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權瑞赫坐在椅子上問著剛剛驗完尸的仵作。
「回皇上,靜妃娘娘表面上是小產導致大出血而死,實際上是服用了摻入過量‘流紅’的保胎藥所致。」仵作回稟道。
流紅,一種與青草十分相似的草科植物,一般情況下對人體無害可一旦與保胎藥相混另孕婦食用就會令其小產,若是沒有恰好流紅的量便會導致孕婦小產大出血而死,對有身孕的女人是極其可怕地毒草!
「宮中怎麼會有這種毒物!」權瑞赫皺起眉頭低沉的聲音讓人心驚。
「回皇上太醫院沒有‘流紅’。」一位太醫趕忙解釋「這種草藥生長在荒郊,只有偏遠的山村藥房才有賣,而買的一般都是青樓女子!」額角不自覺的冒著冷汗。
「這些嬪妃們簡直太可惡了!」權瑞赫憤怒的拍案而起「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害人!」
「皇上息怒!」
一屋子的人被權瑞赫的怒吼嚇了一跳,稀里嘩啦的全都跪在地上磕頭。
「息怒?!」權瑞赫激動地在屋子里面來回踱步「你們讓朕怎麼息怒?!現在死的可是朕還未出生的孩子!」雖然對娟兒沒有感情可孩子畢竟是他的,自己怎麼可能會像沒事人一樣呢!
「五哥冷靜點。」一直不語的鳳靜柔終于開口「現在不是焦躁的時候,重要的是如何找到害死靜妃和還未出生皇子的凶手。」
「對不起,我太生氣了一時亂了分寸。」瞬間由暴龍變成了小綿羊「傳朕的旨意厚葬靜妃與未出世的皇子,全國上下齋戒三天以告亡靈!」對于娟兒他是些愧疚的,曾經答應過她的爺爺要照顧好她的,可如今卻讓她為自己含冤而死,這樣做也算是一種道歉和補償吧!
一場隆重的喪禮順利的結束了,整個嘉燁王朝進入了齋戒的三天,一切娛樂行當全部停業,個個關門閉戶白衣黑裝的念咒誦經。
御花園假山後的密室
「于懷你做的非常好!」羅虞得意的笑著。
昏黃的燭光把她的臉照的分外清楚,那張臉沒有絲毫的愧疚與恐懼,好像這樣的結果是天經地義的,這時于懷終于意識到他一直在用自己的良知與魔鬼做交易,而報酬就是那幾兩白銀。
「奴才做的不好。」于懷低著頭幽幽的說道「皇後娘娘,奴才的父親已臥床多年,奴才想近些孝道請求離宮還鄉伺候老父。」他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每當夜晚來臨他耳邊就會傳來娟兒淒厲的慘叫還有嬰兒的啼哭聲,再加上內心的懊悔與自責,他的精神快要崩潰了,若不是家中還有年邁又體弱多病的父親恐怕現在他已經追隨娟兒而去,到地府去向她懺悔認錯了!
「好吧。」羅虞爽快的答應了他的請求「你留在這里的確不太妥當,中部(類似于清朝的宗人府專門徹查皇親國戚案件的部門)很快就會找到你走了也好,安全。免得到時候被查到你頭上。」說著對身後的宮女點了一下頭「給他。」宮女走到于懷身前交給他十兩銀子。
看著手中的白銀于懷哭笑不得,兩條人命與自己出賣良知與靈魂的代價竟然只換得這手中區區一定十兩的白銀,心里悔不當初自己為何要為這個連魔鬼都不如的人賣命,只可惜現在想這些都已經為時已晚了!
「謝皇後。」收好這象征卑賤與嘲笑的銀子于懷轉身離開密室。
「城外都準備好了嗎?」。羅虞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問道身後的宮女。
「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好,我們也走吧!」
城郊
于懷出了皇城後一路上快馬加鞭的朝著老家熱洛奔駛,他想快點離開這個令他厭惡之極的地方。
馬剛剛到城郊五十里處突然停了下來,陣風吹過道路兩旁的灌木叢嘩嘩作響,就在他準備繼續騎馬趕路的時候灌木叢里一陣騷動,接著跳出一個蒙面黑衣人,一道銀色的寒光閃現後于懷跌落下馬激起一陣塵土,再看黑衣人一驚消失不見。
于懷倒在血泊之中嘴角揚起一絲苦笑,就在他被劍劃破喉嚨的一瞬間眼前又浮現了八歲被送進皇城做太監的一幕,做為人他是不完整的,天生就是服侍他人的賤命,自懂事開始他就承受著各種屈辱和鄙視,好不容易被皇後看中以為日後會好過,卻沒有想到他再次成為他人作惡的工具且最後被殘忍的‘拋棄’,這就是他這種下等人的悲哀也是上天對他的懲罰,隨著最後一滴眼淚的落下,他卑微的可憐的生命畫上了休止符。
「啟稟皇上中部來報城郊外五十里出發現水月宮太監于懷的尸體。」常太從中部回來,把得到的消息報告給權瑞赫「一劍封喉,看傷口應該是位武藝超群的人。」
「只有這些嗎?」。權瑞赫合上奏折小聲的問道,生怕會吵醒午睡的鳳靜柔。
「還有執行官(類似于現代的偵查員)在御藥房的後花園里面發現一些藥渣,根據鑒定確認是流紅。」常太補充說道。
殺人滅口!到底是什麼人呢?權瑞赫手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爺,您休息一下吧。」雲凡端著一杯參茶走進長孫羽的書房,可是他正在思考著什麼完全沒有听到她的喊聲,稍稍提高些音量「爺!」
「啊••••••」長孫羽抬起頭見是雲凡便松了口氣。
「您有煩惱?」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公事而已。」長孫羽接過參茶微笑著說道「真是謝謝你了,每天都親自泡參茶。這些事情交給天一做就好了。」
「沒事的,每天閑著沒事做,這點小事就讓我做吧。」趕忙解釋道,生怕長孫羽不答應「我只是想做些事情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我只是怕你坐不慣,你不要太在意我也沒有別的意思。」見雲凡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趕忙安慰道「既然你喜歡以後就麻煩了。」
「是!」臉上又有了笑容,見長孫羽臉上有笑容,試探性的問道「您在為何事煩憂?」她很想能夠為他分憂解愁。
「是關于靜妃被毒害的事情。」看著中部送來的卷宗說道「唯一的證物只有‘流紅’的殘渣,而破案唯一的關鍵性人物又被殺了,案件一點進展也沒有。」眉頭微皺。
「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雲凡吞吐的看著長孫羽。
「這里沒有外人郡主有話但說無妨。」笑著說。
「我覺得下毒的人••••••」頓了一下斟酌一番後開口道「可能是皇後。」定楮看著他。
「為什麼?」現在任何可能都有,雖然說皇後是凶手有些大逆不道,但還是想听听解釋。
「我和羅虞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的為人我很清楚。她是那種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犧牲他人性命的人。」再說到羅虞的時候雲凡的眼中盡是鄙視「皇上十歲落水的事情,真是的情況是當時所有的人見還是皇子的皇上落水了慌忙的四處去找人,因為是冬天湖面的冰凍太小他們根本就下不去,就在這個時侯一個小太監看到了掙扎的皇上想也不想的跳進了冰窟里面潛下水用自己的身體托著皇上將他拖上岸,可是由于在冰水里面泡的太久了再加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個不知名的小太監就再也沒有上來。」說到這里善良的雲凡眼里含滿了淚水「羅虞抱著皇上身上自然也被弄得濕漉漉的,等救援的人到了的時候就看到了全身濕漉漉的她抱著皇上,她沒有提起那個小太監半個字,反而說自己救了皇上接著就照顧著昏迷三天的皇上。事後我去質問她為什麼說謊,她就反過來威脅我如果我敢告密她就讓她父親把我們全家發配到邊疆為奴,當時年紀還小經不起恐嚇,就真的沒有與任何人講,再大一些她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我就更沒有去管,以免惹禍上身。」對于那個小太監她有著深深地愧疚。
「可是與這件事有什麼關聯呢?」不解的看著雲凡問道。
「從那件事上足以看出皇後的為人陰險狠毒,她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想她加害靜妃就是因為怕她一旦生出皇子會與大皇子爭奪皇位進而威脅她皇後的地位,所以決定下毒害死了靜妃。」雲凡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恩,極有可能。」長孫羽思量一番後點了點頭喃喃道。
「還有就是靜妃出事的前一天我讓春兒去給太後送東西,回來的時候春兒說她看到靜妃的貼身太監和皇後的宮女在御花園的假山後面,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雲凡忽然想到了一個細節。
听了雲凡的一番話長孫羽的眉頭不僅沒有松反而更緊了,獲得站起身奔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