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錯?」福晉嘴唇抿直,壓下心里的怒意,伸手食指指著跪在腳邊的沈若雲︰「你要是真的是犯了一點小錯也就罷了,捏造事實,欺上瞞下暫且不跟你理論,你拿我宇文家的後代來瞞天過海,以得私寵,沈側妃,你的心機也太重!」
沈若雲眼楮張大,不敢相信的看著福晉,然後把視線落在了滿身是血的蕭疏音身上,怎麼可能……
她拉著福晉的衣角,滿臉的淚水,叫冤枉︰「福晉,妾身沒有說謊啊,妾身就算再膽大包天,也不會拿自己的孩子來開玩笑啊,福晉,你千萬不要听信別人的讒言啊!」
「夠了!都住嘴!」宇文司夜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從看見蕭疏音滿身是血的時候,他就知道沒有什麼好事,這一次,是她的苦肉計麼?
眾人呼吸皆是一凜,這關乎到宇文家的後代的事情,王妃到底是憑什麼來說側妃在撒謊,而沈側妃到底是不是在撒謊……
「咦,好熱鬧的日子,我才走不久,你這王府里怎麼就這麼熱鬧了呢,司夜,啊……晚輩見過福晉娘娘,福晉真是青春永駐……」一妖紅衣裳的人手里折扇一拍一拍打在手心,聲音里帶著天然的笑意,踏著步子緩緩而至。
福晉看了來人一眼,面色和緩了一些,但是家丑還未解決,她于是點點頭,算是招呼過了。
「來人,請長孫公子到偏殿去休息。」宇文司夜看到好友去而復返,一張冰山般的臉更加青黑。
長孫宗嵐倒也識趣,也不再打諢糾纏,只是別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蕭疏音,便輕笑著跟著下人去了。
蕭疏音看著他輕挑離開的背影,眉頭輕輕蹙起,這人怎麼又來了?
眾人視線這才重新回到跪在地上滿臉委屈淚水的沈側妃身上,王妃說側妃撒謊,側妃說王妃冤枉,這到底該相信誰的……要是以前的話,不說王爺和福晉,就連府里的下人,恐怕也會覺得是王妃嫉妒心強,所以出言損傷沈側妃。
可是現在,王妃以身請罰,十板子下去,每一板子都帶著血,要是是王妃刻意冤枉的話,那又何必受那個苦……溫柔婉轉的沈側妃,會是在說謊嗎?
「雪晴,去把府里的大夫請來為沈側妃把脈。」福晉吩咐身邊的丫鬟,側身又對伺候在一旁的王府總管耳語幾句,隨後總管點點頭,也隨著雪晴一道出去了。
沈若雲听到福晉說要請大夫把脈,嘴唇微挑,滿是淚水的臉綻放出笑意︰「王爺,妾身真的沒有說謊,您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
宇文司夜點頭示意她起來,眼神卻落在滿身是血的蕭疏音身上,她發髻散落,衣裳襤褸,雙腿上更是血跡斑斑,渾身無力的靠在丫鬟身上,有氣無力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不說一句話,好像一開始提出質疑的人不是她一樣,在這樣狼狽的姿態下,唯有一雙清亮透徹的眼楮含著笑意一般看著眼前的人,烏黑深遠的眸子下露出的————是諷刺。
「王爺,李大夫就在門外恭候。」雪晴低頭走進來,行禮請示。
「讓他進來!」宇文司夜沉聲道,又瞟了一眼蕭疏音雙腿上的血跡,沒有作聲。
「是。」
看著一道人影進來之後,沈若雲垂手站在中間,垂下的雙眸隔著人群睨視著蕭疏音,嘴角拉出輕蔑嘲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