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吻讓東方彥措手不及,只能像個情竇未開的少年郎一樣呆呆的僵在那里,知道他感覺到唇上突然傳來的刺痛才清醒過來,雙手緊張激動地將她擁進懷里,聲音迷離沙啞的問道「可以嗎?」。此刻他早已忘記了什麼後宮禁令,只想好好的擁有眼前這個深愛的女人,哪怕僅僅是短暫的一夜。
她仰起臉笑的慵懶嬈魅,猶如禁藥般甜美誘惑的聲音輕喃道「今夜我只想屬于你••••••」之後這個夜晚只剩下兩人激情悱惻的纏綿和一句句深深淺淺不斷吟喃著的‘我愛你’。
權瑞赫微怒的皺緊眉頭瞪著堵在他寢宮大門外的太後,顯然對她一大早就出現在面前感到觸霉頭,可那畢竟是他的母親當朝的太後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眼神淡淡的向她一瞥臉上帶著慣性的偽笑「本想下朝後去請安的,不想母後竟親自移駕來了,這大清早想必一定是有要是嘍?」對于這位母親自己還是相當了解,若不是有事情怕就是請她來她都不會來的。
「哀家親自來請你到鳳棲宮去一趟,讓你自己親眼看看你究竟把女律交給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太後憤憤不滿的瞪著他「我們皇家的臉面全被她丟光了!」
「常太。」權瑞赫輕扯了一下嘴角,狹長無波的雙眸里突然閃過一抹算計「擺駕鳳棲宮。」
「是。」
就這樣,一支龐大的隊伍浩浩蕩蕩的朝著鳳棲宮進發。
子福站在院子里急的來回踱步,恨不得將守在寢殿門外的兩個侍衛打成兩灘爛泥,只可惜自己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太監,與他們這些常年受訓武藝非凡的後宮侍衛是根本無法相提並論的,只能佯裝鎮定的大聲喝道「你們放肆!竟敢私自鎖住皇妃的寢殿也不模模你們脖子上有幾顆腦袋!」扯著脖子朝著殿內大喊,希望里面的兩個人能夠听到。
「我等奉的是太後懿旨,你若不滿大可去找太後,休得在此叫囂!」侍衛毫不在乎子福的虛張聲勢,反而大聲呵斥道「識相的快快滾開,我等也不會為難你,若是在如此放肆定將你拿下關進天牢!」
「你敢!」子福此刻是怕過了頭,膽子反而大了起來「太後再大又如何!掌握後宮生殺大權的是我家主子,當今皇上的寵妃你冒犯我家主子在先恐嚇我在後,當心你自己吃不完兜著走!」
「放肆!」
侍衛被激怒了圓目怒瞪抽出腰間的鏈鎖直奔著子福沖了過去,準備要把他鎖了拿辦之時權瑞赫與太後一行人就已經到了鳳棲宮。
「住手。」慵懶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剛剛態度還十分囂張的侍衛立刻軟了下來,忙不及時的跪地請安。
「皇上聖安!」粗噶的聲音微微的帶著些許顫抖。
「把鎖打開!」權瑞赫面色一沉下巴點了下寢殿門上的虎頭銅鎖。
「這••••••」侍衛抬起頭為難的看向站在權瑞赫身邊的羅煙環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皇帝再大也始終是太後的兒子,更何況他們母子的關系微妙,實屬是哪一個都得罪不起可眼下看來是兩人已經皆是得罪了,只能五體投地的蜷跪在地上,健壯的身軀瑟瑟發抖著求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請皇上、太後賜罪!」
「賜罪?」權瑞赫冷眼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衛意有所指的說道「賜罪也要等朕把事情弄清之後,放心該受罰的一個都跑不掉。」說罷便推開剛剛打開鎖的大門。
吱呀▔▔▔▔
兩扇緊關的大門緩緩的開啟,一小波人潮涌進了寢殿,羅煙環搶先權瑞赫一步沖進寢室臉上一副陰謀得逞的詭笑,可是事情卻沒有她想象的順利,捉奸在床的美夢就在一群人跨進室內後破碎了。眼前的情景完全沒有如她想象的一室歡愛氣息、凌亂不堪的床鋪以及衣衫不整神情慌亂的偷情男女;呈現在眾人面前的僅僅是一室清新、整潔無褶的床鋪,以及衣衫整齊妝容得體的一對正在對弈的才子佳人。
聞有來聲後全神貫注對弈的兩人同時望向寢室大門,神情坦蕩怡然的站起身向走進屋的權瑞赫行禮,之後東方彥自然地站到他的身後,不管私底下二人私交如何甚好可以不以君臣相待,但在其他人面前君臣之禮卻是將二人的身份關系劃分的一清二楚。同時也預示著他此刻出現在這里是多麼的不合時宜,皇帝的後宮除了太監就是宮女,唯一可以隨意出入後宮的男性也只是十五歲以下的皇子,或是皇親貴冑的子孫,除此之外的男性若不是奉旨進入後宮下場只有一個——死!而女性輕則送到銷魂樓為妓,重則是送到男性死囚牢當囚姬(比慰安婦更淒慘,通常囚姬都被那些死囚活活輪*致死)。
「這太陽今天是打西邊兒出來了。」鳳靜柔瞟了一眼突然闖入的眾人,嘴角勾起讓人難以察覺的嘲諷「我可不記得這里流行什麼家庭日。」
「虧你這個時候還能笑的出來。」羅虞不知什麼時候也帶著燕玲走了進來「不知道妹妹是不懂的這後宮的規矩呢,還是仗著皇上的寵愛對有恃無恐呢?」她笑得春風得意擺明是來‘看戲’的。
「姐姐的意思妹妹就不懂了。」鳳靜柔搖著手中的羽扇笑著昵了眼棋盤,說道「難得皇上舍掉早朝來我這里,姐姐是要我哭喪著一張臉迎接不成。」她自也不是省油的燈,斗嘴上功夫還真是從無敗績「我可不想像姐姐那樣被厭棄,變成深宮怨婦。」
「你!」一句話將羅虞噎的無言以對,只得生生咽下滿肚子的火,皮笑肉不笑的轉向坐在一邊悠閑自得的皇帝「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恩。」不溫不火的應了一聲,雙眼卻始終未從鳳靜柔身上移開分毫。
「母後萬福。」見權瑞赫態度冷淡繼而向太後請安。
「你來的正好。」羅煙環一臉嚴肅目不轉楮的盯著對面的鳳靜柔「雖然掌管女律大印的人是你,但後宮還是以皇後為首。雖皇上不顧祖宗體制定要一個皇妃來掌管女律,但哀家還是睜只眼閉只眼的隨了你們,只要後宮安靜太平就好。可如今呢?!」話說到此羞惱的拍了身邊的桌案一下,大聲斥責道「女律的掌權人、皇帝你欽點的寵妃竟然在自己的寢宮私會男人做出苟且之事,說到底這都是你平日嬌縱她成性,今日皇後也在哀家希望你能給這後宮的嬪妃們一個交代。」
看著那一張張表情各異心懷鬼胎的嘴臉,他就如吃了一萬只蒼蠅般惡心!她們處心積慮無所不用其極的使出各種卑劣殘忍的手段加害她人,僅僅是為了能得到統治後宮的至高權力以及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每每想到這里權瑞赫心里都會涌出無限的怒潮。
是皇帝如何!
權傾天下又如何!
到最後終不過是女人們手中的一粒棋子,有朝一日權傾後宮的踏腳石,誰會在意皇帝是誰?他愛的是誰?這些對于她們而言是無關緊要的,論玩弄權術女人比男人更毒、更辣、更狠、更加不擇手段!
「既然太後您要求,朕若不秉公處理怕是各位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嘍。」權瑞赫低沉略帶慵懶的聲音猶如美妙動人的旋律般悅耳,冰藍色的眸子里卻噙著讓人不寒而栗的笑意「既然這樣朕就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皇上最好秉公處理勿要徇私才好。」太後正襟威坐的看著權瑞赫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過來。」權瑞赫向鳳靜柔伸出手眼眸中漾著寵溺的柔光「靜妃剛剛入宮難免會思念家人心生寂寞,特此命左相抽空多陪陪靜妃畢竟他們是表兄妹,相處起來會比較自在安心一點。」牽起她的手拉到自己身邊手臂一覽擁入懷里,食指繞著她胸前的一縷金發「可為何朕的好心愛妃你要如此辜負呢?」
「贖我愚鈍著實不明何謂辜負之意。」鳳靜柔莞爾一笑雙臂環抱著權瑞赫的脖頸,傾身向前湊到他耳邊笑言道「皇上一大早帶著一群人來我這鳳棲宮所謂何事尚未言明,開口便是我辜負皇恩,這山雨欲來還要有些個前兆示警,所以皇上在給我扣上罪帽之前是不是也應該言明來由,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所負何皇恩了呢?」
鳳靜柔特有的體香絲絲縷縷鑽入權瑞赫的鼻端,獨特淡幽的香味卻不可思議的蝕骨銷魂香艷旖旎一寸一寸的掠奪著他僅存無幾的理性。也正是那幾乎快消磨殆盡的理智喚回了他幾乎快崩毀的神思,眉頭深鎖的望著此時一臉無害笑容的她,心里不禁警覺︰這個女人極度危險!
「被你這一問朕倒是也不明白了。」權瑞赫收緊手臂灼熱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張熾紅誘人的雙唇,聲音比平時更加撩人「還是請母後告訴你如何?」說罷雙眼瞟向坐在一旁表情不可測的太後。
「好啊。」鳳靜柔動了動腰想要離開灼的溫度,可卻是越掙月兌越會被摟的更緊,索性干脆身子一轉坐到他的腿上反正難過的是他。想到這里臉上的笑容一下變得妖媚動人起來「請太後明示臣妾我所犯何錯辜負了皇恩呢?」
羅煙環看著兩人曖昧又放肆的動作心中早已惱怒不已,可表面依舊不動聲色皇帝既然明目張膽的袒護,想必也是有十足的把握會保那個賤人周全,若太過急于至她于死地反而會事得其反,最後弄巧成拙不說反而還會自取其辱。想到這里眼前又突然一亮頓時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