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默不作聲的坐進去,腦子里在想墨子南的話,也有想要問的沖動,但她還是忍住了。因為知道與不知道,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他們之間,這次的徹底的結束。
王軒逸選擇了徹底的放手,而自己在更早之前就已經放棄了他。哪怕王軒逸委屈,哪怕他怨恨惱怒也好,自己終究是沒有勇氣去嘗試這樣的愛情。
下車時,瑾萱低聲說了一聲謝謝,轉身要走時,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又折身都到車邊,臉對著車窗︰「還有什麼事嗎?」。
墨子南深邃的眸子迎上她,薄唇蠕動幾下欲言又止,搖了搖頭︰「沒事,你回去。以後,我們怕不會再見面。珍重!」
「你也是。」當初因為王軒逸和程炎爵所以才認識,他們原本應該是敵對的關系,可因為王軒逸所以沒辦法做敵人。如今,連王軒逸也離開了,他們也沒什麼機會見面了。
瑾萱還沒走到樓道遠遠的看到賀冥站在門口,眸光淡然,只是腳下的煙蒂出賣了他的淡然。他應該在這里等了很久,否則不會有這麼多的煙頭。她輕輕的走過去,一直垂著頭的賀冥猛然的抬頭,看見她時,深邃的眸子掩蓋不住的欣喜,薄唇微揚著輕松︰「你回家了。」
「嗯。我回家了。」瑾萱對他淺淺一笑,主動的牽起他的手,有著疤痕的手掌心並不平滑,而是粗糙的,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掌心的汗濕了干,干了又濕,現在溫度微涼。
「他走了?」賀冥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問,生怕自己問了,她會不開心。
「走了,而且——」瑾萱語氣停頓了下,輕松的笑起來︰「永遠不會回來,這下你放心了吧。」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你」賀冥無措的解釋,眼神慌張的看著她,薄唇抿起︰「你要是放不下,現在也可以去找他。我沒關系的我」
「你有關系!」瑾萱打斷他的話,水眸凝視著他,仿佛要將他的靈魂看穿,堅定的嗓音道︰「明明就有關系,為什麼要否認?放心,你沒給我任何的壓力,但如果你太過為我擔心,著想就真的是我的壓力。賀冥,我是說過我現在不會愛你,可不代表我以後不會努力的愛上你。所以,你要對自己有點信心,好嗎?」。
賀冥看著她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好多年前,真的太久沒看到她對自己這樣燦爛,沒有任何雜質的笑。即便知道她是在對賀冥笑,而非南宮蔚,可心里卻是激動翻涌,欣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沒辦法,誰讓自己當年把她傷的體無完膚,連自己都不敢原諒自己,又怎麼敢奢望她原諒自己。
「我我可以吻你嗎?」。賀冥小聲的開口,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瑾萱眼神掠過一絲詫異,還沒來得及答應,他的唇便貼下來,細細的描繪著她的唇瓣,薄唇溫度微涼,很是溫柔的舌忝舐她的唇瓣,瑾萱的臉頰貼著他的面具,卻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唇瓣都在顫抖,而大掌攬住了她的腰部,將她帶入他的懷中,舌尖已經不老實的伸進她的口中,尋找著她的,當舌尖踫到她的時,賀冥的身子都僵硬了,但溫柔的吻卻從未停止過,反復的糾纏、吸吮,細細的品嘗著她口中的每一寸美味。
瑾萱從一開始的愣住到最終揚起嘴角,感覺到他的顫抖時,眼眸緩慢的閉上,逐漸沉淪在他纏綿悱惻的吻中。這個男人,是有多傻!這般的小心翼翼,這般的千古柔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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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周末應該是陪小伍出去玩,誰知道一大早家里一個人都沒有,只剩下賀冥再為她準備早餐。
瑾萱坐在餐桌前,忍不住好奇問道︰「他們的人影怎麼都沒了?」
賀冥將牛女乃搭配著三明治和煎蛋的早餐遞給她︰「他們說要給我們一個空間,讓我們談戀愛,約會。」
「約會?」瑾萱挑起眉角,想必小伍想出來的,小八他們自然要跟著起哄。回過神時發現賀冥正在看著自己,她不好意思的低頭︰「我好像沒什麼約會經驗,我不知道約會該做什麼。」
賀冥看著她,鳳眸含笑,「其實我也沒約會過,也不知道約會到底是要做些什麼。」
瑾萱喝了一口牛女乃,雙手捧著杯子,忍不住的舌忝了舌忝唇角沾著的女乃汁,小聲的說︰「不然,我們上午把公司的東西處理處理,下午出去看電影,再一起吃晚餐。」
「好。」賀冥沒什麼意見,因為只要和她在一起,無論做什麼都不要緊。
「那」瑾萱遲疑了一下開口︰「我能不能穿的隨意點,我不想花太多的時間在裝扮上,很麻煩。」
「我喜歡看你現在這樣。」賀冥薄唇泛著寵溺的笑容,不管她是什麼樣子,在自己眼楮里都是那麼好看的。她小時青澀的模樣,少女時的亭亭玉立,成年後的性感,風韻。現在想想,自己沒有好好珍惜她青澀與亭亭玉立的時期,很是後悔。
瑾萱忍不住的臉紅,有點不好意思。賀冥真的是太寵著自己,什麼都由著自己。不管是什麼,他從不給壓力,這樣輕松愉快的感覺讓她越來越迷戀。
兩個人一上午都在處理公司的事,中午的午餐還是賀冥準備的,一直到下午三點,兩個人終于將事情處理完。瑾萱回房間隨便換了一件衣服,頭發隨意的落在肩膀上,走出房門時,剛好賀冥也打開房門,兩個人相視一秒,笑了。明明誰都沒說,但兩個人都默契的選擇了很休閑的淺色衣服,站在一起很像情侶裝。
賀冥走到她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瑾萱沒有遲疑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從下定決心要和賀冥開始時,她抱的態度就是以結婚為前提在一起。她不是二十歲的小姑娘,還有足夠的時間去談幾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僅僅只是一場長達十年的痴戀已經讓她大傷筋骨,現在她只想要和一個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瑾萱去買電影票,賀冥去買飲料;她沒和誰約會過,也不知道兩個人在一起究竟要看什麼樣子的片子,心想著賀冥是男人,應該不喜歡看文藝片,于是選擇了一個好萊塢的大片。賀冥拎著一袋子吃的飲料,看到她一笑,牽著她入場。
看到片子賀冥揚起眉頭,在黑暗中道︰「你應該不喜歡這樣的片子。」
「沒關系,偶爾也會看看的。」瑾萱不在意的笑了笑。
賀冥知道她是在遷就自己,大掌緊緊的握住她的掌心,另一只手將飲料和零食拿給她。瑾萱放好,卻沒抽回在他掌心里的手。實際上,她喜歡這樣被賀冥牽著手,可能沒任何的意義,只是莫名的安心。
好萊塢大片對于男人是一種吸引,對于女人卻提不起任何的興致;瑾萱對大片一點也不感冒,如果是一個人的話,她寧可回去公司面對枯燥無味的文件。現在她和賀冥在一起,總不能讓賀冥一昧的遷就自己,自己也要學會付出。
影片放到一半時,瑾萱忽然感覺到耳邊有滾燙的氣息,黑暗中她側過臉,還未看清楚容顏,唇已經被堵住,這樣毫無預警的親吻讓她措手不及,愣愣的被他吻著,都忘記抗拒一下,畢竟還有這麼多人,只是黑暗中似乎誰也沒注意到這里的深情一吻。
等到她近乎要窒息時,賀冥終于微微拉開距離,感覺到她緊張的手心冒出冷汗,薄唇勾起笑意,深沉的嗓音充滿了情深意濃︰「突然,很想吻你。」
接下來的電影瑾萱壓根就不知道在說什麼,腦子一直嗡嗡的,自己的手一直在他的掌心里。真的很奇怪,自己明明不愛他,但面對他深情的吻卻一點也不反感,就好像他們是熱戀已久的戀人,褪去了激情,但還剩下感情,所以親吻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電影散場時,人潮洶涌的往外走,賀冥一直緊緊的扣住她的手,生怕將她弄丟了一樣,瑾萱只要跟著他走,就不會失去方向。一直到用過晚餐時,她還是在想這個問題。賀冥銳敏的察覺到她魂不守舍,小心的開口︰「你是不是在擔心什麼事?」
瑾萱回過神搖了搖頭,輕松一笑︰「沒有,只是在想我們現在很像是老夫老妻,不知道等我們都老了,是不是還會像現在這樣。」
賀冥一愣,深幽的眸光凝視她,欣喜若狂。她剛剛說,等我們都老了,是不是還會像現在這樣。
她是要一輩子跟著自己!!!
「你怎麼了?」瑾萱發現他眼眶微紅,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臉頰火辣辣的滾燙,這樣的話好像是自己在迫不及待要嫁給他一樣。「你是不是不願意和我過一輩子?」
「不是。」賀冥搖頭後發現不對,立刻改口︰「我願意跟你走一完這一生,直到白發蒼蒼,直到步履闌珊,直到白骨黃土。」
瑾萱點頭,琉璃燈光下,兩個人的笑容是那麼的簡單,而又幸福。
因為餐廳的車庫滿了,賀冥只得將瑾萱先站在餐廳門口等,自己要走十分鐘去別的車庫取車。瑾萱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手機瘋狂的震動,她看到拓跋的名字,嘴角勾起濃郁的笑,立刻接听︰「拓跋……」
「我剛給小八打過電話,他告訴我,你和賀冥在一起了。」拓跋辰景的聲音低沉,冷清的听不出喜怒,但瑾萱可以肯定現在拓跋辰景的心情肯定不好,因為他極少用這樣的語氣與自己說話。
「我是和賀冥在一起了。」瑾萱好不隱瞞的說,這件事拓跋辰景遲早要知道。
拓跋辰景沉默了良久,開口︰「是因為王軒逸嗎?因為他走了,所以你選擇了一個留在自己身邊的人。」
「不完全是這樣。」瑾萱眸光看向賀冥背影消失的地方,對著听筒道︰「拓跋,我不確定我會不會愛上他,但我能確定我現在真的過的很好。」
「瑾萱,你知道不知道人有一種本能。」
意好冥人。瑾萱沒說話,眸光掃到路燈幽暗下圍繞著很多飛蛾,听到他的聲音從電波里幽幽的傳來︰「當人溺水時,慌張、無助、哪怕是一根稻草,只要能救命,它都會緊緊的抓住,不想放手。但並不代表著這根稻草最後不會倒戈相向。」
拓跋辰景的話很含蓄卻又無比的殘忍在暗示著瑾萱現在的感情,不過是溺水者求生的本能,而非是真正的愛情。
瑾萱緊緊的握住電話,沒說話,眸光看見賀冥開車過來,他的眸光投向自己的那一刻,她忽然笑起了︰「拓跋,誰也不能肯定救命的稻草會倒戈相向。不能因為受到傷害就忘記了去愛,不能因為曾經失去的,而看不見將來要擁有的,是不是。」
「既然你心里有了決定,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希望這次你能真的幸福,如果下定決心要和他在一起,就把以前的事以前的人忘的一干二淨,一點都不要記起來。這樣,你才會很幸福。」
不等瑾萱說話,拓跋辰景已經掛掉了電話。賀冥的車子停下,下車為她打開車門,「在和誰說電話,遠遠的就看見你在笑。」
「是拓跋。」瑾萱坐上車,對他道︰「他知道我們在一起,並祝福我們。」
賀冥臉色不自然的僵了一下,薄唇逸出淺笑︰「這樣很好。」他關上了門,上車,發動引擎;手心里都冒出了汗水。因為賀恪雲告訴過他,拓跋辰景已經知道南宮蔚沒死,而他知道瑾萱和自己在一起後,居然沒反對,更沒拆穿他的身份,這是為什麼?就算賀恪雲威脅拓跋,拓跋那麼護瑾萱,也不可能會妥協。
瑾萱坐在車子里,沒告訴他,自己笑是因為看到他了,所以,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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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辰景切掉電話後,許久還陷入沉思中。靠著椅子,深深的嘆氣,沒想到他們最終還是在一起了。不是沒想過要告訴她真相,可听到她現在的聲音雖然平靜但那輕松與喜悅是無法掩飾的,他不忍心告訴她,自欺欺人的騙自己,也許她一輩子都不會發現現在陪在她身邊的男人,就是她恨了七年的男人。
只要一輩子都不要知道這個真相,她就能幸福,開心的和賀冥生活下去。
「你沒告訴她,我有點意外。」賀恪雲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邊,偷听了他和瑾萱多少的對話,只是饒有深意的眸子落在他的臉頰上。
拓跋辰景收起手機,冷冷的開口︰「我只是不想再看她傷心,不是因為賀冥他做了什麼。」
賀恪雲坐在辦公桌上,身子往後靠,一只手撐住,薄唇揚起戲謔的笑意︰「錯過了賀冥只能說她這一生都要在遺憾中度過。南宮蔚這個家伙,雖然傷害過她,但為什麼不反過來想一想,他這個人若不是死心眼,太過深情,又怎麼會被南宮听雪利用!他現在既然把這份愛給了瑾萱,也說明無論如何他會將瑾萱捧上天,哪怕天塌下來第一個壓死的也是他,因為他會用自己的身體護住瑾萱!」
「如果瑾萱有一天自己發現這個真相,你覺得她還會覺得幸福嗎?到時南宮蔚的愛只會讓她覺得虛偽!」
「雖然說你是在下面的,但你也太不了解女人。尤其是瑾萱,南宮蔚傷害她很多,可現在愛她的是賀冥。時間長了,她的心始終會軟!」賀恪雲一點也不擔心賀冥會搞不定瑾萱。如果這樣都搞不定,他真不要認南宮蔚這個兄弟,因為太丟臉了!
拓跋辰景沒說話,只是站起來,準備離開時,賀恪雲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將他圈在自己的懷中,因為坐在桌子上所以視線比拓跋辰景高一點,薄唇揚起放蕩的笑容︰「老婆,我們是不是該要個孩子玩玩?」srcm。
拓跋辰景沒推開他,只是上次爭吵了幾句後,兩個人的關系好像又回到以前,倒是賀恪雲似乎很享受拓跋辰景冷臉冷眼冷言。「想要孩子傳宗接代就抱女人,別抱我。」
「你知道我不喜歡踫女人……」
「你也知道我是男人。」男人和男人是不可能生出孩子的,就算能,他也不會給賀恪雲生孩子!
「不如,我們弄個試管嬰兒,你一個我一個,湊成對!不是親兄弟,一起長大說不定還可以延續我們的愛情!」
拓跋辰景皺起忍不住的推開他,眼底劃過一絲厭惡︰「你最近泡沫爛劇看太多,腦子都看壞了。」
賀恪雲隨手拿起桌子上放的香煙掉在唇角,邪魅一笑,卻沒說話,只是眼神看著拓跋辰景心里極不舒服。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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