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嫵媚輕輕地拍了拍雪戀縴細的肩膀。銀眸中淡淡的哀傷顯而易見,又是一個傻孩子,愛上軒轅姬孑便是條不歸路,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在他的眼中只有棋子和價值,無論對誰。若是沒有價值,就算再好,在他眼中只怕也是草屑吧。
雪色,雪色,最愛白雪了然無色,曾偶爾會听見皇上一個人面對著無止盡的雪地輕呢,她對于軒轅姬孑會不一樣麼,裙擺迎著微風搖擺,樹枝搖顫,偶爾風中會夾雜著冷梅的清香,卻在深吸時淡到無。
心中一陣酸楚,自己還不是一樣沉淪著無法自拔……
兩人各懷著心思,空曠的雪地上唯有積雪被碾碎的聲音。
「對了,公主,我叫嫵媚,你可以叫我嫵媚姐姐……」拍去她碎發上的殘雪,這一次在近距離的看到她這雙銀色的眼眸,好漂亮,好干淨的一雙眼楮,粉雕玉琢的面容格外惹憐愛。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這樣一雙眼楮可以永遠這般美好。
「謝謝你,嫵媚姐姐……」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美到傾城。
「你是叫雪色麼?」她喜歡上這個清純干淨的孩子。
「我叫雪戀……」
「可以叫你戀兒麼?」
「不可以,但是你可以叫我雪兒,或是雪戀兒……」
她微顯詫異,卻是微笑著,沒有說話。
「對了,孑,他還有其他的親人麼?」白色的衣裳掃過積雪,若不是她一頭墨色的發絲柔軟亮麗,很多時候竟然會讓人分不清楚她與積雪的顏色。
「雪兒,他是皇上,即便你是公主,也要叫他皇兄,宮中規矩甚多……」他從來不允許任何喚他的名字,心中涌起淡淡的憂愁,自己也是十歲進宮,想不到已經過了如此之久,她亦知道他留下她唯一的理由便是她是宰相之女……
女子在宮廷和權力中竟然如此的渺小,若有若無的嘆息從櫻唇中溢出,手不自覺的握住雪戀被雪凍的冰冷的小手,莫名的心中有一股憐惜。
「可是他說我可以這麼稱呼他的……」
「這樣便罷……」她也是自身難保,能顧及別人多少。「你該累了,我帶你好好休息吧……」
風搖枝擺,積雪零零落落的從高大的樹枝上灑下,即便是美景也被埋沒在這一片白色中,亭台閣樓,燃氣朦朧,唯有一株株冷梅開的異常妖艷,紅如火,粉如霞,白如雲,倒也不顯的單調,更顯其優雅與孑然。
裊裊霧氣緩緩的在閣樓四周圍繞,陽光斜斜射入,雕欄玉砌的欄桿,反射出碧玉般的光華,金色的牌匾上醒目的揮畫著郁文閣。
二道人影對立而坐,旁邊站著幾個清秀可人的宮女,手中執著紫砂茶壺,小心的添加著茶水,熱氣緩升,茶香四溢……
左邊女子一身橙紅的衣袍,袖口用金線勾勒的鳳凰烙印,胸口繡著幾朵艷麗的牡丹,圓領邊皆是金線勾勒的精致花紋,裙擺處用橘色的絲綢點綴著零星的牡丹,花心處瓖著碧玉般的寶石,頭釵搖擺,雲鬢高綰,沒有一根垂下,雍容華貴,透露出一股天生的高貴。
右邊女子穿著了一件淡綠色宮裝,梳流雲簪,眉心是一點朱砂,肩若削成,腰若約素,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手如柔荑,顏如舜華,腮暈潮紅,羞娥凝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靜靜佇立著,柔和的風兒掠過臉頰,青絲隨風飄舞,散發著陣陣幽香。
偶爾抬起頭,嘴眼含笑,媚而不妖……猶如清荷,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姬水……在想什麼?」穿著橙紅宮服的女子抿了一小口茗茶,淡笑著,說不出的華麗。
「姨母,皇兄回宮了麼?」十四五歲的少女,臉頰微紅,聲音如出谷黃鸝。
「姬水,想皇兄了,到是把我這個老人家給遺忘了。」愛憐的望著女子,越是覺得喜歡,倘若可以嫁給皇兒,豈不是天作之合。只是歷代規矩只能娶鳳凰女為後,到是可惜了,不過能夠做貴妃也是極好。
「姨母,你哪里老了,您是姬水見過最美麗的人了……」輕啟朱唇,不點而紅,撒嬌含羞,即是嬌媚可人。
「你這孩子盡會讓哀家開心,這張小嘴甜的。」
「姨母,皇兄這麼久沒有來看我們,是不是把我們給忘了……」垂著頭,勝過晨光中的露珠一般惹人心醉。
「你是皇兒唯一疼愛的女子,想來最近政務繁忙,耽擱了,呆會兒隨哀家過去瞧瞧。」
「可是……」皇兄是很疼愛她,無論她要什麼都未曾拒絕過,可是為何她總會覺得一點也不了解他,甚至連他笑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否開心。
「參加太後,水郡主……」梳著小髻的鵝黃宮女匆匆忙忙的趕過來。
太後秀眉微擰,似乎對她不得當的行為很是不滿,「何事驚慌……」卻是維護著高貴優雅的氣質沒有發怒。
「太後恕罪……只是方才奴婢听皇上身邊的柳總管說……」宮女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生怕自己出錯。
「是皇兄出事了麼……」姬水一听趕緊問道,原本紅潤的臉龐竟然露出一抹蒼白,聲音卻仍是軟軟的,如若無骨的小手撰著繡帕。
「還不快說。」帶著金色護甲的手臂輕輕安撫著姬水瘦弱顫抖的身軀。
如同風中百合,異常惹人疼惜……
「郡主,皇上沒事……而是皇上不知何時從宮外帶進來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而且,在今天的朝會上宣稱她為宮主,賜號軒轅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