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涼風陣陣。
康王府依舊大宴賓客,蕭浮雲早已被送回新房,卓君作為正王妃,正陪著端木康招呼著賓客,頗有王妃之儀。
卓君很清楚,從自己和端木康大婚到現在,端木康從沒踫過自己,今夜,他自然也不會踫蕭浮雲。
旁邊便是祈王府,相比康王府,卻是冷清不少。
一白一綠兩道人影從屋檐上一晃而過,剎一看,仿佛兩道鬼影。
「說!齊清妍住在哪兒?」白淵一把扼住一個走單的丫鬟。
「那,那邊……」丫鬟指著某個方向。
白淵手上力道一轉,只听嘎吱一聲,丫鬟的脖子已經松垮垮垂了下來。
「處理干淨。」白淵吩咐。
「是。」綠蘿答。這種尸體最易處理,直接將錯位的骨頭接上,丟到池塘里就是。到了明兒個早上,看見的人也都只會以為是不小心落水的。像祈王府這種大戶人家,丟失一兩個丫鬟,誰也不會在意。
齊清妍的院落是一片蕭蕭翠竹,白淵剛走進去,就覺得有些詫異。
他認識的齊清妍,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喜歡竹子的雅致女人。
整個院落只幾盞燈籠,看得出院落主人並不怎麼得寵,院里的丫鬟也不多,祈王今夜必定沒宿在這里。得他康的。
白淵本來輕功就高,進了這個院子後,就只閃過兩處下人,很通暢走進建築物。
忽的,「錚」的一聲,琴音響起。
白淵滯了一下,那琴音分明就是從旁邊小窗傳出,並不清亮,弱的如塵埃里的珠子,一顆顆掉落在地上,復又彈起。哀鳴好像扼住了喉嚨,似語還休。
他很快走到窗前,便看見坐在案前,溫婉的如同一杯水的齊清妍。
「你才是齊清妍?」白淵月兌口而出。
齊清妍抬頭,看見白淵後似乎並不吃驚,只徐徐點頭︰「是,我是齊清妍。」
「深夜一個男人出現在窗外,你不害怕?」
「我知道你是誰,我不害怕。」齊清妍笑,指甲在琴弦上一撥,一串音符叮當作響。rpi0。
「你不大喊?」
「我從不將自己置于險地,我若大喊,你必挾我做人質,何必呢?」
白淵忽然覺得有些意思︰「你知道我要找的是誰嗎?」。
「自然知道,之前走丟的祈王妃齊清妍。」齊清妍一臉平靜。
「那你知道她現在在哪里嗎?」。
「我知道,但我只能告訴你,她不在祈王府。」
「如此,打擾了。」白淵說著,一晃而過。
齊清妍方松開一直緊握的拳頭,手心,早已一片濡濕。
「小姐,他是誰啊?」齊清妍的貼身丫鬟問。
「白淵。」
「天啊!正在通緝的幽冥宮宮主,太子余孽?」
「是。」
「祈王正在到處找他,你怎麼不喊?」
「此刻,祈王府沒人制得了他,何必死傷無辜?」
「小姐,你怎麼認出是他的?」
「他第一句話問的是︰你才是齊清妍,我就猜出來了。」齊清妍笑,端過旁邊被子喝了一口,「他要找的人是夏可樂。」
她居然不是齊清妍?整個京城之前那麼大陣仗要找的人,居然不是祈王正妃!
整個京城,除了皇家的女人,究竟還有誰能讓官方擺出那麼大陣式?
難道?是宮里皇帝的女人?也不對啊,如果是皇帝的女人,祈王和康王都在找,太子沒理由不知道啊!
白淵皺著眉頭,在黑漆漆的街道上,白衣颯爽。
綠蘿跟在白淵後面,她原本是和白淵一起進的祈王府,後來她處理尸體去了,趕到齊清妍住所時,白淵正若有所失的往外走著,她不敢多問,只默默的跟在後面。
「綠蘿。」白淵忽然喊道。
綠蘿趕緊上前一步。
「找人放你的人,不是齊清妍。」白淵說,「之前我們抓的那個,也不是齊清妍。你和她在一起的時間要多點,她有跟你說過什麼嗎?」。
綠蘿搖頭,那個女人,對自己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夸自己頭發好看。
白淵本沒打算真能從綠蘿嘴邊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他倒是想起當時綁架夏可樂那會兒,除了祈王,另外一個瘋狂找人的人,蕭景煜。
「對了,宮主。」綠蘿忽然想起一事,「我記得在太子別院,她被救走的時候,有個男的大聲喊著可樂可樂,她好像有個小名叫可樂。」
可樂。可樂?可樂!夏可樂!!!
白淵瞬間笑了,原來是她。
「宮主,你知道是誰了嗎?」。
「夏可樂。」白淵笑意更甚,「那個傳說中踢了端木康,現在和蕭景煜在一起的女人。」
額,踢了宮主二號仇敵,然後和一號仇敵在一起的女人?「那我們現在去找她嗎?」。
「不急,你下午沒听說嗎,蕭景煜和夏可樂後天大婚,到時候我們也去看看吧!」
「是。」
那天晚上,端木康大醉,宿在書房。
正王妃卓君只叫人送過一碗醒酒茶,便直接吩咐下人們睡了。
蕭浮雲在喜房里等到半夜,然後把蓋頭一扯,整個房間擺設被她稀里嘩啦一陣亂砸。
到了第二日,端木康酒醒,到頭天晚上新房子看了一眼,蕭浮雲已經起床,地上一片狼藉。
端木康一句話沒對蕭浮雲說,只對下面人吩咐︰「叫人把這里收拾下,砸壞的東西就不用添置了,應該都是側王妃用不上或不喜歡的。」說著,他便往外走。
蕭浮雲一個箭步沖上來,死死拽住端木康的手臂︰「端木康,你就這樣對我嗎?好歹我也是你的王妃。」
「王妃……請問我應該怎麼對王妃?寵幸你嗎?」。端木康冷笑,「怎麼做王妃,你好好向卓君學學。你不是一直想嫁給我嗎,如今你如願以償嫁進王府,就好好享受你的王妃生活吧!」
對于他和蕭浮雲的這段婚姻,他從來就只有恨。若不是蕭浮雲請麗妃找父王賜婚,若不是這段賜婚刺激了可樂,可樂就不會和蕭景煜在一起,今日進門的,也一定是可樂!
夏可樂的第二件只穿給某個人看的嫁衣果然如約送到尚書府。
據說因為太過暴露,整件衣服是雲衣坊坊主通宵親自替她縫制,除了裙擺的位置有鏤空的小花,整件衣服沒有任何多余的點綴。
夏可樂光看了一眼就喜歡的不得了。
依然是紅艷艷的顏色,窄膀,低領,最重要的是,裙子很短,大概也就是大腿根部過兩寸,估計稍稍彎腰都會露出小底褲的那種。
夏可樂拿起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陣,然後往蕭景煜瞟過一眼。據說,紅色最能刺激男人感官。
「請雲衣坊幫我多做幾件吧!」夏可樂說。
蕭景煜疑惑,這種衣服一件他都覺得多,還幾件?!
「你不覺得很性感嗎?我在想,等我穿上這個衣服,不出片刻,肯定被你獸性大發的撕掉。」
「怎麼可能,這幾天你不也沒事嗎?」。蕭景煜壓根不信。夏可樂每天晚上都赤果果纏在自己身上,自己都忍住了,更何況還穿了個衣服。
「不信就算啦!」夏可樂說著,將衣服疊好放進櫃子。
新房是蕭景煜之前住的房間,這兩日一直在布置,他們就住在夏可樂的房間。
那天晚上,夏可樂一直想著第二天就要成親,有些興奮,竟有些失眠。
「景煜。」她小聲喊著。
「恩,乖。」蕭景煜摟了摟她的腰,又是什麼都沒穿。
「我有點睡不著。」
「在想什麼?」他睜開眼楮,看著旁邊女子也正回望著自己。
「老想著明天要嫁人了,就睡不著了。」夏可樂老老實實回答。
「傻瓜,成親後和現在沒有任何區別,我們只是走一個儀式。」蕭景煜吻夏可樂的額頭。
夏可樂「嗯」了一聲︰「睡吧,我明天還是早點起床打扮吧,好歹一輩子就嫁一次,總不能素面朝天的嫁給你。」
半夜,夏可樂忽然掉了眼淚。真好,真的要嫁給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男人了……
到了大婚這日,夏可樂還是沒能早起。
還好,因為她沒有娘家,也就省去了迎親的過程。等她收拾打扮妥當後,坐在轎子上,直接從尚書府出發,在城里繞一圈後,再回來就是。
化妝打扮的時候,蕭景煜本來打算留在房間里看著,喜婆丫鬟們死活將他趕了出去。
夏可樂從鏡子里看著蕭景煜第一次被人狼狽趕走,亦是跟著笑。
蕭景煜從房間出來,抬頭便看見上空盤旋的雪鷹。
抬手,放到嘴邊。
一聲鳥哨破空而出。
雪鷹在空中又盤旋了一圈,直接俯沖而下。
距蕭景煜還有一段距離時,忽然收了沖勢。
蕭景煜伸手,那鷹在半空打了個旋,落在他的臂上,腳上果然綁著一個紙筒。
「凌林,抓只活雞過來。」蕭景煜吩咐著,解下雪鷹腳上紙筒。
很快,凌林將一只大紅雄雞丟在地上,那鷹「咕咕」叫了兩聲,疾馳過去,一把抓住雄雞沖天而起。
蕭景煜並沒有立即解開紙筒,而是往書房走去。
「不許任何人進來,特別是可樂。」蕭景煜吩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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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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