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堅定間 第十五章 希望•毀滅(1)

作者 ︰

滿腔的想要燒毀一切的

我想要毀滅

真的狠的下心嗎

風挾著西伯利亞的神話翩然而至,留一季的冰涼肅殺。

「雲兒,還是沒有消息嗎?」。天,越來越冷了,筱在外面一定過得很不好,怎麼辦啊。已經消失了一個月了!不會……不會的!一定不會的!筱筱會活得好好地!一定會的!

這大概就是天下做母親的心啊。

「伯母,她……其實一個星期前我就見到她了。」凌雲側眼看著雙手放在胸前緊握的正在祈禱的長輩,有些猶豫,但還是決定說出來。覺得在這樣子瞞下去對于兩位長輩來說都是莫大的折磨。

這一個星期,自己想了很多,開始想殷筱對于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不對,其實應該在她失蹤的時候就已經在想了,不然也就不會在酒吧里那樣子失態。或許,自己一直不若想象中的厭惡她。

記憶中十歲的她,十五歲的她,十七歲的她,一直都保持著那一臉傻笑的她因為自己的原因而逐漸失去了笑容,赫然發現,盡管一直都很排斥,但自己將她印進了記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事實。

這樣一直理清了思緒,忽然發現,原來早在潛意識里把她當做自己家里的一部分,小妹妹。或許,是自己一直以來太過分了。對于家里人,一直都有著不知名的佔有欲,所以才會在看到她旁邊站著別人的時候,尤其是這個別人還是自己不認識的人的時候,才會突然失控,像個瘋子似的。如果早想清楚,那麼,說不定那時候可以理智的坐下來談談。

現在的殷筱,應該對自己的印象壞到了極點了吧。生平第一次,凌雲有了不安的感覺,強烈的不安。

「什麼?真的嗎?」。與殷筱一模一樣的隨時會滴出水來的清明眼楮瞬間有些水汽,殷母激動地抓著凌雲的衣袖,仿佛放開他就會告訴自己這是假的似的。兩只大眼楮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從小看到大的算是半個佷兒的孩子。

「真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你快說啊雲兒!」有些不耐了,畢竟那是自己十月懷胎的孩子啊!還是一直都沒讓自己操過什麼心的孩子!一夜間就不見了,還一直都找不到。誰不會擔心啊!

「……不記得了,她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且,她變了好多。」嘆了一口氣,凌雲幽幽吐出。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告訴殷伯母實情,她早晚都會知道的,總不能一直瞞著她呀。而且,殷筱,她,真的變了好多,若不是名字一樣,自己或許真的寧願相信那只是一個長的相似的人罷了。至少,行為不會那樣的放縱。

「不——不記得?那是——那是什麼意思?還有,什麼叫做,變了好多?……」緊緊地抓住凌雲的衣袖,殷母大力的搖晃著眼前這個人,希望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無法相信啊!自己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女兒,竟然會,在一夕之間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我不相信!筱筱現在在哪里?我要見她!我要見她呀,雲兒!快帶我去見她!」聲音由開始的喃喃自語逐漸拔高,殷母的力氣卻如同在一瞬間被抽空了般,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

「我不知道。」雖然這是最無力的一句話,但此刻的凌雲還是不得不吐出這樣一句話。盡管這讓他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

那天就那麼放任殷筱跟那個男人走了,自己也發瘋似的失去理智,忘記了跟著他們,這一個星期一直都在後悔,但,那又怎麼樣!又找不到了這是事實。

「不過,伯母,我已經請征信社的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您放心!」不知道是為了安撫殷母還是安撫他自己,凌雲的臉上突然燃起了希望,整張帥氣的臉都在放光。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得讓人有信心。但此刻的殷母,實在是,無法放寬心。畢竟,還是沒有找到啊。那孩子,到底經歷了些什麼呀!

看著殷母平日里總是微笑的近幾個星期卻一直都是拉下來的臉,凌雲的心中也不由得有些苦澀,畢竟,自己從未好好待過這個一直以來都為自己默默付出的妹妹呀!

兩個人,在淡黃色的溫馨小屋里,各據一方,屋內顯得那樣的冰冷……心,漸漸寒了。

「雲,找到了!征信社那邊有消息了!」姜楓很是激動的緊緊握著一份厚厚資料跑進凌雲的辦公室,不意外的看著煙霧繚繞的凌雲。畢竟,這幾個星期早已戒煙的凌雲又開始嗜煙成性起來,其架勢更勝從前。

「找——找到了?」有些遲緩,怕是自己的幻覺,凌雲難得痴傻的問著。若不是這是非常時刻,姜楓一定會很給面子的笑出來。

「對!你看,這是她的地址,以及那天我們所見到的跟她在一起的那男人的資料。目前為止兩人正在同居……」炫耀似的揚揚手中的那堆紙。說到一半的姜楓的笑容有些僵掉,聲音也漸漸低下來。若是沒有看錯,雲在听到「同居」二字時目光驟冷的斜睨了自己一眼。沒錯呀,兩個人確實住在一起。聰明一世的姜楓竟在此刻顯得像個傻瓜,大概也被凌雲這些人的神經過敏傳染了。

「好了,我們快點去找他們!」一刻也不能耽誤,凌雲站起身,將煙狠狠地捻滅,好像那根煙殺了自己全家似的。拿起隨性的搭在靠椅上的西裝外套,率先大步走出華麗麗的辦公室。

動作一氣呵成。留下姜楓錯愕的臉,以及那句︰「要不要這麼著急啊……」回答他的是剛硬的辦公桌,以及 亮的地板磚。

良久,才記起——「喂,雲,你等等我呀!你又沒拿資料,去哪里找啊!」

「shit!」有些無奈,更多的是煩躁,此時的凌雲狠狠地拍著方向盤。在啟動車子的同時,忽然憶起了不知道去哪里找那個丫頭。心中暗自想著姜楓那家伙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婆媽媽,八成在路上又看到什麼美女了!

「我來了!」伴隨著一句很吵鬧的聲音,姜楓自以為很帥氣的打開車門,一揚西服,坐進了副座,事實上在一群花痴女的眼中這也的確很帥氣,但在更加俊美的凌雲,又是煩躁的無法抑制的凌雲面前,卻成了小丑似的動作。

「你別那麼搞笑行不行?資料拿來。」說著向姜楓伸出手。

「什麼叫做搞笑?我多帥……」顯然他的抗議並未奏效,只是換來了一眼冷淡如昔的一瞥。盡管有些不甘,但他腦子並未糊涂,還是搞得清楚若是此刻跟凌雲玩欲擒故縱,往後的自己一定會很慘,所以很認命的遞出了手中那厚厚的東西。

不耐煩的翻了幾下,又用眼楮瞪了好久晟睿的照片,凌雲發動車子,揚塵而去……

晟睿,是嗎,我記住你了!

露出一抹邪笑,讓姜楓側眼看了看暖氣。

奇怪,明明開了呀,怎麼忽然那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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