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了正在玩手機一臉憊倦的羅興說︰「昨天開會,都說了什麼?」
都說休息室不能抽煙,但是那幾個年紀輕輕的老煙槍總是沒克制,又弄得這小小的空間煙霧繚繞。昨天又是每月例行的員工大會,還是車間經理唱獨角戲,談業績,談計劃,員工如入迷境,不知所蹤。以前是每周一個會,現在新來了副總每月一個會,有時還不開會。這倒好了,減輕了員工不少的負擔,但是這也增加了高層的神秘感,神秘感也增加了不少的權威性。
羅興把吮在口里的煙夾在手指上,說︰「你沒開會?」
顏意笑了笑,說︰「我去我老婆那里了,沒辦法趕回來。」
顏意的妻子也在東莞,在東莞的寮,在廠里面做流水線。這次好不容易排了連休,才抽空過去。一年中他兩口子雖然都在東莞卻也不常見面,都為了這個家,為了他們那兩個孩子,不得不「勞燕分飛」。他們見面少,但是感情好,不然就顏意這性子,怕是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雖然許多時候開玩笑說去逛煙花地,但開玩笑終只是玩笑,說說就罷了。他有家,有孩子,有妻子,有負擔,當然不比羅興他們。哪像羅興他們,他們是及時行樂的風流青年。
陳財笑吟吟走進來,說︰「昨天的會是老樣子,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了,魏辰要走人了。」
听這一句,整個休息室,像是炸開了鍋。這事來得太突然了,怎麼可能,他不是做得好好的嘛,這段時間也沒有出過什麼岔子。而且人年輕有為,形象過關,怎麼會呢?都以為他是開玩笑。
小亮第一個疑問道︰「他怎麼會走?」
陳財表出一副知曉內幕的政客般的表情,說︰「這個是天機不可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要走了,被調到其他地方去,過幾天新的車間經理就要過來了。」
張術說︰「原來是到其他地方升官去了。」
唐行說︰「升什麼官啊,好听點是升官,不好听那是請辭。」
世吉說︰「不管怎麼樣像他這種有能力的青年,在哪里也吃得開,總比我們這些人要賺的錢多。」
小亮說︰「這倒是事實,不過他被調到哪兒去?」
陳財也不確定,說︰「可能是廣州。」
張術驚異的說︰「廣州?那可是大城市,好地方啊。」
唐行說︰「好什麼好,廣州還不就那樣了。」
這時外面的唐軍叫道︰「羅興,你們工位有台車,你過去看看什麼問題?」
二組的成員相繼出了休息室。五號工位停著車,世吉從駕駛室的儀表台上拿出工單看了看。只見單上寫著「左前門窗升降不即時,有時不升降,升降時有異響。」這時羅興接過單也看了看。他試了試車窗,仔細的看了看車窗玻璃,看完後朝辦公室走去。想必他又是去查這台車的購車日期,保養記錄,索賠記錄……
沒一會他便出來了,這時又來了一台車,說︰「這台車可以做索賠,以前沒做過,也符合要求。那台車是干嘛的?」
唐行說︰「保養。」
羅興說︰「哦,那唐行和張術你們做保養。世吉把門皮拆下來,看看是不是升降支架有問題,呆會小亮你寫索賠報告,我想是升降支架變形了,到倉庫領個出來。還有就是,弄好後,再把執行器的插孔和插頭也弄弄,升降不及時可以是觸點接觸不好。」
說完,他又進了辦會室,這次肯定是又想要開發什麼業務了,再從這台車上撈些油水。
分工合作就是為了提高效率,但對于頭一次單獨拆換升降支架的世吉來說可就不效率了。首先第一件頭痛的事,就是找拆支架需要的專用工具4號內六角鈑手。這件工具整個車間就只有一把,而且還不知道是被哪個組藏起來了,沒這把工具就沒辦法把支架上的電機拆下來。找它得把三個組的工具箱翻個底朝天,說不定還得到鈑金那邊找,這還真得耗上個把小時不可。其次最不好弄的就是門皮里面的那層不干膠,又髒又粘,似烏油一般粘在手上幾天都洗不掉。再而就是對門鎖里面的小插銷,沒經驗的人來做這件事那可就是非常棘手的活。
世吉好不容易把支架拆下來,這時車主過來了。車主是個廋子,衣著不講究,西褲皺而污,t可以看到拖了繩的線頭。見這情形,問道︰「你怎麼把這東西拆下來啊?我只是叫你們檢查一下什麼問題?」
世吉說︰「我們就是在檢查問題,你看到沒有,支架變形了,所以升降的時候會有異響。」
車主看了大半天,也沒看出個頭緒來,說︰「這個東西在這里換是不是很貴?」
小亮說︰「貴是比外面貴了點,不過這可是廠家原裝貨。」
車主說︰「貴我就不換了。」
小亮解釋說︰「換這個不要錢,這個可以索賠的。」
車主听說不要錢,笑了笑,說︰「不要錢就給我換,那是不是要很久?」
小亮說︰「要不了多久,換這個要個把小時吧。」
車主也沒回應,想了想,就朝二樓客戶休息室走去。
小亮寫好報告,找馮斯簽了字,從倉庫領出了支架。世吉七弄八弄,弄好這支架還真費了不少氣力。支架裝回去後,試了試,還真行,恢復了正常。按羅興說的,他用鑷子刁了刁接頭的觸點。最後到倉庫領了點門皮扣子,把門皮也裝好,用泡沫清洗劑把弄髒的地方抹utxt(114154,3297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