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紙姐,萱萱姐你們來了。」剛走進秦懷書的診所,小飛就笑嘻嘻的迎了上來。
他走到袁小紙的另一側攙住她,和林羿萱一起扶著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秦醫生去出外診了,過會就回來,你們先等一下,我去給你們倒杯水。」
看著他要跑開的樣子,林羿萱笑了笑,連忙拉住他︰「不用麻煩了,我們不渴,」接著她把手上的布包遞給他,「這是今天做的火燒,給你帶了幾個。」
聞言,小飛的面露驚喜,接過布包不斷的點著頭︰「謝謝萱萱姐。」
「咳咳!」袁小紙輕咳幾聲,瞥了他一眼,「我呢?那個餡可是我調的喲!」
小飛看了看她,湊到她身邊,深深的鞠了一個躬︰「謝——謝——小紙姐——」
看著他搞怪的模樣,袁小紙忍俊不禁,朝他頭上輕輕拍了一下︰「好了,現在診所里還沒有別人,你快吃了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小飛應了一聲,坐在旁邊,看了看她們兩個,掏出火燒就吃起來。
林羿萱疼愛的看著他,一個九歲大的孩子,長的很機靈,說話也挺甜,尤其那雙眼楮,忽閃忽閃的,一看就是個聰明孩子,他像她的一個小表弟,所以對他的疼愛又增加了幾分。
上次陪袁小紙來換藥的時候,看到他跑前跑後的,為秦懷書拿著拿那,做事有條不紊,真不像是個只有九歲的孩子。
「味道好香喲!」隨著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秦懷書的身影走了進來。
看到他,小飛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用力嚼著滿口的食物,好不容易咽下之後,他從布包里模出一個火燒︰「秦醫生,我還給你留了一個呢!」
秦懷書拍了拍他的頭︰「謝謝,不過,我剛剛在外面吃了東西,現在吃不下了,留給你好了。」
「真的?」小飛做了個鬼臉,「嘻嘻,那麼就不客氣了。」接著就把最後一個火燒也放到了嘴里。
秦懷書看著他笑了笑,然後把目光轉向她們,微笑著走過來,他蹲子動作輕緩的拆下袁小紙腿上的繃帶。
「不錯,傷口已經快愈合了,」他抬起頭看向袁小紙,「這兩天是不是有些發癢?」
「嗯。」袁小紙輕輕頷首。
林羿萱憋住笑看著她,只要是面對秦懷書,她基本上都是在發單音節的詞,她心中對秦懷書的情意顯而易見,只要有人看到她現在的樣子,都會明白她的心意,只是另一個當事人卻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
雖然只是短短接觸了幾次,但是林羿萱發現秦懷書不管對誰都是一副溫柔、微笑的模樣,他對袁小紙是這個態度,對其他的病人也是這個態度,甚至面對五大三粗的莽漢病人時,也是這個模樣,看著他的表情,好像永遠都是那麼有耐心,仿佛永遠都不會生氣似的。
當一個人對你和對別人是一樣的,即使他再溫柔再體貼,你在他心中也不是特別的,因為這只是他的一種處世方式。
林羿萱腦子里突然冒出這句話,她記不得是在哪里看到的了,不過她卻覺得這句話好符合秦懷書。她搖頭輕笑了笑,一直以溫和示人的他,不知會在誰面前顯示出他異于外表的那一面。
秦懷書從藥箱里拿出一瓶藥膏︰「這個藥涂上之後會讓你舒服一些。」接著擰開蓋子,挖出一些藥膏緩緩的涂在袁小紙的傷口上。
腿上傳來的清涼感覺,讓袁小紙舒服的不由的低吟了一聲……
「很舒服,是嗎?」。冷冷的嘲諷傳來,所有人都抬頭向門口看去。
只見一名艷麗女子雙手環在胸前,嘴角噙著一抹嘲弄,冷冷的看著他們。
是她!鄭成奎的二女兒鄭雲裳!她今天的打扮和那天在徐老爺子的壽宴上差不多,還是一身褲裝,不過這次腳上的鞋子由高跟鞋換成了短筒馬靴,讓她身上又增添了幾分英氣,如果她能退去臉上的不屑和嘲諷,應該會更賞心悅目。
秦懷書站起身,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二小姐有什麼不舒服嗎?」。
鄭雲裳的臉色僵了一下,瞥到其他人的眼神,笑容又迅速回到了臉上,嬌嗔︰「懷書,你在咒我啊?」
秦懷書笑著搖了搖頭,他拿起紗布為袁小紙重新包著傷口︰「我這里是診所,來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來看病的,不是嗎?我這麼問應該沒有錯吧?」
聞言,鄭雲裳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待他完成手上的工作以後,她才笑語盈盈的朝他靠過去,雙手環住他的胳膊,一雙美目對他不停的眨著︰「上個禮拜你答應今天要陪我一起吃飯的,難道你想食言啊?」
秦懷書不著痕跡的抽回胳膊,依舊是一副溫和的模樣︰「我答應過的事自然不會忘,二小姐請稍等,我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
對于他有些回避的動作,林羿萱絲毫不以為意,她靠在他身上,輕扯著他的前襟︰「我不是說過了嗎?叫我雲裳就可以了,干嘛還要叫的那麼生疏?」
因為她的拉著,這次秦懷書無法再躲開,他低頭看著懷里的柔軟無骨的嬌軀,輕笑︰「我該進去換衣服了,如果去晚了,法蘭克餐廳每天限量的慕絲蛋糕可就沒有了。」
鄭雲裳嘴角勾起一個魅惑的笑容,染著鮮紅指甲的縴長手指輕輕的在他臉上刮了一下︰「好,你快去換衣服,我等你。」接著松開了他,站直了身子。
秦懷書笑了笑,然後快速的寫了一張方子遞給小飛︰「按照這個方子幫小紙拿藥。」接著就進了里屋。
小飛看了看方子,轉身也跑到櫃台里面去拿藥了。
待他們都離開後,鄭雲裳收起了嫵媚的笑容,走到一張椅子旁坐下,一臉不屑的看著袁小紙和林羿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