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皓的車擠得更緊了,陸皓在車內罵著她,她已經听不清罵的是什麼。突然間,前面出現一個急轉彎,她的右手依然握著手機,她的左手沒有來的及扳回方向盤。
她的車撞在了馬路邊緣的護欄上,很快沖出了馬路,掉入了五米深的大坑壕里。車整個翻了個身,她被卡在里面,唯一能動的就是右手。她感覺到心髒劇烈的疼痛,撕開一般,陸皓爬到坑下,看著即將死去的藤藍,向他投來的求救目光,他心一狠,不想牽惹太多麻煩,就走了,一切只當是一場正常的車禍。
盡管他說她生是我陸家的人,死也是我陸皓的女人!真正在她將要死的一刻,他還是冷漠的拂袖而去,甚至連一輛救護車都沒有叫,他怕擔負責任。
她見陸皓的車開走的,徹底的絕望了,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她能動的只有一只手,她用最後的力氣,按著重撥鍵,想在死前听到恩允的聲音。
她的血在一股股從破碎的心髒流往月復腔,她支撐著撥著電話,漸漸沒有力氣,視線也模糊,直到死亡。
他得知藤藍的死訊時,剛開始穿起衣服,靠在床上抽著事後煙,他壞壞的用腳踩著小姐的丁字褲,看那個小姐撩人的將內衣穿上,他想著︰我季恩允會缺女人嗎?只要我要,無數的女人爬上我的床,你愛嫁誰你嫁誰去吧!
死訊是弟弟季安許在回家的途中,看見一群刑警和交警,也看見了那輛熟悉的甲殼蟲跑車,看見了藤藍的蒼白毫無血色的被抬在擔架上,她的右手伸出了擔架,還緊握著手機,手機上血跡斑斑。
在手術室,他握著她的手,感覺她的手在開始慢慢僵硬,他看著她眼角的淚,冰涼的,毫無生命的眼淚,他知道,她一定是要自己幫她,幫她完成遺願。
他換上手術服,握著手術刀,望著自己深愛的女人,他要對她舉起手術刀。作為英國皇家醫學院外科的高材生,他知道眼角膜摘除的最佳時間是在死後的六小時內,他不能夠再猶豫,他必須狠下心來,她曾經鮮活的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為自己解除一切麻煩,她溫柔的笑,喊他︰我們的允啊,真是像個大小孩。
她曾在他的懷里,說︰「恩允,答應我,如果我死了,就把我的眼角膜摘除,然後捐給醫院。你知道,我怕疼,所以,你來幫我摘除好嗎?」。
他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使勁的撓她的癢癢,說︰「看你還敢不敢亂說!」
藤藍在他的身下笑得咯吱咯吱的,他封住她的唇,沒有看見她眼角的眼淚。
他在摘取藤藍眼角膜的時候,他的手不停的抖,他在手術室里放著那首《dyingthesun》,他撫模著她的臉說︰寶貝,不怕,我在,不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