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爺!我叫你大爺還不成了嗎?你到底是想怎麼樣?我前腳才把她的身體調理好,你後腳就把她折磨的半條命都沒了……你知道不知道她出血啊!差點……就差那麼一點孩子就沒了!」邵宇軒對著紀茗臣吹胡子瞪眼,氣的跳腳。他又不是閑的沒事干,專門每天圍繞著寧似水打轉,他還有一大堆的病人等著看病好不好。
紀茗臣一言不發,緊繃著弧線,目光緊鎖著病床上躺的人兒。蒼白的臉色沒有血絲,消瘦的可怕,單薄縴弱。想要開口,喉嚨一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眸子深邃幽暗,明明還是那一張臉,明明還是那一個人,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了。為了挽留她,他甚至不惜用了婚姻捆綁住她,卻還是捆綁不住她的心嗎?
「你到底是說一句話啊?到底要不要孩子?不要,我給她塞片就什麼問題就解決了。」邵宇軒催促道。看這兩個人折騰的他們不累,他都累了。每天跟在後打轉,算什麼事啊!
陽光透過薄紗的窗簾射了進來,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濃密的眼睫毛如扇,輕微的顫抖,薄弱的呼吸聲仿佛隨時會消失一樣。空氣中彌漫著冰冷的消毒水味道,仿佛要凍結成冰。
半響,冰冷的字眼從他的薄唇中溢出來︰「好。」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一切也許還可以重新開始。
邵宇軒一怔,詫異的神色看著紀茗臣,愣住久久反應不過來。他真的能狠心打掉這個孩子?
「我不會讓她生下這個孽種。」紀茗臣冷冷聲音在半空飄蕩,比這個即將來臨的冬季更冷,比冰冷的空氣更加的冷冽。
「好!我立刻去拿藥。」邵宇軒回過神來,點頭。
紀茗臣手指捏著藥片,只要喂她吃下這片藥物,一切都會結束。那個野男人,他會找出來,也一定要讓寧似水付出背叛他的代價。
藥片剛剛貼到她的唇邊,寧似水猛然睜開眼眸,水眸冷冽的盯他,惶然的一個轉身爬到床角,驚慌的搖頭︰「我不吃!我不要吃!紀茗臣,我不會拿掉這個孩子!你也不可以逼我拿掉孩子……你絕對不能這樣做。」
你怎麼可以殺了自己的親生孩子?你不能這樣殘忍!
紀茗臣皺起劍眉,薄唇輕抿,雲淡風輕的語氣︰「乖,吃下它,過去的我可以當一切都沒發生。」
寧似水搖頭︰「我不吃……我絕對不會吃的。除非——我死!」手撫模到自己干癟的月復部,這個可是他們的孩子!如果失去這個孩子,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愛下去……或許,會恨死他!
「你寧願死,也要生下這個孽種?」紀茗臣臉色氣的發青,陰厲的目光冷冷的盯著她的月復部,一想到她的肚子里孕育著別人的野種,心口宛如有萬千只螞蟻在嘶咬,疼痛難忍,盛怒難抑。
寧似水抬頭,水眸里淚光閃爍,哽咽的語氣卻是無比的堅定︰「是。」如果孩子沒有了,她與紀茗臣的愛情也會徹底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