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蓄滿淚水的雙眼,駱牧寒突然間感到自己竟然無法直視,慌亂的緊抿雙唇把頭轉向了一邊。
看到他的動作,舒若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蕩在嘴邊︰「我知道了,我終于什麼都明白了,我知道了……」沒有再看任何人,她擦過他的身邊向外面走去。
樓口處安姨、靳瑞齊以及剛度完蜜月回來的端木紫,不知道已經來了多長時間了,舒若好像沒有看到他們似的,如一抹孤魂輕輕漂浮離開。
看著她淒涼的背影,賀哲峰抬腳就要追上去,可是剛走到門口就被安姨制止了︰「一切等柔柔醒了再說。」
面對對自己恩重如山的安姨,他又看了一眼已經消失的身影,握緊雙拳沉重的點了點頭。
駱牧寒極力的控制著自己想要大叫的沖動,他不知道心中的那股令他幾乎無法呼吸的痛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為什麼舒若僅是一個背影都能讓他有發瘋的感覺,他只能感覺到心中好像有樣重要的東西正在緩緩的流失,此時此刻他不想深究原因,他……也不敢去深究。
舒若在馬路上無意識的走著,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哪里又可以成為自己的歸屬,曾經以為最幸福的地方,此時對她就是煉獄一樣難受,曾經最想依靠的人,現在卻成了將她掛在懸崖邊上的一棵枯枝,她想哭,可是卻一滴眼淚也留不出來。
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沒有反應,依然不疾不徐的往前走著,走向她不知道的某地,手機也像認了真似的,一直響著響著,直到路邊的一個人終于忍不住了,輕輕地拍了她一下︰「小姐,你的手機在響。」
舒若呆呆的低下頭,拿出手機看了好一會才按下接听鍵。
「若若,你在哪里?」
听著那道熟悉的聲音,舒若緩緩的笑著︰「安安……」
掛上手機以後,她一動不動的僵在原地,等候著余安安,剛才一直在盯著她看的一些路人,充滿可惜的搖著頭,這麼年輕的女孩,沒想到精神竟然有問題,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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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若把自己深深的埋在沙發中,余安安從廚房走出來,看到她木然呆滯的樣子,緊皺雙眉嘆了口氣。
她把一杯熱可可遞給舒若,然後坐到她對面的茶幾上,好以正暇的說︰「出了什麼事?」
舒若雙手捧著杯子,喝了一口熱可可,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她,猶豫了片刻說道︰「安安,是不是不知道事情的本質會幸福些?」
「為什麼會這麼問?」
「牧寒……牧寒和我交往是為了柔柔……」在余安安眼神的鼓勵下,舒若終于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告訴了她。
半個小時候,她終于斷斷續續的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了余安安,喝下最後一口熱可可,她把杯子放到了一邊,將雙腿放到沙發上,輕輕的閉上了眼,好累……
她很奇怪,自己居然可以這麼平靜的把事情說完,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會哽噎的說不下去,沒想到……,可是為什麼胸口感覺空蕩蕩的,木然的沒有一絲感覺……
余安安面色凝重的看著她,費了好大力氣才克制住自己將要爆發的火氣︰「你打算怎麼辦?」
舒若依然閉著雙眼,許久才說道︰「我現在想睡覺,我好累……」
余安安雙眉打結,倏地站起身子就要往外走,察覺到她的舉動,舒若連忙睜開眼楮問道︰「安安,你要去哪里?」
余安安頭也不回的穿著鞋︰「去砍了駱牧寒那個混蛋!」
「安安,不要!」舒若赤著腳沖到她面前,拉著她的胳膊說,「現在什麼都不要做,不要管,好不好?」
「不行,我一定要好好……」余安安揮舞著拳頭叫囂著,可是當她看到舒若哀求的眼神時,靜默了好一會,終于嘆了口氣,甩掉腳上的鞋子,回到客廳里重新坐下。
思考了片刻,她說道︰「你就不要回去了,先在我這里住下。」
舒若看著她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說︰「我累了,想休息。」說完走進余安安的臥室,爬上床閉上了雙眼。
余安安站在臥室門口,看著床上蜷縮成一團的舒若,沉默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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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大片的鮮血,駱牧寒的冷漠,雲雅柔的怨恨,賀哲峰的深情交織成一個巨大的網,把舒若緊緊的罩在了里面,她拼命的掙扎著,呼救著,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她感到一只大手正在用力的把她拉向無底的深淵,她揮舞著雙手,想要抓住某樣東西來抵擋一下,可是周圍空空的,什麼也抓不住,將要被吞沒的恐懼充滿了她整個胸間。
忽然一雙溫柔的手牢牢的把她抓住,接著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若若,放心,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在你身邊。」
舒若的心瞬時得到了安撫,整個人也慢慢的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她感到一個溫熱的東西在自己臉上游移著,她輕輕的擺動著頭,想要擺月兌它,可是沒有成功,直到那股溫熱覆上了她的雙唇,她終于不安的睜開了眼楮。
看清楚眼前的人以後,連忙甩開那人的手,身子猛地往後退去,嘴巴像被人封住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怎麼……怎麼會這樣?
看到她難以置信的表情和驚恐的眼神,余安安簡直無無地自容,不過此時內心的喧囂已經讓她再因為無法沉默下去了,她上前緊緊的握住舒若的手,深情的看著她。
「若若,我愛你!」
舒若看著自己被握住的雙手,呆了好一會,終于低呼一聲,推開余安安,翻身下了床。
她慌亂的搖著頭,躲避著余安安的眼神︰「安安,不……不要開玩笑了,我……」
「我沒有開玩笑!」余安安怒吼著沖了過來,她緊緊的抓住舒若的肩膀咆哮著,「我也希望是開玩笑,如果是玩笑的話,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就不用這麼壓抑自己了。」
肩膀是傳來的疼痛讓舒若緊蹙雙眉︰「你……你有男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