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傳了一個月之久的品酒會終于轟轟烈烈的召開了。上次領略過時裝展的精彩的公卿貴族紛紛聞風而至。上次無緣得見時裝展風彩的文人騷客一遍後悔,一邊對百花樓的新活動趨之若鶩。
百花樓,在人們心目中已經不再是一個下三流的妓館,而成了時尚的代名詞。是的,時尚,現在滿大街的有錢人們穿的都是百花樓里售出來的軍人制服和護士裝。人們都在心里期待著,這一次,百花樓,姬笑雲,又能帶給他們什麼樣的精彩呢?
姬笑雲一件藍色半透明的長袍,扶著窗沿看著樓下人頭攢動。不用召開,今天的品酒會就已經很成功了。姬笑雲在這群人中看到了熟悉的一把白色紙扇,還有一見過的細長媚眼,居然還有一瞥熟悉的假胡子……
牧如白羽,你就不能把易容易得認真一點嗎!!!姬笑雲低低的咒罵!這樣下去客人們只看你就夠了。不論牧如白羽的地位還是他的美貌,的確都能達到這個效果。姬笑雲換了衣服,戴頂帽子遮住臉,匆匆步下樓去。
「你!給我過來!」姬笑雲揪住大順皇帝的衣服領子,連一向沉著冷靜的帝師宇文不離也不禁抽了抽嘴角。這個女人也太……
「雲……」牧如白羽揚起一個閉月羞花的笑容,身邊不論男女都是一陣心蕩神搖。卻被姬笑雲一把捂住了嘴,「不要大聲叫我的名字,你想引起騷亂嗎?」。
姬笑雲把牧如白羽像拖死狗一樣拖上了樓。眾人側目,但誰也沒敢出聲制止這個渾身散發著陰森憤怒氣息的黑衣人。皇帝陛下被他拖著,誰還敢吱聲?準會被皇帝和恐怖人物一同制裁。眾人紛紛轉頭默念︰「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沒看見皇帝想死狗一樣被人拖走了。」
「我的易容……就那麼容易認出來嗎?」。牧如白羽站在姬笑雲的房中,悄悄瞄一瞄一臉怒氣的姬笑雲。
姬笑雲坐牧如白羽面前,一邊生氣一邊猛喝茶,好像要用茶水澆熄怒火似的。「我在臉上畫一道黑線,你會不認識我嗎?」。
牧如白羽低著頭,攪了攪手指頭,明明是貼的……不是畫的呢!好費勁貼上去的,侮辱別人勞動成果……
姬笑雲翹著二郎腿,點著牧如白羽的美麗的腦袋︰「你就不能少給我添亂!今天我辦大事,你來干嘛?」
「可是,我想你……難得能跟著不離混出來。」牧如白羽閃亮亮華麗麗的眨了眨無辜的大眼楮,「你不要趕我好不好?」
姬笑雲還在一邊氣堵。殊不知,整個大順帝國敢讓皇上罰站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兩個。一個是她姬笑雲,一個是牧如白羽的老爹,太上皇陛下。
「你,過來這邊!」姬笑雲拿起打開化妝箱,心里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念頭……
品酒會正式開始了。
姬笑雲一襲藍裳坐在舞台上,面前擺了一張小幾。身後站著制服的傲翼,和護士裝的雪落寒梅。
離舞台最近的四張小桌上,坐著四位京城最有名的單身公子。
第一桌,征遠大將軍謝玄。謝玄依舊著一身黑衣黑甲,腰背挺得筆直,軍人的颯爽英姿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展現。他身後,一個穿著閃亮銀甲的清瘦武士,也同樣神駿非凡。只是一雙細眼波光流轉,說不上的嫵媚妖嬈。
女扮男裝也要個子夠高才行吧!姬笑雲皺皺眉,看著女扮男裝的三郡主牧如婉。是不是他們牧如家的易容白痴病是祖傳的?
在看謝玄衣甲閃亮,一臉平靜的坐在自己面前,心里不禁罵了句「衣冠禽獸」!
第二桌,當朝帝師宇文不離。宇文不離依舊一身青色儒衫,黑色紙扇輕搖,面帶微笑,沉靜如水。不時和周圍認識的人打著招呼,相互寒暄。不怪所有人都看好他成為大順朝下一任宰相,的確是個到什麼場合都記得自己的身份,辦起事來滴水不漏的人。
宇文不離身側侍立一位絕色佳人,撒花月白裙,流銀夾衫,內襯半袖小褂,露出半截蓮藕般雪白圓潤的手臂,如瀑黑發,輕輕挑起一綹結在耳邊。佳人又總是低著頭不願見人的模樣,無限嬌羞。只是雙手戴了一副手套,不太搭調。
沒錯,此佳人就是我們的大順息武皇帝,牧如白羽陛下。牧如白羽低著頭其實是在找一條可以鑽進去的地縫。「笑雲真是惡趣味,好丟臉哦!」
宇文不離此時不停地和人說話,不完全是為了經營人際而已,最重要的是他要盡量避開視線不去看身邊閉月羞花的皇帝陛下。牧如白羽再怎麼性情溫柔,也是皇帝來的,萬一龍顏大怒回去打自己就不好玩了。不過要忍住不笑出聲來,還真不容易。姬笑雲的易容術真是相當高明,皇帝陛下依然是原來的美麗,卻添了幾分嬌媚。一雙手套恰到好處遮住了多年習武略顯粗糙的雙手。還給人制造了無限遐想。姬笑雲啊姬笑雲,你真是個特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