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姬笑雲始終在想白依的那塊一看即非凡品的玉佩。姬笑雲萬分肯定她並沒有見過這塊玉,但是莫名的熟悉……
「九姨,我們就此別過吧!雪狼不適宜直接進鎮子。我的行蹤,還望九姨不要向人提起。」
九姨噗通跪在地上,給姬笑雲和白依磕了三個響頭。「小姐,公子的大恩,今生今世絕不相忘。」
姬笑雲並沒有阻止九姨,她從心底里認為,這三個頭,九姨該磕,這一跪,自己和白依也受之無愧。人應該學會感激,即使已經四十幾歲,九姨這樣的人依然應該從頭學起。
姬笑雲放雪狼去自由活動,跟白依兩個人進了清水鎮。
清水鎮是一個相當秀氣的小鎮子。京城有的它都有,卻通通小了一號。小飯店,小商店,小官府,還有……小妓院……
「白依?你們的分部在這?」
「掩人耳目,方便閑雜人來往,人們互相也不會打探來歷。」
正說著,門內走出一個灰衣男子迎接。「笑雲姑娘?」
男子一張臉平凡卻毫無真實感,屬于讓人看過一次絕對記不住的類型。如果多看幾次也未必記得住。
「九郎,看見姑娘就忘了我啦?」白依用扇子拍著灰衣人的頭。
那九郎躬身行禮,「公子是在下全部的身家性命,一時一刻不敢忘記。」說完又轉過身拾起姬笑雲的手,行了一個吻手禮,一本正經的說︰「但見了美麗的姑娘,我一向不要性命。」
話未畢,九郎劃著一道弧線飛了出去。白依拍了拍鞋子上的灰,指了指弧線的終點,「九郎,人稱無敵?賤九郎。白衣軍里第一號賤人,本來我們大家曾經一致投票把他驅逐出白衣軍,但是他威脅我們說要去官府高密,所以暫時留著他。」白一頓了一下,補充道︰「但他是白衣軍的第一聰明人,總有驚人的發明,你的衣服就是他的作品。」
姬笑雲暗暗發笑,看來革命軍的生活並不像姬笑雲想象的那般如履薄冰,反倒是十分有趣的。
姬笑雲和白依暫時在這個小妓院住了下來,休整一天,第二天由九郎護送他們一起前往白衣軍的總部。姬笑雲沒想到的是,這一住卻惹出了一系列的麻煩。
夜里,重獲自由的姬笑雲處在新鮮的興奮之中,還有一點點月兌離了過去的悵然,睡不著覺,于是換了男裝,易了容在小妓院里閑逛。
逛到後庭,見九郎和白依二人正在無聲的對戰。一白一灰在院子里舞成兩團影子,上下翻飛,院中的一草一木卻完全沒有受到一絲影響,連搖動一下也沒有。這是何等詭異的功力!姬笑雲站在當場,看著高手的對戰,看得簡直如痴如醉。
要說姬笑雲上一世,也算是個高手,武術一道的愛好者,但來到這個世界,卻從牧如白夜,從傲翼,從謝玄,從沈浪身上看到了太多的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皇城外的那一場混戰,姬笑雲更是驚訝的發現,連一向懦弱不喜練武的牧如白羽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八匹狼一個個神鬼莫測的功夫更是讓姬笑雲長了見識。但當時情況緊急,姬笑雲並無心欣賞。
現在眼前的一幕,證明了白依和他的手下,也是驚才絕艷的功夫高手。姬笑雲不禁嘆了口氣,心中有些不甘心,但很快就過去了。但她一向是個豁達的人,不如就不如,可以羨慕,不能嫉妒,機遇和資質都是無法改變的,犯得著給自己找堵嗎?
「好輕功!」姬笑雲鼓掌。
九郎和白依的本領自然早已察覺姬笑雲的到來。但二人卻聞聲停手,九郎平板一樣的臉上卻有懷疑。「這輕功,你不認得?」
「我為什麼會認得?」姬笑雲比他還疑惑,別說自己不懂輕功,就算懂,也沒可能什麼功夫都認得吧?
白依接過話,卻著實帶給姬笑雲一個天大的震驚。「我剛才正在向九郎演示的是傳說中天下第一流的輕功,是你母親的成名功夫。」
姬笑雲長大了嘴,不怪九郎有此一問,如果自己真是原來的姬笑雲,沒有理由不認識。
白依接下來的話,卻讓姬笑雲又吃了一大驚︰「而且,這個功夫,我是那天混戰時,在你那個藍發的小奴隸身上偷看來的。」
白依知道姬笑雲是穿越過來的,所以他和姬笑雲對視的眼中有相同的疑惑。為什麼當家主母,要把看家本事傳給女兒的一個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