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易唐不同意打車回家,周顏只能堅持擔任了司機一職。
兩人沉默了一路,剛打開家門易唐就拽著周顏去了主臥室,直接將她拖到了浴室,輕輕一抱就擱在了洗臉台上。
「我不想再這麼七上八下地吊著,顏顏,我已經不小了,我清楚我自己在做什麼,也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你能不能別再瞻前顧後?」易唐憋了一路,在今晚第一次回家前就跟何遠弘談過這事,他原想制造個合適的氛圍找機會跟她表明態度,誰知被許唯一這麼一鬧,他覺得沒必要再憋屈自己。
「我憑什麼要怕?你是不是早就跟姓何的說好弄走許唯一?」現在想想,總覺得何遠弘的行為有些奇怪,不過是兩分鐘就能叫人來把人抬走,怎麼可能是突然決定?
看前面和看背影到底還是有區別的。zVXC。
不過這個時候說任何話都顯得矯情,周顏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斥責易唐。
「名牌又不是男的——」
「就算貼你這麼近我都覺得太遠。顏顏,分開七年多你變得狡猾了,我常常剛覺得你心里有我,又突然懷疑是自己的錯覺,你不像以前那麼信任我,不在我面前剖析自己,不把自己的感情赤/果果地袒露在外,總是游刃有余不讓我逮住一點兒尾巴。」易唐環住這具溫熱的小身軀,側過臉埋在她的肩窩里悵然嘆息。
周顏雙手撐在易唐胸前阻止他的靠近,卻因為抵不過他的力氣仍是被腰間的手臂勒到他身前,隔著兩層布料緊貼著他的身體。
「傻瓜,你怕什麼?你連孩子都為我生了還有哪兒是我沒見過的?我如果想用強還會等到今天嗎?剛才逗你玩的,從今晚開始我只要求你搬到這個房間而已,至于別的事……我會尊重你的意見。不過現在我想看看你生小睿的那個刀疤。」易唐揉了揉周顏倔強的小臉,蹲子拉開她阻擋的雙手,替她解開那顆扣子。
易唐月兌上的襯衣,挑了挑眉盯著周顏仔細觀察了會兒,發現了她眼中的閃爍和臉頰的緋紅。他也不急著點破,俯首解著皮帶和鈕扣,「我今天去過小睿學校,告訴那個四眼老師暑期實踐我們全家都會去,為期三天,至于木雕筆筒,我說我咱倆去旅游給他帶的。」
「是啊,人都在隔壁包廂里等著。老何的人脈不錯,叫幾個信得過的人把女人送回酒店房里還不算事,不過你真放心把人留他房里?」易唐微微挺直身軀,掰開她的雙腿讓腰身嵌入其中,再慢條斯理地解著襯衣扣子。
濕熱的氣息攻擊著她敏感的耳廓,周顏渾身閃過一個激靈,汗毛根根豎起,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耳垂,濕滑的舌尖輕柔地掃過那敏感的輪廓,她唯有繃緊全身來抵抗身體的反應。
何遠弘說的沒錯,他們已經不年輕,既然能確定是想過一輩子的人,何必再浪費時間去等彼此靠近?
很顯然,再好的興致此刻也已經消得無蹤無影。
「顏寶別生氣,我發誓今晚在我把自己洗干淨之前不再靠近你,不過你得答應我別這麼輕易地把傷人傷己的話說出口,我想要的是什麼你還會不清楚嗎?把褲子月兌了過來沖涼。」
「什麼?他……他是個……雙的?」
「今晚你的目的就是得到我的身體?其實大可不必這樣,像我這種——唔……」周顏冰冷刺人的話沒有說話便完結在一個迅猛的熱吻中。
周顏被酒氣燻得頭暈,又被溫熱的唇舌堵得不能呼吸,在他一次過分侵入時下意識地猛地推開他的腦袋,然後是很煞風景的一聲干嘔。
今晚無論如何是不能帶許唯一回來的,那個醉鬼就知道壓榨他的女人,他可接受不了這種幼稚的無理行為。
她緊張地環視四周,發現除了身後的洗發水沐浴露之外根本沒東西可以當作自衛武器,偏偏她總覺得易唐把她帶進浴室不會只是談話這麼簡單。
她不是害怕,她不過是有些不習慣跟一個男人的近距離接觸!再說,她兒子都在對面房里住著,要真發生什麼危險,大喊幾聲還能叫來兒子救場。
「這事連我那幾個哥們都不知道,你听誰說的?」
他今晚確實喝了不少酒,不過該說的該做的還不至于忘記。他勢必要逼得她坦然面對這段感情,不管用什麼辦法,在易家來人之前,他必須看到進步。
「那次在你家聚會時偶然听到他在接電話,當時或許也覺得挺驚人的,不過後來听多了見多了也覺得沒什麼。何遠弘不是這麼不靠譜的人,他不會動名牌的,再說了,誰要是見過那樣發酒瘋的名牌還能有興趣,也太……」太什麼呢?周顏說不出來了。因為找不到自我安慰的借口,也因為紊亂的心跳左右了她的正常思維。
「我沒有在廁所談事的變態嗜好。易小樹,如果你真覺得我變狡猾了,那就不該故伎重演,你能把路走成直線就說明你的腦子足夠清楚,別借酒裝可憐!」周顏掙扎了幾次仍是徒勞,心里莫名地有了一絲慌亂。
光著聞著這股酒味她都已經覺得頭暈了。
易唐撫上周顏滾燙的臉頰,溫軟的嗓音貼近她的耳廓,「我也從沒強迫過女人,不過假如你拒絕,今晚我想強迫你……」
再在這種氣壓越來越低的環境里待著,她就快要缺氧窒息了。
這個沒心肝的小女人只怕把所有感情都給了兒子和許唯一那個吃貨,再這麼拖延下去,等到父母上門她就會趾高氣揚地拍走人。
「不是你嫌我臭嗎?我準備月兌干淨了再沖個澡,別急著走,你身上的味道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出門前還是香噴噴的,這會兒都是許唯一身上的臭味。」他將周顏攬在身前,炙熱的目光鎖住她的視線,輕聲說道,「你以為老何好男色?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听來的消息,不過其實他也喜歡女人。」
「你還想干什麼?易小樹,你以為我們之間的關系是上一次床就能解決的?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幼稚的女生!」周顏覺得此刻十分狼狽,上身只穿了一件肉色胸衣,胸口因為呼吸急劇起伏,雙頰灼熱得燙人,偏偏對面的男人還伸過手來要解她牛仔褲的扣子。
難不成她等會得拿沐浴露把他砸暈了自救?
「你說話就說話,耍什麼流氓?月兌了衣服又月兌褲子,你當你是在跳月兌衣舞?我沒興趣听你瞎扯!」周顏一掌拍在易唐解扣子的手背,趁他發愣時將他一把推開,縱身一躍跳下洗臉台準備跑出浴室。如此強烈的男性氣息鑽入她的口中,他的舌尖像一條險惡的毒蛇不斷深入,在她口中肆意侵佔,狂猛襲卷,仿佛想一舉攻佔她的心房,不給她絲毫退縮的余地。
這個結論讓周顏內心一震,越發慌亂。
「發什麼酒瘋?臭死了,離我遠點。」子口衣地。
她不想這樣,不喜歡不受控制地淪陷,不管是她的身還是她的心。
她今晚剛表明心態會保守秘密,這還沒到一個小時就險些說出去,難免就多了一絲歉疚。
周顏這下有些傻眼了,回想剛才上車前何遠弘那個意味深長的笑意,她冷不丁地一顫覺得大事不妙。
易唐將傻呆呆的周顏環到身前,抓住她的衣擺往上一掀,那件礙眼的上衣落了地,看著肉色胸衣間那條誘人的溝壑,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氣身體一陣火熱。
周顏一股腦就喊了出來,發現自己因為心慌說漏了嘴立馬改口道︰「我是說,何遠弘是你發小,不至于干出什麼缺德事。」
這事瞞不了多久,所以索性直接告訴她。
當然,如果沒有那股濃郁的酒味,她可能真的會因為這個吻迷失了自己。
浴室空間不小,此刻卻顯得格外擁擠,連空氣都稀薄得令人快要窒息,只能微啟了紅唇呼吸著帶有濃重酒味的氣息。
「呃……」
「你怕什麼?」易唐揚唇笑得肆意,這個笑容襯得他這張俊美過頭的臉透著邪佞。
還有什麼事比這更傷人?
老何閑著也是閑著,目前又還單著,給他個麻煩解解悶也是為他好。
易唐覺得很挫敗,這時候他是恨透了她的嗅覺,今晚真應該讓老何先灌她一杯酒。
她不是沒發現衣服被月兌,也不是沒看到對方眼里散發的情/欲,她只是故作鎮定假裝自然。其實她的骨子里有著保守思想,不敢輕易在男人面前袒露自己,沒有酒精作用的前提下,她無法消除心底的羞澀感。
「放心吧,他不會強迫女人。」
誰料易唐長臂一撈已經將她攔住。
「易小樹——」
「這個疤痕真神奇,居然能說明我的顏寶也當媽媽了……」
一句輕聲呢喃聲飄入周顏的耳朵,帶著他的柔情和感動,滋潤了她干涸的心田,阻斷了她那些即將出口的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