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瞳一身職業套裝的打扮,和搭檔周洲一起,在淮海路的咖啡廳等了二十分鐘,可是卻還遲遲不見今天的采訪對象出現。拉牛牛
眼看著明天就要截稿,今天采訪之後,還要趕回雜志社開夜車趕稿才行。可是……
「蕭編,你確定是那個傳聞中性格古怪,行為詭異的天才攝影大師,獲得世界攝影大賽的大師凱爾。今天來接受我們的采訪嗎?那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接受我們這種小雜志社的采訪嘛!」
不是他周洲小看了蕭瞳的本事,而事實上攝影大師凱爾,確實是個神龍不見首的人物。出道以來,從來就沒有正式露過面,也沒有接受過任何媒體的專訪。
就連一線媒體雜志都希望采訪到的大人物,他周洲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憑借柔弱得只會撒嬌的蕭瞳,會有什麼實力競爭到這個機會。
蕭瞳懶得跟周洲廢話的,低頭喝了一口茶水。心里雖然也很忐忑,但是又十分的確定,對方今天一定會到場。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十分的抱歉!」
當溫文爾雅的聲音,在身邊響起,蕭瞳和周洲同時站起身來迎接,以一種非常禮貌並且職業的方式。
是的!在來這里之前,蕭瞳就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設,不斷地告訴自己,對方只是個有過兩面之緣的陌生人。
要用客觀的眼光去看待他,要用客氣的態度去對待他。他們之間,哪怕有所交集,也僅僅是如此而已啦!
「那個……,蕭小姐,我能否提個要求。我希望我們之前的談話,不要放在采訪稿里面。另外,我希望是我們兩個單獨交談之後,再進入正式的采訪流程!」
今天應邀而來的樊楓,高大帥氣的打扮,溫文爾雅的氣質,讓他看起來,是那麼的風度翩翩。即便是提出的要求,有些突兀,溫和的態度,卻讓人十分的容易接受。
周洲一看這個情況,也機靈的離開,坐到了相隔比較遠的桌子上去等待。
「蕭小姐,我的說話方式有點直接,希望你不要在意。」
「樊先生太客氣了,既然是都是喜歡直接點的性格,那我們就開始吧。你對于那本日記想知道些什麼,我都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也希望接下來樊先生能夠,配合我們做完這次的專訪。」
「哦,當然!當然!」
樊楓連連點頭,他自己喜歡這種簡單直接的相處模式。所以,對于蕭瞳的要求,回答的也十分的干脆。
「听說蕭小姐和蕭瞳是十分要好的閨蜜,蕭瞳意外去世,連她家人都不知道有這本日記的存在,是你去到她家後,幫他們找出來,並且交給蕭瞳的父母的。」
樊楓小心翼翼的開口求證,這一點對于樊楓來說十分的重要。因為他和蕭華有相同的想法,如果對面的美女,能夠知道連家人都不知道的信息,那肯定也同樣的,知道蕭瞳的家人不知道的更多信息。
而要解除自己心底的疑惑,打開自己多年來的心結,恐怕眼前的這個美女,會是其中的關鍵。
「是這樣的,那本日記確實是我去蕭瞳家里,找出來交給她家里人的。」
蕭瞳很爽快的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
「那麼,我首先的一個疑問,就是為什麼?你是出于什麼動機,以什麼樣的心態,去做這件事情的。」
當一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帥氣男子,口中說出不符合實際形象的犀利的時候,往往就表示這個人的內在本質,並不像外表上看去的善良好欺。
「這是蕭瞳的交代過的,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就幫她把那本日記交給她的家人,目的是為了幫助家里人,從當年橫加干涉她戀情的愧疚中,能夠快速的解月兌出來。」
蕭瞳盡量的讓自己,以一種客觀的方式陳述出來。
樊楓伸出手指,習慣性的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鏡框,適當的隱藏了某種情緒,而他本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
蕭瞳的回答,雖然看起來十分的附和邏輯,但是對于同樣是政法專業出來的樊楓而言,實際上是破洞百出。
一個年紀輕輕的,事業正在穩定上升期的女人,有什麼理由,會對自己的好友說這個話,要知道這可是相當于遺囑的性質了。
不動聲色的樊楓,並沒有馬上提出他的質疑,而是繼續提出了問題。
「那你看過那本日記嗎?」
看似稀松平常的對話,實際上,卻讓蕭瞳犯了難。如果說看過,明顯就會有問題。
日記之所以被稱為日記,就在于它所記載食失誤的**性。一本連家人都不知道存在的日記,家人都是在死後才能看到內容日記,如果她這個好友說看過的話,實在是不太可能。
所以,稍微思量過後,蕭瞳這樣回答樊楓。
「說句實話,那本日記,只有蕭瞳本人和她的家人看過。雖然我是她的好友,也受到她的委托,把這本日記交給家人,但是並沒有真正的看過里面的內容。但是……」
蕭瞳略微停頓了一下,目光坦然的直視著樊楓。而樊楓的臉上,只是帶著習慣性的淺笑,也同樣的迎視著蕭瞳的目光。
在他的眼中看來,蕭瞳的這個「但是……」轉換得實在是太完美了。他期待她下面的說辭,等待蕭瞳說出讓自己感到驚艷的話。
「但是作為蕭瞳的好友,我們有著互相分享心事的習慣。即便是沒有看過那本日記,我也能夠為你解答心里的疑惑。」
「蕭小姐的這話十分的有說服力,一個知道好友密碼箱密碼和隱藏日記地方的人,就算是知道好友的秘密,也應該是理所應當的。這方面,我完全相信蕭小姐所說的。」
樊楓依舊是那樣完美得溫文爾雅的微笑,可是看在此時的蕭瞳眼中,就變成了意味不明的譏笑。
他到底在諷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