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有沒有發現母妃最近經常一個人發呆啊?」亦然爬在小書桌上雙手托著臉小聲的問道。
權瑞赫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是啊,總是眉頭不展的。」
「恐怕在看完這個後,皇妃就要徹底的暈厥過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徐謙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本已經泛黃的硬皮記事簿。
「這是什麼?」權瑞赫看著他手中的記事簿問道。
「是在帝陵的一個密室里找到的,皇上要不要先看一看?」
「給朕。」權瑞赫接過記事簿,一頁一頁的看著,就這樣從白天看到了黃昏,鳳靜柔也是坐在窗欞前發了一天的呆。
「丫頭。」心疼的將她從窗欞上抱起放到床上,手指梳理著她柔順的長發「這樣憂郁的你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心事的話不要憋在心里,一定要告訴我不論什麼事都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受到半點的傷害。」
「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樣?」一天沒有說話的鳳靜柔一開口就問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問題。
「別胡說!」捂住她的嘴「不要隨便就把自己說死,我是不會讓你死的,即便是我死也會讓你好好的活著。」
「回答我!」她想知道。
權瑞赫想了想,雙臂緊緊的抱著她縴瘦的身體說道「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上天入地他都會緊緊的抓住她絕不松手!「我••••••」
「我不要你死!」掙月兌他的懷抱,食指抵住他欲開口說話的雙唇「我要你活著,活的比我在你身邊的時候還要好!」有他這句話就夠了!
「我們都不死,我們一起活著,活到頭發花白滿臉皺紋。」權瑞赫心里開始不安起來,她那麼聰明不久後一定會知道那件事,以自己對她的了解••••••他不敢再往下想,只能這樣緊緊的抱著她用自己的全部緊緊的抱住她,即便是自欺欺人他也要她親口的承諾「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離開我,沒有你我是絕對活不下去的!」自己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都不計較,只有她在身邊就好!
「恩!」鳳靜柔點了點頭,這是她第一次有犯罪感,畢竟自己欺騙了最愛的人。
梨花園
鳳靜柔深呼吸一下,經過幾日的斟酌她決定親自向太皇太後問個明白,不僅是為了可憐的芷裳公主也是為了嘉燁的未來。
「臣妾參見天皇太後!」鳳靜柔躬身行禮。
「柔兒啊,你來的正好看看哀家畫的畫。」太皇太後興致勃勃的喚著。
「柔兒不是來看畫的。」正言道。
「噢?」太皇太後回頭看見的不是那張每日笑面迎人的臉,而是嚴肅認真的臉,心下咯 一聲。
「您知道我是為何事所來,那件事的真相我一定要知道!」堅定地看著太皇太後,一副事在必得的樣子。
「哀家就知道瞞不了你多久,只是這些事情說出來可能會讓你一時難以接受啊。」太皇太後望著遠空娓娓說道「赫兒他並非先帝骨肉!」
什麼?!
鳳靜柔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實,身體踉蹌的後退了幾步跌坐在石凳上。
「赫兒的母親羅伊是哀家的佷女,她十八歲那年和府中的家丁私通懷了孩子,她是我最喜愛的佷女他的父親又是我的弟弟而且還是當朝元帥手握嘉燁一半兵權,萬一這件事傳出去我們羅家的顏面就全都毀了,當時我一時私心就利用李蓉蓉逼迫先皇娶了羅伊,本想利用受孕的時差來瞞天過海,卻不料羅伊她竟然又瞞著哀家暗自與越子龍勾結害了李蓉蓉,導致先皇抑郁而終,所以哀家罰了她在嘉燁寺懺悔三年,我本想重懲她的可是一想到無辜的赫兒,心還是軟了下來,這孩子也招人疼從小就努力上進深的大臣們的擁護,再加上羅伊是皇後他也就順其自然的成為了皇帝。」說到這里太皇太後自責的嘆了口氣。
「只有這些嗎?」。鳳靜柔強作鎮定的問道。
「哀家一直不為人知的秘密只有這些了。」太皇太後點了點頭。
仔細的審視了一下太皇太後,她神情誠懇絕對沒有撒謊,看來她一直都隱瞞的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樣,她是為了保護五哥才會這麼做的。
鳳靜柔心里一想到權瑞赫就酸酸的,現在她好想沖到他身邊緊緊的抱住他,保護這個與自己命運一樣曲折悲哀的愛人!
歸心似箭,她現在才體會到這四個字的含義。
「五••••••」鳳靜柔推開御書房的門,剛剛喊了一個字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權瑞皓、權瑞薰、東方彥和長孫羽面色凝重的看著剛剛走進來的鳳靜柔,那種復雜的眼神讓她有些慌亂「怎••••••怎麼了?」
權瑞赫痛心的看著鳳靜柔,緩緩的抬起手將一封信函交給常太,讓他轉到鳳靜柔的手上「你自己看看!」
接過信件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抬眼看向正在探試著看著他的五個人「你們覺得這是我寫的嗎?」。
「柔,那的的確確是你的字體。」長孫羽蹙眉說道。
權瑞薰更是眉頭緊皺,不予回答。
權瑞皓此刻連假笑都笑不出來了,只是用很復雜很傷心地眼神看著她。
「香江水患是在赤國的協助下才得以控制的。」東方彥嚴肅的說道「而且是在見過你之後。」說出這句話實在是很困難的。
「你呢?」她目不轉楮的盯著面色難看的權瑞赫,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你離家出走的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都是與軒轅星和軒轅清在一起,還帶著亦然去過赤國救了他們的太後?」語氣從未有過的低沉。
「是。」她在回城的時候都告訴過他。
「你在武林大會的時候還贏得了盟主之位?」再問。
「是!」這個自己也說過了,而且事後那塊盟主令牌就被自己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
「這封信又是怎麼回事?」他真的是無比痛心,自己真的不願意相信這封通敵賣國的信是她寫的,可是那字跡的的確確就是她的,而且他檢查驗證了數十遍,確定那信絕對不是臨摹的!
「我不知道。」那股一直纏繞著她的不祥的預感終于靈驗了。
「柔,你就把實情告訴我們吧。」長孫羽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只要你說出實情我們還會和原來一樣的,沒有人會再追究了,而且我們保證絕不會讓太後為難你。」此時他真的只想抱住她的命。
「哈~~~哈~~~~」鳳靜柔冷冷的干笑了兩聲,失望的搖了搖頭「實情,既然你們不相信我,我說的你們又會信嗎?」。
「你說什麼都不會相信的!」太後突然帶著羅虞走了進來,質問權瑞赫「皇上,這證據已經是明擺著的事情了,難道你還要護短嗎?別忘了她要害的不僅是你還有這嘉燁的江山!」
「哈哈!」鳳靜柔大笑了一聲,冷聲問道「恐怕著江山早就毀在太後的手里了!」
太後一個激靈,神色有些慌張「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我心知肚明。」眼中的笑意泛著冷然的寒光。
一旁的人都听不懂這二人在說什麼,疑惑的面面相覷。
「你無需再做挑撥離間之事!」太後對著權瑞赫施壓「皇上,到現在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你看著辦吧!」
權瑞赫現在腦袋一片混亂,一個是母親,一個是最愛的女人還有嘉燁江山,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他終于下定決心「來人••••••將皇妃關入天牢,待一切事情查明再做定奪。」
「等等!」太後突然插嘴「為了公平起見這天牢的人都要換人把守,在事實查明期間皇上還有兩位王爺、相爺都不得去探視。」看了看五個人的臉色問道「哀家這樣決定不過分吧?」
「就依母後。」權瑞赫這個時侯不敢太忤逆太後,只好暫時答應了下來。
「來人,將鳳靜柔壓下去。」羅虞得意的大聲喚道。
門外走進兩位侍衛,剛要押解她就被鳳靜柔冷厲的眼神嚇得縮回了手「我自己會走!」衣袖一甩昂首挺胸離開御書房。
「赫,你真的要這麼做嗎?」。長孫羽見太後離開忍不住開口。
「不知道,坦白說我現在很亂。」揉著額角疲憊的說道「我真的很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可是••••••那封信還有那字跡,你們不也是確認是她的筆跡了嗎?再加上太後所以現在對她來說天牢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我想母後也不會為難她的。」
四個人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各自回府去想能證明鳳靜柔清白的辦法。
權瑞赫也學著鳳靜柔的樣子坐在窗欞上看著夜空中的月亮,但是他看到得不是皎潔的明月而是她桃花帶笑的臉,但是那笑臉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事怨恨和失望的樣子,眼中帶著幽怨漸漸的消失在月光中,見日思夜想的人消失在眼前他急忙伸出手想要抓住,卻不慎整個人摔到了地上。
「皇上!」常太听到聲響趕忙跑進寢室里「您這是•••••」趕忙將他攙扶起來。
「常太,朕是不是做錯了?」權瑞赫面容憔悴,聲音微弱的問道。
「站在皇上的角度說這樣做沒有錯,但是站在一個丈夫的角度來說您錯了!」常太直言不諱的回答「沒有一個女人會接受自己丈夫的懷疑的。」
「可是只有這樣朕才能查出事情的真相,這也是目前對她最好的保護了。」權瑞赫坐到床邊說道「若是我不將她關入天牢大臣們一定會有異議,而且太後到時候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恐怕她會遭到更殘酷的陷害。」他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想保護她啊!
「但是••••••」常太遲疑了一下道「依娘娘好強倔強的個性會理解您的意思嗎?」。
沒有回答,只是陷入更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