪里……回答我一聲……小伍……」

此刻大半個房子都被大火吞噬,燃燒著,高溫讓人頭昏腦脹,更何況有濃煙滾滾,視線阻隔,根本就看不見幾米之外的情況。

「瑾少伍……你在哪里?回答我,瑾少伍……」銀色男子不斷的嘶吼,愈加的焦急。火勢越來越大,他的身體也有些支撐不住,感覺到熱浪一撲一撲洶涌而來,低頭劇烈的咳嗽,好像要將五髒六腑都咳出來。

瑾少伍靠在廚房的台子邊緣,隱約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咳嗽的發出細小的聲音︰「我在這里……這里……咳咳……救我……」

銀面男子眼眸一掠,在听到那隱約的回答後,硬生生的克制住自己咳嗽的,腳步轉移朝著廚房走去,此刻很多地方已經被大火燃燒起來。他眸光在煙霧里搜索了半天,終于看到瑾少伍。

鳳眸劃過一絲安心,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一把將他抱在懷中,緊的要勒死他。感覺到他的衣服是全濕的,嘴角不由的揚起一抹笑容——多聰明的孩子。

瑾少伍趴在他的肩膀上,艱難的開口︰「後門被封住,窗戶也出不去……門口是大火,我們出不去了嗎?」。

他的枯瘦伶仃的手指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信誓旦旦;「相信我,一定會帶你平安的離開!」

瑾少伍遲疑片刻點頭︰「我相信你!」qvzs。

男子抱著他走出廚房,看到大門口已經被燒的不成樣,根本沒辦法沖出去;只好將目標放在了後門,抱著瑾少伍疾步走過去,抬起腳狠狠的踹著門,一次又一次……

為了瑾少伍,他也不能死在這里!一定要將瑾少伍平安無事的救出去,否則那個女人一定會哭死。腦海里閃過那張慘白的小臉,泣不成聲的模樣,心頭一緊,不要再讓她哭泣了……所以必須平安的出去!

木門也被大火吞噬,他咬唇,抬起一腳狠狠的踹在了火焰中,門咯吱一聲終于開了,可他的褲腳也被火燃燒著了……他好像都沒感覺,在奄奄一息,頃刻便能傾塌的房子里朝著外面狂奔……飛撲出去時,腳下一絆跌在地上,他下意識的將瑾少伍護在懷中,用自己的身體給他護墊……

瑾萱和拓跋辰景一起趕回來,看到燃燒的快成廢墟的屋子,整個人都傻掉了……熊熊烈火燃燒著一切,大有不燒掉一切誓不罷休的絕情;火苗竄上雲霄,燒紅了半個天際,滾滾狼煙不斷的向四周蔓延……

「小伍……小伍……小伍……」瑾萱歇斯底里的吼道,想都不想直接朝著火里狂奔……

拓跋辰景眼疾手快抱住了她,死死的拽著不讓她跑進去!「火勢太大了,你進去也會沒命的。」

「放開我……我要去救小伍……小伍還在里面……」瑾萱奮力的掙扎,想要推開他,一心只想救小伍。沒有了小伍,自己的人生就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她一定不能讓小伍出事……

「你不要沖動!小伍不一定在里面!」拓跋辰景扣住她的雙肩,用力的嘶吼,希望她能冷靜點。

「不會的……有人故意要燒死小伍。他們一定會封死門窗,小伍無路可逃,他一定還在里面!你放開我……我要進去救小伍,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瑾萱想到賀恪雲的話,滿心的恐懼與害怕。如果小伍真的被活活燒死,自己也不想活了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會比小伍更重要再也沒有

「瑾萱你冷靜點……小伍……」拓跋辰景的話說不下去,就連自己都找不到好一點的理由安慰她。

一陣風吹過,火勢更大……瑾萱早已淚流滿面,被淚水打濕的睫毛輕顫著,煞白的臉色,六魂無主,一心只想進去救小伍!可拓跋辰景也很堅持就是扣著她的肩膀不肯松手……

「小伍……求求你放手,讓我進去救小伍……放手啊……」瑾萱發瘋的對著拓跋辰景拳打腳踢,可他的手指如高鐵牢不可破,心痛的眼神看著她,沒辦法放手。

瑾少伍出事,他無能為力,但瑾萱要是出事了,自己如何對程炎爵交代……

「媽咪……」

就在瑾萱情緒近乎崩潰時,忽然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瑾萱一震,回頭看到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抱著小伍一瘸一拐的朝著這邊走過來……

拓跋辰景眼底也是劃過一絲詫異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麼要戴著面具?手指的力氣在抽離時,瑾萱下一秒朝著瑾少伍飛奔,腳步還沒站穩,一把抱住瑾少伍緊緊的勒在懷中。又哭又笑︰「嚇死我了……小伍,你嚇死媽咪了……」

瑾少伍安撫的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媽咪,我沒事了,別哭!我真的沒事……」

瑾萱放下他,流著淚仔仔細細的檢查著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傷,這才安心。再次一把將他抱在懷中,哽咽「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應該丟下你一個人在家里。不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對不起!」

「媽咪,我真的沒事……是銀面叔叔救了我。」瑾少伍開口解釋,小手抹掉她臉頰上的淚水。

瑾萱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失態,而且眼前還站著一個不認識的人……抬頭時,她便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身形居然與南宮蔚有七八分的相似,戴著銀色的面具,只留出劍唇與雙眸,可幾縷頭發落下又將他的眸光遮住……高挑的身材,灰色的衣服,只是褲腳被燒毀了,甚至皮膚被燒傷,露出鮮紅的肉……他走過來的路,一步一個血印……

「你……」瑾萱放開瑾少伍,站了起來,眸光寫滿了不可思議……是他嗎?是他沒死,回來了嗎?

否則,他為什麼要拼了命的救小伍?連自己受傷都不管不顧……

「南宮蔚……」

瑾萱失聲的叫著他的名字,懷疑自己的眼楮出問題了。他不是死了嗎?怎麼可能會活著?怎麼可能是他救了小伍?

銀面男子深邃的眸子復雜的看著她,眼底的痴迷一瞬即逝,慌忙的撇頭,避開她的眸光;額頭滲出的冷汗,濕透了發根……薄唇咬了又咬,劍眉擰成了一團。被燒傷的腿肚傳來劇烈的疼痛,不由的到吸一口冷氣……

強忍著痛意,艱澀的開口︰「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南宮蔚。」

不是南宮蔚?

瑾萱微微愣了幾秒,緩慢的走到他的面前,眸光閃爍著淚光凝視著他臉上的銀色的面具,遮擋住大半的臉,只剩下暗紅的薄唇干的起皮,黑眸陰沉,避開她的視線,看著遠處的樹木。

沉重的手臂緩慢的抬起,手指都在顫抖,泛白的指甲還差一點的距離就能觸及到他的面具時,他忽然一退,明顯的躲避她的手指。沙啞的嗓音有氣無力,「請小姐自重。」

「你叫我什麼?」瑾萱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目不轉楮的看著他,這樣的感覺真的很熟悉,不會錯的,他怎麼可能不是南宮蔚!一樣的眼楮,一樣的薄唇,一樣的身形自己怎麼都不可能認錯!

「小姐!」銀面男子終于轉過頭,正視她的眼楮,深邃的眸子里沒有一點的逃避或是心虛,坦坦蕩蕩,他真的不是南宮蔚!

「南宮蔚!」瑾萱提高了音調,眸光明暗不定,咬了咬唇︰「你以為你戴著面具,故意壓低聲音我就真的認不出你了嗎?你沒死,你一直都在騙著我們所有人……」

銀面男子眼神閃爍著復雜的光芒,薄唇要揚起時,忽然听到不遠處的聲音,「他沒騙你!」

瑾萱看到他身後走過來的賀恪雲,心里更加肯定,他是南宮蔚。「你以為,你們能騙得了我嗎?」。

賀恪雲薄唇漾起邪佞的笑意︰「騙你?我為什麼要騙你?南宮蔚要是沒死,你認為他會放過你們母子,看著你走向王軒逸嗎?」。

瑾萱一愣,這個問題自己從未想過

「他是我家族的人,不是什麼南宮蔚!」賀恪雲探究的眼神打量著她,兀自一笑︰「你這麼想他是南宮蔚,難道是你內心對他舊情未了……」

「我沒有!」瑾萱條件反射的回答,冷徹的眸子瞪賀恪雲,「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只是厭惡他,明明活著卻騙我們所有人……」

「告訴她,你叫什麼名字?」賀恪雲冷笑的看著銀面男子。

「我叫賀冥,是賀家的人。之前一直留在國外,最近才跟他回來。」銀面男子淡漠的聲音很是沙啞蒼白的像將死之人。「我真的不是你說的南宮蔚!」

「那你讓我摘下面具,看一看!」瑾萱固執的開口。

賀冥搖頭︰「我的臉在一場大火燒傷,已經沒辦法再看了。」

「是不敢吧。」瑾萱激將法。他不敢摘下面具,是因為害怕被人知道南宮蔚根本就沒死!

賀冥咬唇,眼神看著她遲疑許久,視線透過她看到她身後的瑾少伍,開口︰「我的樣子會嚇壞孩子。」

「小伍轉過身去!」瑾萱冷冷的開口,打定主意一定要看到他的樣子,否則她怎麼也沒辦法相信,眼前站著的男子不是南宮蔚!

明明就是他!

瑾少伍雖然不太樂意,但還是轉過身,「媽咪,我轉身了。」

瑾萱上前一步,抬頭仰視著他的下巴,隱約的復雜,蒼白的肌膚會讓人忍不住的為他擔心;賀冥沒動,直直的站在原地,閃爍的眸光看著她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近乎屏住了呼吸……

修長的骨節,骨骼分明,指尖握住了面具,冰涼的觸覺,整天戴著這樣的面具,不累嗎??

賀恪雲臉上的笑意逐漸的收斂拓跋辰景也緊張起來,期待的眼神目不轉向的看著面具,心底幾乎已經相信了瑾萱的話……

在面具下,一定是南宮蔚熟悉的臉

瑾萱咬住唇,有一瞬間竟然有想要放棄的念頭!如果這張面具下真的是南宮蔚的臉,自己該怎麼面對?可如果是,自己放棄的念頭豈不是在自欺欺人!手指收緊力氣,在咬唇的那一瞬間,將面具扯下來……

一陣風吹過,「叮咚」一聲,手中的面具掉在地上,瑾萱整個人都震住了,呆滯的眸光看著他的臉,不由的倒吸一口氣……

賀冥的整張臉沒有一處肌膚是完整的,皺皺巴巴,密密麻麻的疤痕,除了下巴和雙眼,薄唇是完整的,其他的肌膚就連鼻子上都是傷痕,簡直就沒辦法看。誰看了都會做噩夢……

他的眼底劃過一絲黯然,低下頭,落下的發絲遮住了額頭的傷疤,低低的聲音︰「對不起,我的樣子嚇到你了。」

拓跋辰景也愣住了,從未見過有人的臉可以毀成這樣

「我……你……」瑾萱呆呆的眼神看著他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在摘下面具的那一刻自己有千萬種念頭,只是完全沒想到真相原來殘忍的讓人無法接受!

面具後躲藏的臉,居然是這樣的——傷痕累累!

賀冥垂下頭,一直沒說話,眼神看著地上的面具,甚至連去撿起的勇氣都失去了。

賀恪雲彎腰撿起了面具,親自給賀冥戴上。轉身看著瑾萱,鳳眸里寫滿了鄙夷與厭惡,冷笑︰「從來沒人可以摘掉他的面具,你是第一個!將別人的傷疤揭開,是不是很開心?他不是南宮蔚是不是讓你松了一口氣?拿別人的傷口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的感覺很痛快吧!」

「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瑾萱焦急的開口辯解,甚至連他的冷笑都不介意。眸光閃爍著真誠的歉意看著賀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賀冥薄唇抿了抿,手落在賀恪雲的肩膀上︰「我想回去處理一下傷口。」

「我真不應該讓賀冥來救你兒子!」賀恪雲斂眸,陰冷的語氣說完,扶著賀冥,他一瘸一拐的走向了路邊的車子上。

瑾萱站在原地,想追過去,可身體卻好像被施了魔法,動也不能動。眼神看到他的腿鮮血淋淋,衣服燒毀了,皮膚爛了,帶著血跡的肉暴露在空氣中,看著都讓人覺得痛徹心扉。

他為了救小伍受傷了而自己卻因為好奇而摘下了他的面具,掀開了他的疤痕……

第一次,瑾萱心里開始對一個人有著後悔

拓跋辰景一把將小伍抱在懷中,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這也不是你的錯。是我也會這樣做!我們還是先帶小伍去醫院檢查一下,順便看看楚木雲的情況!」

瑾萱沒說話,在拓跋辰景的陪伴下,去了醫院。

拓跋辰景陪著瑾少伍做檢查時,瑾萱這才知道楚木雲死了!

賀恪雲和賀冥踫巧也是在這家醫院,醫生在處理賀冥的腿上,而賀恪雲看到瑾萱,薄唇揚起冷笑︰「怎麼樣?南宮蔚死了,楚木雲死了,當年傷害過你的人全死了,現在是不是覺得很解恨?」

「我沒你想的那麼惡劣!」瑾萱淡淡的嗓音回答,波瀾無驚的眸光迎上他的,不甘示弱。「我再恨他們也沒想過讓他們去死!告訴我,楚木雲究竟發生什麼事?好好的為什麼會死?」

賀恪雲雙手插在口袋里,無所謂的聳肩膀︰「我怎麼會知道?他又不是給我賣命的手下,死活關我屁事!看在南宮蔚的面子上我接到消息好心的通知你罷了……」

「你所說的他們指的是誰?你怎麼會知道他們的目標還有小伍?」瑾萱犀利的眸光盯著他的俊顏,企圖在上面能找到蛛絲馬跡。

「你是我的誰?」賀恪雲露出欠揍的笑容,陰陽怪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楚木雲和南宮蔚是欠你的,活該為你犧牲;我可不欠你任何!何況……我最討厭女人質問我!若不是看在你是南宮蔚前前妻的份上,我早讓你去見閻王了。」

瑾萱咬唇沒說話,賀恪雲這個人狂妄自大,邪佞唯我獨尊,不將任何人放在眼底,他要是不願意說,誰也拿他沒辦法!

賀恪雲看到醫生走出來,轉身要進去前冷哼一聲︰「滾回王軒逸身邊乖乖的做你的少女乃女乃,少在我眼前晃蕩,我現在越看你越不順眼!」

「 」門被甩的很響,賀恪雲這個人喜怒無常,脾氣捉模不定,他上一秒會對你笑的很溫柔,下一秒也有可能會殺了你!

瑾萱轉身就看到趕過來的王軒逸,鳳眸里寫滿緊張,鐵青的臉色在看到她安然無恙時微微緩和。站在她面前,雙手扣住雙肩,仔仔細細的打量她,「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

瑾萱輕輕的搖頭,手指握住他冰涼的手︰「我沒事,小伍正在接受檢查!只是房子,沒了……」

王軒逸松了一口氣,「房子沒了可以再蓋!人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一把將她抱在懷中,緊的不留一絲空隙;隔著衣服感覺到她的心跳與體溫,懸空的心終于落下!謝秘書告訴他時,他正在和一群老家伙開會什麼都不管了,直接從會議室跑出去,丟下一會議室錯愕的老頭,甚至連後果都沒想過

無所謂,只要她平平安安的活著,其他的都不重要!

謝秘書急匆匆的趕過來,額頭掛滿了汗珠,焦急的語氣道︰「王副市長,你丟下一大堆的官員跑出來,後果很嚴重,現在抓緊回去吧。」

瑾萱聞言,眼底劃過一絲感動

王軒逸松開她,無所謂的語氣︰「跑都跑出來了,回去做什麼?」

謝秘書近乎要哭出來了,「你這樣跑出來,市長很生氣」

「所以……」

所以謝秘書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還所以,所以快點回去啊!

「你回去告訴他我老婆生病了,請假三天!其他的事等我回去再說!」

王軒逸淡淡的再丟下一顆炸彈,炸的謝秘書一直說不出話來,呆呆的看著他摟著瑾萱的肩膀離開……

謝秘書抓了抓頭發,在原地打轉的走了兩圈,哭死了。「王副市長,你丫的又不是孩子,能不能別這樣任性啊……」

瑾萱有些擔心與過意不去。「這樣真的好嗎?我和小伍都沒事,你還是先回去。」

王軒逸停下腳步,薄唇洋溢著笑意︰「放心,那場會議沒了我也可以繼續進行。說來說去還不是那幾句,何況主角是市長又不是我。」

瑾萱嘆氣︰「政治圈那麼復雜,你卻游刃有余。」

王軒逸劍眉微挑,臉色冷清︰「你又開始多想了。」

「我沒別的意思!」瑾萱純澈的眸光看向他,手指反扣著他的手指,「我只是不喜歡復雜,習慣過簡簡單單的日子。可你不能,我也不能!samsara的事始終要纏著我一輩子。」

王軒逸薄唇抿了抿,眸底劃過一絲陰暗,始終沒說話!不可能是一輩子不會的

走到瑾少伍的病房時,醫生剛好給他檢查完身體,「他沒事,就是有點驚嚇。小孩子要好好的照顧,下次要注意,不能丟下小孩子一個人在家中,太不安全了。」

瑾萱點頭,走到瑾少伍的床邊,手指模了模他的額頭,歉疚的開口︰「對不起,是我不好!」

瑾少伍搖頭︰「媽咪,別這樣說!我沒事……」

王軒逸站她的身邊,手落在她的肩膀上,低沉的嗓音道︰「最重要的是小伍沒事,你別擔心與自責了。稍後搬去我那邊住,比較安全。我也會叫人照顧好小伍。」

瑾萱眉頭一揚,開口準備拒絕時,小伍忽然開口︰「媽咪,銀面叔叔沒事吧?」

「他,我還不知道……」瑾萱回答他。

「我想去看看他。」瑾少伍開口,目光堅定︰「他救了我,我很想當面感謝他!」

「你先休息,等……」

「他為我受傷了,我想知道他的情況!媽咪,我沒事就讓我去吧!」瑾少伍打斷她的話,乞求的說。

瑾萱遲疑片刻,見他態度堅定點頭︰「那好吧,只是道謝,很快就要回來休息哦。」

瑾少伍點頭!

王軒逸抱起瑾少伍,好奇的眸光看向瑾萱……

瑾萱一邊走一邊解釋︰「賀恪雲的朋友賀冥救了小伍,還傷到了腳。」

王軒逸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賀冥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一個人,賀恪雲已不知取向。他的腿已經被處理好,垃圾桶里還有止血帶,鮮紅色很是醒目。

瑾少伍從王軒逸的懷抱中掙月兌,走到病床前,仰頭清澈的眸子看著賀冥,「謝謝你救了我!」

賀冥波瀾無驚的眸子掃過王軒逸,最終目光落在了瑾少伍青稚的輪廓上,「不客氣。」

「你的腿一定很痛」瑾少伍看著他被包裹成粽子般的腿,眼神里很擔心。

「大人是不怕痛的。」賀冥沙啞的嗓音回答他,余光掃過瑾萱與王軒逸十指緊扣的手時,嘴角劃過一絲苦澀,對瑾少伍說道︰「你回去休息,我也想休息了。」

瑾少伍點頭︰「那好!我明天再來看你!」

賀冥點頭。

瑾萱松開王軒逸的手,走近床邊一步,側身去倒了一杯水遞給他時,觸及到他冰冷的手指,娥眉輕蹙。不自然的神色很快的恢復,「下午的事對不起,還有,很謝謝你保護了小伍!」

賀冥低頭看著手中的水杯,沉默了片刻,淡淡的回答︰「我只是听從賀少爺的話,要感謝去感謝他。」

王軒逸深邃的眸子深諳不明,上前一只胳膊落在瑾萱的肩膀上,薄唇揚起溫柔的笑意︰「不管如何還是要感謝你救了我的兒子!你的醫藥費我會負責,如果你有其他的要求也可以提出來,我盡可能的滿足。」

賀冥猛然的抬頭,鳳眸盯著他的輪廓逐漸冷冽,薄唇咬了一下,卻始終沒說話!心口被人放了一塊大石頭,很沉,很重;尤其是在看到他的手放在瑾萱的肩膀上,她側頭看著王軒逸側臉時,水眸里那溫柔的光

沒有傷口,說不清楚哪里的痛在身體里肆意的蔓延,要將自己撕裂

「不需要,你們走,我要休息。」

瑾萱為他拉了拉往下掉的被子,溫柔的聲音道︰「明天我和小伍一起來看你!」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明信片放在床頭櫃上︰「如果有什麼事可以打我電話,好好休息。」

賀冥沒任何的反應,手指緊緊的握住水杯,半垂著的眼眸映著杯子里的水波

瑾萱抱起小伍和王軒逸一起走出了病房。

門合上的那一刻,他緩慢的放下杯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忍不住的急咳起來,劇烈的要五髒六腑都咳出來。咽喉深處,那濃郁的腥血味不斷的在往上涌。鼻孔緩慢的流出了鮮紅的液體,溫熱的,腥血的味道,黏噠噠的沾滿了手心個恪走心。

腦海里一直閃爍著剛才的畫面,他們十指緊扣,他們眸光在半空中對視彼此的默契與溫柔,眷戀像一把凌厲的刀子凌遲著自己的心,痛徹心扉,流著看不見的血液,近乎要了他的命。

攤開手心,看到刺目的鮮血,嘴角揚起無比苦澀的笑意。這就是上天給自己的報應嗎?殘破不堪的身軀,無法示人的面目,只能看著她在別人懷里快樂

心里一直在努力說服著自己,放手,祝福她,只要她能快樂,其他的都不重要。可今天看到她和王軒逸站在一起,心居然是如此的痛,那些日子的痛苦折磨,自己煎熬的支撐著最後一口氣活下來,和這樣的痛比起來,原來不值一提,微不足道,不痛不癢。

人真的是一種很矛盾而又復雜的動物,在得到時永遠不知道什麼是珍惜,在失去時才會痛徹心扉;不經歷生死,誰又能參悟得透呢。

可有些事,一旦錯了便永遠無法回頭,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法改變什麼。自己的樣子,自己的名字全沒了,最後,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能相認。

上帝是公平的,他沒有善待過任何一個犯過錯的人。

「咳咳……咳咳……」他低頭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液體滲過手心的縫隙緩慢的落在白色的床單上,像盛開在寒冬的傲雪,堅貞不屈,冷艷動人。大量的血液,怎麼也無法止住。

發出的聲音悲涼而揪心,銀色的面具下那張皮已經沒任何的表情也沒辦法再做出任何的表情。

賀恪雲站在門口,後背靠著木門,挑著的眉角,看著他這個樣子,痛心疾首。

南宮蔚,曾經多驕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現在卻是這樣淒涼的模樣;看著自己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走,看著自己的兒子叫別人爹地……這是何等的殘忍!

最後,還要被自己最愛的女人摘下面具,看到他最不想被人看到的一面那張面具,他自從戴上就再也沒有摘下過。

他側身想要拿水杯,手卻虛弱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指尖握住水杯時一滑,水杯摔在地上,水花四濺,玻璃碎了一地玻璃片上還沾著他鮮紅色的血液

賀恪雲看不下去,上前重新拿杯子倒水,杯子塞進他的手心里。又拿紙幫他將那些討厭的血液擦拭掉!「我真是恨不得殺了你!」

他眼皮都未抬一下,用水漱口,任其他粗魯的動作恨得將自己的手臂都給卸掉。

「你腦子有病是不是?我告訴你瑾少伍有事,可沒叫你用命就救他!這就算了,你何必讓她親手摘下你的面具?你這樣殘忍的對自己,以為真的能贖罪嗎?她不會領情,她現在完全當南宮蔚這個人死了!」

「這樣很好。」他薄唇抿起,波瀾無驚的口吻緩緩響起︰「不讓她摘下面具她是不會死心,摘下面具她就會認定南宮蔚死了。以後再也不會擔心他會回來奪走她的幸福,不用花費力氣去恨他再過不久,她會連南宮蔚是誰都不記得了。」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是想把自己逼死嗎?」。賀恪雲眸光犀利的盯著他,完全猜不透他是在想什麼!

就算是要贖罪也不必這樣犧牲,代價太大了真的太大了

他無所謂的扯唇輕笑︰「很早之前,我就把自己的命交到她手里。她沒有殺了我,從此以後我只會為她而活。我這一生錯過了太多,不想再錯過愛上她,是我做過最好的美好的事。」

自己是個很執迷的人,對南宮听雪執迷了那麼多年,深到自己的心都會欺騙著自己一直不敢承認自己心底的真相,不敢承認自己是愛上了她,狠心傷害她,讓她絕望,以為這樣就是對她對自己最好當初逼著她恨自己,心底多少是抱著不希望她繼續愛下去恨不愛更容易如果是抱著恨離開自己,她多少會好受點。只是沒想到自己的絕情讓許卿卿他們有機可乘,給了她最沉重的一擊,差點要了她的命。

沉睡了七年的感情在身體某一深處,如果她沒出現,如果不是自己的不甘心作祟,或者那份沉睡的感情永遠不會清醒,他永遠是那個不愛任何女人的南宮蔚;可現實背道而馳,在不斷的試探中,不甘心的作祟的背後,感情的蘇醒,他再也沒辦法不正視心底的真相

原來,自己真的愛上了她。

那份愛在心底瘋狂的滋長,無法抑制;可上天似乎總和他開玩笑,讓自己親手將她推的越來越遠,最終徹徹底底的失去怨恨誰都沒有用,不愛了便就是不愛了,不恨了,他便連站在她面前的理由都沒有

在那棟別墅里,充滿她氣味的房間里,在那個隔了玻璃窗還能看到的清晰的畫面里,有她唇邊溫暖的笑意,溫婉如花一樣的回憶里,她說,她真的愛過他,只是那個時候,他們誰都沒有抓住過愛情,所以愛情走遠了,什麼也沒留下

最終,他只能用疼痛來記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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