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衣服破亂不堪,左胸口處被剪刀剪了一個大洞,被鄉親們糊亂的包扎,卻依然沒有抵擋住血的腳步,白色的布條早已是殷紅一片,刺目扎眼。
那身昂貴的衣服,烏血重重,濃濃的血腥味在屋內留連忘返,充斥著每一個人的鼻腔,人們凝重的表情,似乎看到了死神的腳步。
他曾經如海的眸子,此刻深閉著,臉色蒼白如紙,剛毅的身體像是死人般躲在床上動也不動。如若不是胸膛還在微微的起伏,她一定會認為,他們已經天人永隔。
她怔怔的站著,眼晴從上到下,把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還沒看夠。
七年的時間,在次相見,卻是這樣的光景。
「小陌,你在發什麼呆?趕緊的啊,流那麼多血,死……」曾叔話未說完,只見小陌猛然一把搶過一個鄉親手里的醫藥工具,座在床邊開始處理。
動作有些慌亂,低著頭,不敢看他的臉。拆開上面的那一層布條,她驚呆了……
鎖骨下方,一個血淋淋的大洞,不是傷口,真的只是一個洞,白骨森森,依稀可見圓滿的孤度,血順著邊緣不斷冒出……觸目驚心!
「啊……」人群中有人驚叫了起來。
小陌呼吸一窒,猛地閉上眼楮不敢看那血腥的一幕。她的身子開始顫抖,她能感覺到他死亡的氣息開始傳遞……
不要死,不要死,你不能死……一個聲音在腦海里不停的旋轉……腦袋快要爆炸了,腦子里一片混亂,手上卻是無意識的開始消毒,涂抹藥水。
一切處理完畢後,剛包扎好的純白色面條立刻又染上了一層紅暈。
不,不要流了,求你不要流血了。她在心里喃喃自語,卡在喉嚨里的心越發的緊張起來。
血依舊越來越多,刺暈了她的眼,猛的眼前一黑,她栽到在地!
一個高大的身影迅速的接住了她還未落地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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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多久了,她已記不清了。
夢里又回到了七年前,她死皮賴臉的跟在他的身邊,跑前跑後,嘰嘰喳喳,而他卻是自顧自的,從來未和她多說一句廢話。
又夢到了那個早晨,他與她相擁而眠,天亮時分卻是分別的來臨。他的羞辱,他的諷刺如今厲厲在目!
慢慢的睜開雙眼,印入眼簾的是純白色的天地,白得炫目。
她聞到了醫藥水的味道,原來她在醫院。
眉目一轉,身子立刻從床上彈起。他呢?他怎麼樣?
「你去哪兒?」身子立刻被人凌空抱起,溫和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我……」條件反射,她勾著他的脖子,眼神飄渺,她居然不敢與他對視!
「是去找他嗎?」。沒有質問,沒有責備,只有輕聲細語,他動作溫柔的把她放在床上,掖好被子。輕妮地攏著她凌亂的發絲,眼光柔情似水。
「他……怎麼樣了?」她回握著他的手,感覺到那片溫暖一直暖入心扉。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