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喬宇听了許唯一的話直樂呵。
剛才在周顏家被這孩子爹堵得啞口無言,正是有氣沒處出,許唯一這缺根筋的腦子素來不認環境不認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替他報仇。
「我倒听顏顏說過,那會兒剛滿二十就領了證,算算日子小睿該有三個月大了。在妻子懷孕期間提出離婚太缺德,難怪這些年她過得再苦也從不聯系你。」
好歹和周顏交往一年多,他知道的內幕比許唯一稍微多點。
周顏平時看著傲氣實則孤僻,她從不輕易對他人剖析自己,但卻曾經如此信任他……若沒有那晚的酒後真言,現在的他們又會是怎樣的關系?
易唐神色一怔,雙眸覆了一層陰郁。
方喬宇的嘲諷雖令他不悅,但確實戳到了他的痛處,當初他若是知道有周睿的存在又怎會把離婚輕易說出口?
「方先生難道不認為對自己不了解的事應該不予置評嗎?」他和周顏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做任何評價。
「你們一個前夫一個前男友,有點前度的素養行不?你們當我這個‘人體監听器’是擺設嗎?」許唯一煩躁地用刀子敲了下玻璃杯,視線指了指周睿說道︰「說說你們老師的怪異行為讓你媽兩個前度听听,都讓學生給家長帶旅游紀念品和特產,你們說他還沒有想給你當後爸的意思?」
她是真有點鄙視這兩個男人。
明明都不是什麼好鳥,還一本正經地對掐,搞得自己多深情似的,真是有辱她的眼光!
「我們老師挺好的,雖然離過婚,但我覺得他比干姥姥介紹的相親對象都強,我媽要是喜歡我是樂見其成的。」周睿抬眼望過許唯一和易唐,用成熟平穩的語態說出了令三個大人咋舌的話。
他要引親爹上門只是為母親著想,但昨晚沒敢留在家觀察,這時也只能暫時選擇老師這個安全牌,反正他媽壓根沒打算看上任何人。
「呃……小睿,也許你們老師真的是個出色教師,但這不表示他就一定會是個合格的父親和丈夫,感情不是隨便湊就能湊出來的,再說,我和你媽已經談過復婚和同住的事。」易唐略感緊張,摟了摟兒子的肩膀掩飾那個失落便開始轉移話題,「吃完咱去新房看看吧,反正你媽加著班兒咱回家也無聊。」
周顏的拒絕干脆利落,他如果再爭取不到兒子的天平,這事免不了就得讓易家出面,到那時,只怕不是平和方式能夠解決的。
「吃完我得去圖書館,約了同學找資料。」周睿不動聲色地拒絕賄賂,自家老娘沒同意之前,什麼新房新爸都是浮雲。
「又和同學約了圖書館?你該不是還有個親爹躲在廁所吧!這年頭難道都流行在廁所認親?」許唯一挑了挑眉掃過易唐,對周睿瞪眼警告道,「早點回家,引狼入室的可是你,再讓太後被狼叼走了就虧大了。」
「干媽,狼是最專情最重情的動物,這世上沒幾個男人能冠上這榮譽。」周睿對許唯一眨眨眼,咧著小嘴補充道,「這是我媽說的。」
言下之意,身旁這倆前度自然是連狼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