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易了容的皇帝,指明和親弟弟單挑,御林軍兵馬大元帥拿著佩劍出去殺皇帝。眾人一時呆愣在這個難以接受的場景中,緩不過神來。
人群中,有幾個人,表現得,有些不同。
謝玄的身後,牧如婉的眼神隨著兩位哥哥的離去而離去,面上的表情第一次月兌了魅惑。她是在擔心?擔心的是誰?牧如婉的身子靠在謝玄身上,腳步一動不動,但任誰都可以看出,她的一顆心早已飛了出去。這樣的,強烈而又隱忍的擔心,只是對兄長們的掛懷嗎?
姬笑雲身後,傲翼一聲不發。他早已親耳听到姬笑雲應承姬如風的命令。小姐是主子,他只是奴隸。這樣就夠了,小姐只有他一個奴隸。他對小姐來說,也是唯一的。可是……可是……為什麼,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這莫名的怒火,從哪里燒起?為了什麼?
攥緊的拳頭,幾乎握出血來。
舞台之後,一雙怯怯的眼楮,凝望著穿著制服,正在顫抖的背影。暗暗的苦笑,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這樣,姐姐凝望著前方,那個人凝望著姐姐的背影,自己站在最後,靜靜地凝望著他的背影。
小桃的身後,隻煙的眼楮,染著淡淡的落寂。
謝玄對牧如婉的失態豪不在意,一雙黑眸冷冷的凝視著姬笑雲,「就是說,下月初一之前,你還是百花樓的妓女對吧?」
姬笑雲的目光從門口收回,回以謝玄同樣的冷,「是,謝將軍。」
「那麼好,還有二十天,足夠。」謝玄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我不會讓你嫁進九王府。」
姬笑雲當然知道,謝玄憎恨自己,不允許自己成為朋友之妻,可是不明所以的人,卻以為,謝玄也是姬笑雲的裙下之臣,只是在跟九王爺爭風吃醋。
牧如婉對謝玄的話也是毫不在意,繼續靠在謝玄身上,手搭著謝玄的肩膀。眼楮還是望著門口的方向。這冷血的一對男女的關系,實在有些詭異!
謝玄攬著牧如婉的腰,拂袖離去。
宇文不離離席,走近姬笑雲,小聲的道「你真的想好了?」眼中一絲絲猶豫。
姬笑雲點頭。「這是我思前想後,最終的決定。」
沉穩老練的宇文帝師,很少會在眾人之前有不合理法的行為。眾人震撼的看著切切私語的二人。姬笑雲到底是何魅力?僅僅一句話,一向柔順的皇上發了狂怒!身為臣子的九王爺緊接著犯了犯上之罪。多年來與九王爺共進退的大將軍,居然出來阻止好兄弟的婚事。鎮定不曾有過任何紕漏的帝師照前幾位收斂了很多,卻也做出了不符身份場合的行為。
「但願你不會後悔,這太瘋狂了。」宇文不離深出一口氣,回過身,和依然在悠閑品酒的白依交換了一下眼神,相繼離去。
白依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身,捂著心口,對著姬笑雲做了一個夸張的心痛表情。隨即展顏一笑,揮揮扇子,輕雪一般飄了出去。
姬笑雲和白依向來默契,對于這種行為,她報以淺淺一笑。知道白依是想緩和自己的心緒。
似乎京城名媛淑女們夢想中的理想對象全都拜倒在姬笑雲的石榴裙下,而她只是一個風塵女子而已,若說容貌,前面幾位也不缺少絕色佳人的青睞,若說才藝,還從來沒有人听說姬家小姐會什麼驚人的才藝。她是憑什麼吸引了所有京中最引人矚目的幾個男人?
最後走出去的白依,姬笑雲不了解他這張易容後的臉的公開身份,但是在場的很多人已經認出,這就是那個經常來往京城的神秘商人,傳說他是富可敵國的走私販子。
哦,還剩了一個沈諒!
在場眾人心目中都是這樣的計較,卻驚訝的看見,沈諒也站起身來,揮揮手,身後七位白狼隨他一起走近舞台。
「你有事?」姬笑雲面帶溫軟的笑容,從牙縫里惡狠狠的小聲擠出三個字。
沈諒一條腿踏上舞台,一只手臂按著茶幾,一只手臂自然地搭上姬笑雲的肩膀,貼在姬笑雲的耳邊,溫柔的說︰「什麼事也沒有呢!姐姐,就是填把火而已!大家都在玩,差我一個,多不好啊!」
丫根本就是一湊熱鬧的!姬笑雲強忍著扇他耳光的沖動。
但並不是每個人沖動的時候,都會忍。「姐姐讓人好想吃掉呢!」沈諒當著所有人的面,在姬笑雲的唇角邊烙下一吻。在姬笑雲還沒來的急發火之前,腳尖輕輕一點,身子向門口飄去。「哈哈哈哈,姐姐你真是迷死了好多人啊!走,我們是護衛,總得盡盡職責,保護主子!」
「嗖嗖嗖嗖」八匹白狼以眾人看不見的速度,迅速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一頭如瀑的藍發,靜悄悄的,沒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