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恐怕,我這里沒你要做的生意!」
向晴天面對突然出現的兩個強敵,很自然地露出不悅之色,更別說歡迎這兩人的不請自到了。
「少廢話,把向夕陽交出來!」
紅蜻蜓雖然長著張正太的臉蛋,但是就沖他做「買賣殺手」這個職業五年了,也知道他不是好招惹的主兒。
「笑話!我向晴天的女人,我自己會保護,不需要二位勞神費力!瀘」
狼君見向晴天是不分事情的輕重了,就吐出實話,「她殺了一抹紅塵,你覺得武林正道的人能放過她嗎?你有能力保護她嗎?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籌謀備兵,準備攻打龍城!」
向晴天見狼君句句針對他,針針見血,每句話都帶血刺肉的,他也不甘示弱地反擊,「我沒有能力,你又有能力嗎?你有能力,為什麼她會在你的狼窩殺人,還被人下藥!」
「要我說,你們兩個人都沒有資格,還是跟著我紅蜻蜓比較保險!喵」
兩個男人同時轉頭對著紅蜻蜓吼道,「閉嘴!」
這下子,一向慵懶,淡定,隨意地紅蜻蜓也被惹毛了。
「你們都當夕陽是什麼啊?你們都知道什麼啊?夕陽她的痛苦,你們誰懂啊?」打開話匣子的紅蜻蜓指著向晴天罵道,「你,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夕陽心里的位置,你可是她的弟弟,你就知道一味的強奪霸愛,你可想過夕陽的感受?你可想過她為什麼要逃離你?」
然後狼君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別開臉,但是紅蜻蜓還是指著他肆無忌憚地罵道,「還有你!你知道不知道由于你的暴戾冷血害得夕陽她失去了孩子!你知道不知道孩子對于一個母親來說,佔據著心里的多少分量啊,夕陽她還那麼小……」
紅蜻蜓的這番話讓晴天和狼君兩個大男人都呆愣了,正當三個人陷入僵局的時候,船艙內傳來低沉難過的嗚咽聲。
「夕陽!」
三個男人異口同聲,迅速地靠近夕陽。
晴天走進屋子之後,發現夕陽一個人窩在被窩里,夕陽是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她殺一抹紅塵時的那個情形,頓時就害怕得嗚咽出聲!
「晴天,我殺人了,嗚嗚,我殺人了!」
晴天將夕陽擁在懷里,喃喃說道,「沒事的,有我在,沒事的。」
狼君看著此情此景,他張了張嘴唇,欲說實情,但一看到那顫抖的小身板,最終,還是忍住了。
或許,有些事,她不知道,更好吧!
說出來,她不信是一回事,信了也未必能接受得了!
「啊!」
甲板上突然傳來一聲女尖叫聲,紅蜻蜓和狼君趕忙出去打探情況,過了兩分鐘之後,帶進來一個全身濕漉漉,衣著狼狽,小臉清瘦,一襲紅色火紅喜娘服的女子!
「你怎麼來了?」晴天抬頭,與那女子雙目相對,語帶責備地說道。
那女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就好像只剩下一口氣保命一般,福了福身子,叫道,「相公!」
然後,昏倒在了地上。
夕陽這才明白,原來,來人就是自己的弟妹——宇文西灣!
她有些使性子地推開晴天,指著倒在地上的宇文西灣說道,「還不扶她去看看?」
「夕陽,你別生氣。我……」
夕陽坐在地上,伸出手讓紅蜻蜓扶了一把,然後,言詞犀利地對晴天說道,「既然已經娶了別人,那麼作為男人,你就應該負起責任!我先走了!昨晚,謝謝你救了我!」
原來,在她的心里,她只當昨晚是他救她?晴天滿眼的失落,夕陽別過臉,不忍多看。
「夕陽,不要走!你知道的,我喜歡的是你,不是她!」
看夕陽有意避開晴天,狼君就趁機拉過夕陽,左手臂將夕陽圈在懷里。
「向晴天,吃著碗里的瞧著鍋里的,早晚都會出事的,宇文西灣好像中毒了,你若是不救他,以你現在的情勢,丞相府若是怪罪下來,你怕是擔當不起!」
丟下這一句話,狼君就帶著夕陽一個躍身,踩著寧靜的湖面,向狼窩飛去,而紅蜻蜓也緊隨其後。
到了狼窩門口,狼君看了眼夕陽和紅蜻蜓,說道,「紅蜻蜓,你應該清楚,你的蜻蜓陣雖然我們破不了,而一劍的迷霧陣卻可以破。」
狼君的這句話無疑是在提醒紅蜻蜓,夕陽現在殺了一抹紅塵,一劍不會放過她,若是他帶走人,未必就能保護夕陽周全。
紅蜻蜓看了眼淚干痕留的夕陽,輕輕地說了句「保重」,轉身,風起,飄起翩翩紅衣,留給夕陽一個瀟灑而孤寂的背影!
回到狼窩,藍漪急速地閃出來,攔住狼君和夕陽,神色凝重,夕陽見狀就乖乖地自己回房間了。
「說吧。」
「大哥,唐三少不見了。」
狼君立刻快步趕往密室,藍漪隨後。
到了密室門口,發現侍衛們都毫發無傷,只是被迷~藥迷暈了,而一直處于昏迷狀態的唐三少果然不見了蹤影。
「大哥,我懷疑是……」
狼君知道藍漪要說什麼,立刻打住,「說話要有證據!」
「那,是不是派人查探?」其實藍漪想說的是,這個唐三少本來就該殺,反正大家都認為他已經死了,何必顧忌他的生死呢?
「不用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很晚了,你回去睡覺吧。」
藍漪看了眼狼君,點頭應道,「是。」
狼君走到房間,見夕陽已經躺在床上,欲轉身,卻被一只小手拉住。
「你要出去嗎?別丟下我,我害怕。」
自從夕陽殺了一抹紅塵之後,她就很害怕一個人獨處!
「如果我告訴你,唐三少沒有死,你會不會就不恨我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狼君蹙眉,將夕陽單薄的身子抱在懷里,說道,「我有任務在身,你乖乖在屋子里睡覺,好不好?」
「我想跟你去。」
她不是喜歡他而想粘著她,而是,她不想一個單獨呆在房間里,她害怕,害怕想起那血腥的一幕!
狼君將夕陽帶到一處比較繁華的院前,兩個人翻牆進入,躲開巡邏的侍衛,他拉著她鑽進一個房間。夕陽呆呆地坐在床上,看著狼君在房間里找著什麼,好奇地問道,「這里是哪里?你在找什麼?」
「這是藍斯書房,我在找機關。」
藍斯?不知道為什麼,一提到這個人,夕陽的心里就有些膽戰心驚的,那雙凹陷的眼楮總是讓夕陽感覺很害怕。
夕陽坐在床上看著,狼君繼續在房中櫃子牆壁上推敲著。
良久,他總算安靜下來。
「你到處都找過了,好像就這床沒找了,要不要打開來看看?」夕陽忽然想起了古裝電視劇里的機關好多都是設計在床下面的。
「再晚點,我怕有人會來,我們等到凌晨再行動。」狼君其實早就考慮了這個問題。
「也好,那先睡會吧。」夕陽打了個哈欠,不知道為什麼,有他在身邊,她的心就會莫名其妙的心安,仿佛剛穿越來的時候,呆在晴天身邊一樣……
「要不你睡會兒,我下去看看。」狼君擔心晚了,唐三少會出什麼事。
「別,我們不能分開,萬一有什麼事,兩人的力量總大過一個人的。」夕陽之所以跟著他出來就是不想一個人呆著,現在他又要和她分開,她才不要!
狼君嘴角勾起邪笑,看著夕陽的小臉露出微笑。
「干嘛笑得這麼……」夕陽討厭他的表情,好像自己想什麼都給他看穿一樣。
「我高興,你舍不得和我分開。」
夕陽面色大紅,她可不是這個意思,這下完全被他曲解了,頓時小嘴扁了扁,不再理會他,自己倒下來就睡。
突然臉上傳來溫熱的氣息,夕陽睜開眼,立刻小嘴被薄唇封住了。
「唔唔。」夕陽推開他怒道︰「你干什麼!」
「呵呵,親下自己的女人都不行麼?」狼君自以為是道。
「誰是你的女人?」
「那要我現在證明下嗎?」夕陽滿臉通紅,這男人的臉皮真是一個比一個厚!
「不要!」
「那我們現在就行動!」
狼君推開了一整塊木板後,里面發出一股霉味,想來這里很久沒人來了。
「跟緊我!」
「嗯,拿盞燈吧!」夕陽道。
「不行,要是里面有人,我們不是自曝目標,你跟著我,放心,不會有事的。」狼君慢慢地貓腰進去,然後伸手拉夕陽。
夕陽把小手放進他的大手中,這一刻,她覺得很踏實,整個身體慢慢地從床板滑落,狼君一把接住。
黑暗潮濕的通道走了大約二十幾米後,豁然開朗,牆壁上也有了幾盞似乎要滅的油燈,通道也分散幾條,通向不知名的地方。
「現在我們走哪里啊?」夕陽有些害怕,整個人都貼在狼君的肩膀處。
「我們也沒目標,隨便看看,不過要記得回來的路才行,這里的通道都一個樣子,等下回不來就麻煩了。」狼君考慮周到地提醒道。
「我們做下記號。」夕陽立刻拿出飛刀在牆壁上畫了個勾。
「嗯,走!」兩人立刻閃身往其中一道遁去,夕陽在每個轉彎處都標上記號。
「這里好大。」
「噓,有人。」狼君突然輕聲道,夕陽立刻閉嘴,她知道,是他的內功比較深厚,又會隔空傳音,所以對聲音很敏感。
兩人往有聲音的地方靠近,聲音都是女人的,很奇怪的聲音。
一轉彎,只見前面大亮,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圓形石室。
兩人小心地探出腦袋,這一看夕陽差點驚叫出聲,狼君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只見圓形石壁上都是鐵鏈,而鐵鏈上鎖著一圈光果的女人,大約十個,個個女人的臉都化了光艷的濃妝,看上去很美,但每個人都被鐵鏈固定成不同形狀,有的四肢全開,有的兩腿一上一下吊起,有的面朝門板,兩腿拉著直線,有的頭下腳上叉開,都暴露出來,變態之極。
「啊,嗯。」各種嬌吟從眾多女子的嘴里發出來,這些女人神態風***,似乎被喂了媚藥。
「天哪,真是變態!」夕陽退回腦袋,惡心得想吐出來。
「啊,嗯。」那些女子似乎***難耐,有的忍不住地大叫起來,听得夕陽是撓心撓肺。
正當夕陽奇怪怎麼沒其他人時,突然一扇石門打開了,一個光果的男子出來了,男子用鐵皮蒙著臉,被人推著走向那些越叫越大聲、欲忍不住的女子。
「救我,救我。」女子們被***折磨得眼淚橫流,看到男人時的雙眸都發出紅光了。
這時候,石門之後,再次出來一個一身華裔,臉帶黑色面具的人!
兩名侍衛搬來一張豪華大椅子,只見此人往椅子上一坐一靠,開口道︰「開始吧!」那刻意掩蓋的聲音好像是不希望女子們認出他是誰。
「啊,啊……」女子們難受的大叫,晃動鐵鏈,當當地響,有幾人的掙扎更讓鐵鏈磨破了肌膚,鮮血直流。
「只要你滿足了他們這里的每個人,我就可以放過你!」
夕陽覺得那個戴著鐵皮面具的男子光是看錯落的背影就有些眼熟,而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好像也似乎好像是見過一般!
「把她們解開!」
男子一聲令下,十個女人被解開,然後一窩蜂地撲向帶鐵皮面具的男人!
雖然這男人的聲音刻意地隱瞞了,但是,夕陽還是听出來了,這個男人就是——藍斯,只是那個戴著鐵皮面具的男人始終一句話不說,夕陽就不知道是誰!
「你呆著別動,我去救人!」
夕陽果然沒動,狼君剛拔出刀準備和偽裝後的藍斯打一場,藍斯就鑽進石門,然後逃走了!
狼君也沒多想,畢竟現在就和藍斯挑明了事情,以後反而不好辦事,更何況藍斯現在也不想和狼君明著對干!
回到狼窩之後,狼君對著夕陽說道,「我要給他療傷,你先回去休息。」
夕陽看著狼君將男人背著走的身影,沖藍漪問道,「那個男人是誰?對狼君很重要嗎?」
藍漪看了一眼不知內情的夕陽,說道,「誰人再重要也抵不過你在大哥心中的份量!」夕陽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了,暖暖的,疼疼的兩種矛盾的感覺同時存在!
而當狼君給唐三少輸完內力,交代好事情,天亮的時候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夕陽卻不在房間里,狼君氣的火爆三丈,在他的地盤上,竟然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帶走他的女人!
難道,又是向晴天?真當他不敢殺他嗎?或者,是藍斯?
「藍漪,立刻派人在狼窩找一遍!」
「大哥,向晴天昨晚帶走向小姐,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他?」
「要殺他,不容易,但是也不難。只是……罷了,不說這些,你先帶人將狼窩找一遍!」只是……大哥你怕殺了向晴天,向小姐會傷心吧?
藍漪領命離開,狼君望著現出魚肚白的天空,思忖起了今天發生的事兒。
找尋了半個時辰之後,藍漪來匯報,「大哥,人沒找到,不過,有下人匯報說之前听到屋子里傳出女人的嗚咽聲。」
狼君擔憂地自言自語道,「繼續找,她性子倔,一直不能原諒自己錯手殺了一抹紅塵,若是不找到她,她肯定會一直哭。」
「是。」
「咚」正當這時候,櫃子里的一個古董花瓶摔了下來,「咚!」
藍漪停住腳步,狼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將屋子的燈全點燃,然後蹲子,拔出狂刀,慢慢逼近櫃子!
當他拉開櫃子的一剎那,懸著的心放下了。
櫃子里的不是別人,正是夕陽,正是滿臉淚花的夕陽……她低著頭,將自己蜷縮在櫃子里,默默流著淚,顫抖地任由狼君怎麼勸說就是不願意出來!
他派人和手下找尋了接近一個時辰,她竟然就在他的屋子里躲著,郎君現在耐著性子哄她出來,而她竟然就是不領情!
「你到底要怎樣!所有人找了你一晚上,你卻躲在屋子里一句話不說,一聲不吭,你看著大家這樣子被你耍的團團轉的,你心里是不是很舒服啊?是不是非常過癮啊?」
夕陽依舊躲在櫃子里,小肩膀一聳一聳的,就那麼無助地抱著雙膝,狼君若不是看她渾身在顫抖,都不知道她在哭泣。
「你到底怎麼了,你先出來啊!」
藍漪看著狼君雙眸噴火,試圖出言提醒,卻被狼君早一步呵斥道,「你先出去,我還就不相信我治不了她!」
說罷,將藍漪推出房門,「踫」關上,然後用力,一把將夕陽拉出櫃子,完全不顧及她是否疼痛,再粗魯地將她往床上一丟,見夕陽依舊是背對著自己,將強行地將她翻過身!
當夕陽正面躺在床上雙手捂著臉面對他的時候,他詫異了,再一次瞬間石化,就連站在房門外偷偷觀察著里面的藍漪的心都跟著加快了節奏!
因為……
夕陽那一雙手,竟然滿是鮮血,瘋狂地從她的指縫間流下,滴落在她的衣服,還有床單上!
狼君的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粗魯地拉開她滿是鮮血的手,她的發絲凌亂地耷拉在臉上,沾滿血漬,他迅速而狂野地撥弄開,看著她的眼楮……
他瞬間崩潰!
那種天昏地暗,仿佛一切就此靜止消失的感覺再一次襲上心頭!
狼君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是在一年前,當他得知夕陽沒有選擇實現承諾,而是選擇背叛了他跟向晴天好!
而,第二次,就是今天!
他以為這種感覺,他再也不會有,哪怕是得知夕陽和晴天已經有過身體的纏綿,他也只是嫉妒和憤怒,心卻沒有此刻這麼痛!
「啊!」
他隨意抓起櫃子上的古董,「踫」,「踫」摔掉兩個!
夕陽依舊是躺在床上發抖,不知道她的眼楮里流出的到底是淚水還是鮮血!
藍漪見大哥情緒失控,趕緊沖進屋子,斗膽說道,「大哥,還是先救人吧!藍漪立刻去查此事是何人所為!」
「別怕,我帶你去找穆少奇,他是神醫,一定可以醫治好你的眼楮的!」
PS︰以後,星期2,3,4就更八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