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錢不予的出現,原本火熱的pk台被冷卻了下來,那位倒霉的參賽者孤兮兮的被晾在台上,站了一會兒後,他滿月復憂郁的退場。
大老板啊,你堂堂天下第一,這個時候跑來亮什麼相啊?!沒一個人給我甩銀票,沒收入就不說了,等會兒下台後還不被人笑死……
行至樓梯中間的錢不予這時忽然停了下來,他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輕飄飄朝台上扔去。
「不錯嘛,你加油。」他說。
明明聲音不大,明明大廳中人聲鼎沸,偏偏他的聲音如雪花般飄到每個人耳里。
台上參賽之人心中一陣狂喜,忙舉頭謝過,再朝大廳人群中看去時,那些人仿佛受到蠱惑般,紛紛掏出銀票,朝空中拋去。
錢不予抿嘴一笑,繼續朝樓上走。
「你丫太不厚道了,明明就是抄襲!你要付我專利費!」金多多看著滿場的銀票,只覺得這些本該是自己的錢,怎麼就落入另一個人口袋了。
錢不予雖不懂什麼叫專利費,但金多多話里的意思還是听得很明白的。
「杜娘,等花魁大賽結束後,你盤算下一共賺了多少,然後全部以二小姐的名義存入錢莊,再把銀票給二小姐送去。」錢不予淡淡吩咐,「包括賭博那邊的外圍收入,一並存入二小姐戶頭。」
「是。」老鴇垂眉答道,眉宇間無絲毫不快。
金多多眨眨眼楮,這麼場花魁大賽,收入鐵定在千萬以上,他怎麼會這麼大方送給自己?
哼哼,一定有陰謀!
思及到此,金多多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刷刷飛過去,她斜睨著錢不予︰「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你肚子里又藏了什麼壞水?」
雖說錢不予平時就花錢如流水,千萬銀子他也不一定放在眼里,但不放在眼里和拱手送給生平最大對手,卻也是兩碼子事情。
錢不予似怨帶嗔的看了金多多一眼,似在埋怨她怎麼說出這麼見外的話。
「別用你這種眼神看我,你以為我和其他人一樣會被你迷了去?!」
「自然不會,你金多多怎麼會和其他人一樣毫無定力?」
「那是。」
說話間,幾人已經行至醉仙樓二樓最豪華的包間。
這個包間,外面瓖金帶銀的風格不同,房間四壁是漢白玉砌成,地面是一塊碧色透明水晶,再下面隱隱有水光,走在上面,仿若行在湖面一般。
窗口懸著上好波斯絨淺碧絲絨窗簾,金多多走過去稍稍撩開一角,視線正對著一樓大廳舞台,是整個醉仙樓最好的位置。
三人剛坐下,酒菜就如流水般布了上來。
干撈海皇粉絲、美極鹿柳、堂炒鱷魚肉、堂煎鵝肝、小米炖遼參、魚翅海皇煲、金湯自磨豆腐、鋦蝸牛、佛跳牆……滿滿的擺了一桌。
如此菜品,無論在哪里,也算是最好的招待了。
上邪瞳原以為金多多會如先前一般,說著浪費之類的話,卻不想金多多拿起筷子,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
「正好還沒吃午飯。」見上邪瞳看著自己,金多多笑著,隨便夾了一塊獅子頭放進上邪瞳碗里,「錢氏廚子的手藝不錯。」
一路上樓,錢不予和上邪瞳都沒有互相說話,此刻,錢不予才笑著對上邪瞳︰「二小姐身邊鮮少有男子出現,敢問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姓蕭,單名一個瞳字。」
「蕭兄,在下錢不予,與多多家里是世交。」錢不予淺笑,朝上邪瞳舉杯。
酒是軒國最好的陳記百年花雕,百兩銀子一小壇。
金多多並不關注那兩人聊了些什麼,目光時不時往台下參賽看去。
轉眼間,花雕已喝完兩大壇,那兩人俱是面色不改,倒是錢不予忽然側首對金多多說︰「我剛從京城過來。」
對于這個話題金多多沒反應,她轉頭看著錢不予問︰「不是說最好的招待麼?怎麼就這樣而已?」
「二小姐還想要什麼?」
「這里是什麼地方,你說呢?你嘛,就讓剛才那個長的像野人的男人伺候好了,你長得比較像‘咳’一點。」金多多模糊了中間一個詞,下巴指著上邪瞳,「他嘛,我看你們這兒也有姑娘,叫最漂亮的那位出來。至于我,比較喜歡看,就不用了。」
「由我作陪,就是最好的招待。」錢不予一點也不介意金多多話中的暗喻,淺笑著舉杯,將酒杯放在鼻端晃著,嗅著那香味,悠悠然的說︰「確切的說,我剛從你們金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