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染坐下,問︰「不會,她很可愛的。得得是你的姐姐,看起來她比你小很多的哦。」白小染看出來了,得得並不是很喜歡自己。
安許在她身邊坐下,說︰「她是我的妹妹,因為一場病,智力永遠停在了六歲,我們全家人都嬌慣著她,生怕她受到一點的刺激。」
白小染對這個得得有了些心疼,她知道生病的滋味,自己的面盲癥不也是和傻瓜差不多,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認識,連自己的模樣的記不得,傻瓜也沒有自己這麼傻的。
她吻她︰「那個,這麼大的房子,就你和得得住嗎?」。
「還有幾個家佣,一個私人醫生和幾個得得的老師,我哥哥偶爾也會過來住。」安許回答。
「你哥哥?你還有個哥哥。」白小染問。
「是的,我還有個,他主要負責一切家族生意。對了,很晚了,我帶你去客房睡覺吧。」安許岔開話題。
他領著她來到二樓的客房,然後說聲晚安就走了。她從那包衣服里,找到那部手機,她發了條短息給他︰你比以前更紳士,更溫和了,謝謝你的照顧,晚安。
這條短信自然是到了季恩允的手里。
他處理完公司事物後,回到家,看著滿房間冷冰冰的植物,沒有感情的綠色葉子,突然覺得是無限的寂寞,他給每棵植物澆過水後,抬手看表,已是十點,他起身,照例打一個每晚這個時候都會打的電話,這個習慣,已經有了五年。
藤藍已經走了五年了,源于婚禮當天的那場車禍,她留給他的,只有一部帶著血跡的手機。五年來,他按時將她的手機卡充好話費,讓藤藍的卡保持可以接通的狀態。他每晚都會在十點左右打這個電話,然後對著這個電話,自言自語上很久。
他用自己的手機撥通藤藍的手機,而藤藍的手機就在自己的左手,鈴聲想起,是那首藤藍最喜歡的歌《dyingthesun》在這首歌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按下接听鍵。
他說︰藍,我今天特別的想你,尤其是在喝咖啡的時候,以前你在時,不是不許我和咖啡的,現在你走了,就沒有人藏起我的咖啡了。
他說︰藍,我這幾年一直與植物同居一室,我也和女人過,我發泄著我的寂寞,和不同的女人,那時的我不像我自己,還是覺得只有在這片綠色藤蔓中,才是真的我。
他說︰藍,這幾年,我找了很多國內外通靈的大師,我想知道你死前打我的那個電話,究竟是想對我說什麼。但是一直以來,你只給過我一個相同的夢,你拉著我的手,在一片綠色的林間,你穿著綠裙子,你對我說︰我已經死了,你要重新開始你的生活。
他說︰藍,你好狠,不願多給我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