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吧!」鳳靜柔走到金政身邊拿過絲絹,走到真太後身邊「太後請您在確定一下這上面的字跡。」伸出手將絲絹交到太後手里。
太後接過她手中的絲絹仔仔細細的反復看了幾遍,肯定的點了點頭道「確實先皇的筆跡。」聲音有些顫抖有些感傷。
確定了自己的母親已安然無恙,權瑞赫冷然的瞪向越仙兒「大膽賤民竟敢挾持太後囚禁三年,還把朕預冊封為後的羅虞也一起囚禁,此等十惡不赦的罪名豈能容你,來人把她壓下去午時三刻處斬!」他是真的生氣了憤怒了!
「慢著!」鳳靜柔一聲喝止住了欲將越仙兒拿下的士兵「你不能殺她!」
「為什麼?」權瑞赫冰藍色的雙眼憤怒的瞪向她︰她怎麼能包庇一個十惡不赦的賤人呢?!
「因為她是你姐姐!」她的答案再次讓眾人跌入谷底震驚不已。
這次就連事先知情的東方彥也怔住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要說!」越仙兒瘋了一般抓住鳳靜柔的肩膀拼命的搖晃著,大聲的哀求著「不要說,求你不要說!」這是她母親一段淒慘的過去她不想讓別人知道,不想讓那些自私冷血的人嘲笑她們母女!
「你就是蓉蓉的女兒?」太後一個箭步沖到越仙兒的身邊,說不出的高興與釋然,雙手捧著她的臉感動的落淚「沒錯!沒錯!••••••你是蓉蓉的女兒••••••你是芷裳!」她苦苦尋找了十年的孩子!
「我不是芷裳!」越仙兒狠狠的推開太後「不要用你的髒手踫我!」
狠!她恨眼前這個女人!若不是她,她們母女不會落得如此淒慘的命運!
「母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權瑞赫望著閱兵台上的太後,急急的問道。
「不準你說!」越仙兒吼道。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此時顯得格外的脆響!
越仙兒捂著臉頰憤恨的瞪著打了她一巴掌的鳳靜柔,雙眼里的怒火像是要把她燒成灰燼。
「你這個瘋女人到底要害死多少人你才肯停下來!」鳳靜柔毫不示弱的回瞪著越仙兒,眼神陰冷至極一瞬間熄滅了她眼內的怒火「二十七年前的事你又知道多少?你又明白多少?你知不知道你的愚昧無知害死了多少人!」狠狠的拉下她捂住臉的手腕,用力一扯將她扔到閱兵台下,聲音冷漠的道「如果要報仇就先听完她的話,不要哭了半天連誰死了還不知道!」看了太後一眼示意她講。
越仙兒呆呆的望著帶著面紗的鳳靜柔,她的身上有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只要一個眼神就能將一個人的靈魂震懾或吞噬殆盡!接著她又憤憤的轉過頭瞪視著太後,等著她的‘狡辯’。
「那是二十七年前••••••」太後聲音悠遠的開始講述著一段往事「二十七年前先皇微服出巡到了香江,在那里認識了李蓉蓉也就是芷裳(越仙兒的真名)的母親。兩人一見鐘情後來就一起住在了香江的望江樓,兩人每日望江吟詩作對,恩愛綿綿。但是好景不長很快太皇太後就知道了這件事,派人強行把先皇帶回了聖尊。先皇每日思念蓉蓉,茶飯不食以死來要挾太皇太後,希望她能改變主意同意讓蓉蓉進宮,但是因為蓉蓉只是區區捕頭的女兒,出身卑微堅決反對,最後見先皇仍然不思茶食便用蓉蓉的性命相要挾,若是在如此就立刻派人殺了她。先皇知道太皇太後的脾氣說到做到,就沒有在反抗下去。也是在要挾之下娶了我,在新婚之夜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我當時很慶幸自己嫁了一個這樣有情有義的男人,于是便偷偷的暗中幫先皇打听你母親的下落,可是••••••」太後說道這里頓了一下惋惜的嘆了口氣「我派人在香江四處打听她的下落就是沒有任何消息,蓉蓉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從此杳無音訊。」
「不是人間蒸發。」一旁的越仙兒開口語氣听不出任何的情緒「在他離開後的第二天娘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她不敢告訴外公又不敢打掉••••••就在這個時候越子俊出現了也就是當時香江城的知府,她向外公提親希望能娶母親為八姨太,母親見自己已是這般模樣便不顧外公的反對嫁給了他,沒想到那個越子俊是個變態。在最初他表現的十分溫柔細心的照顧著懷孕的母親,告訴她是如何的愛她,不管她懷的是不是他的孩子他都會好好的待她,母親也很欣慰,覺得自己能找到如此寬宏的男人今生該知足了,豈料••••••」越仙兒說到這里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母親生下我第二天身體還很虛弱,他就不顧廉恥的當著下人的面強行和她行房事。也就是那一天他終于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他原本是刑部御史,因為犯錯而被皇帝貶到香江知府,為了報復皇帝才納我母親為妾的。從那以後我們母女變過著人畜不如的日子,他不分場合地點只要他需要母親就要為他滿足獸欲,我每天被他的妻妾打罵侮辱,那種生活持續了整整十六年,直到有一天他因貪污賑災糧款而被滿門抄斬我才得以月兌離苦海。母親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像是有預兆一般她把我和年邁的外公送回了老家,當我知道母親已死的時候已經是一年後了。他根本就沒有愛過我母親,他忘記了曾經的海誓山盟還娶了別的女人,害我們母女陷入萬劫之地,害我母親遺憾終生含恨上吊而死,此恨此仇我怎能不報?你說!你說!你說啊!」歇斯底里的對著站在閱兵台上的鳳靜柔狂吼。
所有的人都很驚訝為什麼先帝會不知道李蓉蓉在越子俊的府上呢?他是皇帝要找個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如果有比皇帝還大的人在幕後阻撓呢?」鳳靜柔垂下眼瞼看著被仇恨充斥的越仙兒「其實越子俊之所以知道你母親和先帝的事,都是太後故意派人泄露給他的。事後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封住了越子俊娶你母親為妾的消息,徹底的斷了先皇的念頭。太後也因為暗中尋你母親而被罰到嘉燁寺思過三年,當先皇得知你母親的消息時正好是查辦越子俊的時候,他為了保命特別上傳了一份密函給先皇,里面全是關于他如何羞辱你母親還有你的事情,若是將他處死就派人將這件事公諸于世,反正他不在乎那張臉面只要保命就好。他成功了,先皇為了你母親的名節答應了,就在準備放他的前一晚,卻傳來了你母親在獄中上吊自盡的事,他一時難以接受一怒之下當晚殺了所有越家的人,就連跟他稍微有一點瓜葛的人也全部殺了一個未留!並且在此事之後嚴禁所有的人在提及重審此案,這是他最後能為深愛的女人所做的!」走下閱兵台扶起趴在地上的越仙兒接著道「那一晚後先皇因過度傷懷一病不起,沒過多久便駕崩了這布上的詩句就是最好的證據!」
日思量愁斷腸,
憂成傷抑成疾,
情至深反為殤,
終負累陰陽隔,
愛已逝心亦死,
不怪世事無常,
不怨天意弄人,
只嘆生于帝王家!
展開明黃色的絲絹,紅色的字體是血的顏色,有的字已被水浸的模糊了,那是寫詩之人落下的眼淚,是他對愛人的思念,是他對命運的無奈與嘆息••••••更是一個男人對心愛女人的所有眷戀!
也許這就是愛吧?
超越身體、超越精神、超越靈魂••••••超越一切的情感,他們為此做出了最好的詮釋!
「你母親是為了你的父親而死,她知道越子俊用自己來做擋箭牌,借此要挾保命。」鳳靜柔將手中的絲絹交到越仙兒的手中「為了不讓他的奸計得逞,為了那些因他一己私欲而枉死的百姓,更為了你的父親,她結束了自己的性命。」轉頭望向刺客首領「你身邊也有肯為你犧牲一切的人,今後的路該怎麼走由你自己抉擇。」
「你••••••這些••••••為什麼你全都知道?」越仙兒詫異的望著鳳靜柔。
「秘密!」鳳靜柔挑起眼角,聲音清朗了許多,拿掉抓住自己的手徑自走到刺客首領的面前,俯將嘴湊到他耳邊,用只能兩人听到的音量說「你真的該死,但是••••••我覺得留著你似乎對我更有利!」說完不理眾人獨自離開練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