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歡︰誤惹神秘右相 no.178 謎底

作者 ︰

霎時,空中銀光閃爍,仿佛無數個閃光的塵埃。到器中的。

洋洋灑灑,若柳絮般紛揚,卻比飄絮的速度快上千百倍。

沒有人能自持躲過這針尖般大小的暗器,生怕看走眼,竟不敢硬擋,紛紛施展輕功,朝四處散去。

饒是如此,依然有人感覺到身上某處細小的若蚊子般叮咬的感覺,沒有任何疑惑,當下拔刀,朝血脈的位置一刀刀飛快割去。

蚊蚊針入體,沒有任何取出的辦法,唯一的方法,便是割開血脈,讓蚊蚊針在流到心髒前從跟著血液流出體外,然而這個方法風險極大,首先,每次只是隔開血脈,而不是隔斷,並不能確保蚊蚊針一定能流出來,就只能順著血脈多放幾次血。血液運行速度極快,下刀也必須極快,不能有半分猶豫。而放血的過程,本身就是重傷自己,對手很容易有機可趁。

白淵觀察了一下,對方暗衛大概20余人,快速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的不過4人。這個數目大大低于他的預期,剛才,就他對蚊蚊針的發射,那並非只是這20人所站的位置,還包括他們有可能退守的地方。

保守估計,此刻也應該有10以上的人中了蚊蚊針才對。

來不及細想,余下暗衛已經擺開陣式朝白淵攻來。

這些人,無論任何一個放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據算單打獨斗都不一容易對付,何況此刻擺出的陣法。

白淵並不與這些人近距離交手,鐵橄欖、如意珠、乾坤圈、鐵鴛鴦、鐵蟾蜍、梅花針、附骨釘揚手就來。

整個宮內小花園充斥著「嗖嗖」的破空之音,地上,屋檐上,樹枝上,到處插著各式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各種暗器。

自然有人衣服劃破,白淵很快發現,為什麼剛才中蚊蚊針的人那麼少,這些人竟都在衣服下面穿了薄甲。而自己每次揚手有都一定是聯排暗器,若非十層功力,這些東西絕對無法射穿那薄甲,白淵便很快調整了暗器方向,專往那些人臉上和腿上招呼去,臉上是為了擾亂視線,腿上則是因為這里沒有防護。

「啊!」

第一個聲驚呼傳來,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余光看去,竟是剛才中了蚊蚊針的那四人。

白淵氣定神閑。暗衛們則一個比一個心驚,不可能!每個人都是往身上連扎了七八刀的,怎麼可能沒有一個逃過。

「暗器有毒!」終于有人反應過來,怒罵,「卑鄙!」

戰場出現短暫的停滯,白淵笑︰「你們不會不知道我是幽冥宮的吧?幽冥宮最拿手的,就是暗器和毒藥,在暗器上喂毒,那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至于卑鄙,你們不都說幽冥宮是邪教嗎?既然是邪教,總要對得起這個名字。」

正說著,又有第五個、第六個人倒下,正是剛才不小心被暗器擦傷的。

暗衛們更是個個不敢輕敵,一般來說,淬毒的兵器都泛黑,剛才那麼多暗器飛出來,除了金屬色,竟沒一個泛著不該有的顏色。

幽冥宮的運毒能力,竟已高到這個程度嗎?

暗衛們一個晚上,第一次露出懼色,大家各自交換眼色,立即開始第二輪反撲。

這一次,大家對白淵的暗器更為忌憚,進攻次數逐漸減少,著重防守。目的便是耗盡他的暗器。一個人帶的暗器再多,但不停扔下去,也總有用完的時候。

整個園子里,只听「啪啪啪」的聲音不斷。

太子急,倘若白淵搞不定這群人,自己被抓的話,這場逼宮就結束了。

暗衛也急,倘若在耗盡白淵之前,造反的軍隊沖進來,到時候雙拳不敵四手,他們現在不過區區十多人,怎可能敵得過千軍萬馬?

就在雙方相互消耗著,「都住手吧!」一個悅耳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母後……」聲音是皇後的,太子心里一緊,心里竟有絲絲愧疚。

「太子,你這是要干什麼?是要逼宮嗎?」。皇後繼續問,即便是這樣的問題,聲音亦是溫柔的。

「我……」他竟不知道怎麼回答,然後便看見皇上、皇後、靜嬪,以及端木康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見皇上皇後的時候還好,當他看見端木康時,心中強烈的嫉妒頓時爬上心頭,他居然取代了自己,和父王母後在一起!!!

「你怎麼在這里?」太子直接指著端木康問。

「他是朕的兒子,為什麼不能在這里!」皇上滿臉戾氣,目光從滿院各色暗器上掃過,看見太子的目光中更是充滿厭惡。

記得太子還很小的時候,他也是極其寵愛這個兒子的,卻沒想到,越是長大,越是不爭氣。從前,無論這個兒子做了什麼,即便再過分,即便再離譜,他也會因為看在皇後的面子上盡量保全。後來雖然廢黜了太子,也一直沒有下令讓他遷出太子東宮。

如今,他居然還學人逼宮!逼宮這種技術活,也是他一個沒大腦的人做的嗎?

太子從小到大,一直是在皇上皇後寵溺中長大,何曾見過如此厭惡的目光,當即受不了了。

「父王,麻煩下詔吧!好歹父子一場,別把臉撕破了。我可不想把刀架到你脖子上。外面大軍馬上就要沖進來了。」太子說著。既然你都厭惡我了,我又何必講情面?rpi0。

「怎麼?逼宮的事情都做出了,你完全可以直接殺了我然後稱帝啊,要什麼遺詔?!」皇上冷笑,轉向靜嬪,冷言︰「這就是你生出來的好兒子!」

靜嬪垂首,哆嗦了一下,眼淚止不住往外淌,端木康立即扶住靜嬪。

皇後亦伸手在靜嬪手背上拍了兩下,以示安慰,柔聲道︰「這事怎麼能怪靜妹妹,太子是她生的,卻是我教的。」

便也就是這天下午,之前派出去尋錢相的人從墨城回來,沒有請回錢相,據說是雲游去了,卻帶回一封錢相的親筆信函。

當年,皇後已然寵冠後宮,皇上更是把她護的絲毫不漏,整個後宮爭斗,到了她這里,便是一片祥和。後來,皇後懷孕,皇上更是把整個關雎宮護得鐵桶一般。

因得皇上寵皇後的緣故,他估模著等孩子誕下後,必定也是捧在手心,寵溺是一定的。

俗話說,慈母多敗兒,特別是在宮中,什麼都可以沒有,卻不能沒有隱忍,不能沒有堅韌,不能沒有心機,不能沒有權力制衡。皇族中,唯有自己強大,才能真正活下來。

否則,寵愛越多,最後懸在頭上的刀也就越沉。

幸得當時靜嬪也懷有身孕,生產當日晚上,便安排人將兩個嬰兒調換。

隨後,他也便辭去左相,只在端木康身邊安排了人。關于端木康,若非生死攸關,一概不管。

之後的事情,卻也按照他之前料定的路徑一點點發生,皇後產子的第二天,皇上就冊封了太子。原本靜嬪的兒子在皇後寵愛下飛揚跋扈,為所欲為,而皇後的兒子卻在靜嬪身邊,不但要躲著明槍暗箭,還要想盡辦法為母親爭寵……

「誰是她生的?!她一個賤人也配生我?!」太子低吼。整個後宮,除了皇後,他一向覺得其他女人都是賤人,他怎麼可能是個賤人生的?

「端木宇,你不要太過分!這樣說自己母親,你還是人嗎?」。端木康怒,第一次直呼太子名字。

「就算真是她生的又如何?」太子倨傲而笑,「這些都不要緊,史書向來都是當權者說了算。過了今夜,你們都得死!」他的目光在對面人臉上一個個掃過,最後落在皇後臉上,終是不忍,小聲補充一句,「除了母後。」

「太子,收手吧!」皇後一臉擔心。

「母後,等我登上皇位,你就是皇太後,我會繼續好好孝順你的!」太子笑著,然後指著皇上,「他的其他女人,我會統統殺掉!以後忤逆你的,我也會一個個都殺掉。」

太子笑的愈加張狂,完全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白淵,去,將他們都殺了!什麼狗屁遺詔,我不要了!」

白淵看著端木康,卻遲遲沒有動手。說實話,剛才以一對十,雖未用全力,卻也不過打一個平手,若再加上端木康,他並沒有太大把握。他在等,等剛才去其他宮殿抓人的幽冥宮小隊回來。

端木康似乎也不打算動手,那天和白淵對決過一場,自己不過刺中白淵一劍,白淵卻是給自己造成兩處重創。暗衛們都只以為白淵只擅暗器,以為耗盡他的暗器就贏了,卻不知道,他更精妙的是劍法。暗器開頭,不過是因為以少敵多,他需要保存實力。

這時,關雎宮外傳來紛亂的腳步聲。

太子笑的更為得意︰「父王,不是我不願等那麼幾年,實在是端木康的身份轉變太讓人始料不及。我的人已經沖進來了,別怪我不孝,九五之尊的位置,實在是太誘人!」

這時,端木康也跟著笑了︰「好了,太子,我們也陪著你玩了這一場,你也應該過癮了。」

什麼?玩了這一場?!

太子一個激靈,整個晚上第一次感覺到事件正在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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