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鳳靜柔就起床了,帶上事先準備好的黑色假發整理好衣衫就出門了。走在田間沒有看到小學課本里描述的那樣金色的麥浪,以及秋天豐收的喜悅與忙碌,她看到的只是寬闊的田地,還有幾個身體還算健朗的老人蹲在田間認真的采摘著什麼?好奇心的趨勢鳳靜柔走進田間,小心翼翼的走在用土堆起的一條走道上,生怕一不小心踩到那些棕褐色的奇形的小花。
「姑娘不要走那里。」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在鳳靜柔的身後響起。
「對不起,我只是好奇這些花。」鳳靜柔只顧著專心的奏著那條羊腸小路,壓根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轉過身歉意的對著老人笑了笑。
「呵呵,沒關系。」老人笑著捋著銀白色的胡須說「這條用土堆起來的小道是用來區分這些花藥的,並不是為了怕踩壞它們才堆的,你有身孕的人走這里很危險的。」看著她凸起的肚子說道「孕婦要小心出門應該有人陪伴才是。」
「我只是想一個人出來透透氣而已。」微笑著看著老人問道「老人家這些是什麼花?怎麼顏色和形狀這麼奇怪?」歪著頭看著田間的那些棕褐色小花問道。
「姑娘你看。」老人走下田去一腳踩上一朵棕褐色的小花用力的蹍了蹍,接著抬起腳來••••••驚奇的一幕發生了,那多小花在老漢抬起腳的一瞬間竟然也‘挺起了腰桿’沒有任何被踩踏過的樣子!
鳳靜柔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這••••••這也太••••••」太神奇了!驚喜的問道「這是什麼花?」
老漢笑了笑朝著鳳靜柔招了招手「來,姑娘坐到這里來!」老漢把自己帶的板凳放到田間的一小片空地上,讓鳳靜柔坐下,自己做到旁邊的石磚上,掏出旱煙袋點著後抽了一口道「這種花叫‘流紅’。」
流紅!
听到這兩個字鳳靜柔心中大驚,這不是導致娟兒小產死亡的藥嗎?!听說它生長在郊外,可沒想到竟然是這里!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姑娘你沒事吧?」老漢蒼老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有些擔心的問「你沒事吧?」
「沒事。」鳳靜柔回神沖著老漢笑了笑,問道「這流紅為什麼是棕褐色的而不是紅色的呢?」
「它不是因為顏色得名的,而是因為它的藥性得名的。」老漢吸了口煙說道「這種花顏色越深藥性就越大,要是掐不好量或是食用不當都是會出人命的。」
「藥性?」鳳靜柔看著不遠處一片流紅,試探性的說道「是因為吃了它後孕婦就會小產,小產就會有出血的現象,所以才叫流紅的是嗎?」。
老漢點了點頭,接著抽他的旱煙。
「這種藥比一般的能導致小產的藥厲害多了,這麼危險地藥有人敢買嗎?」。鳳靜柔接著問道。
老漢用旱煙敲了敲鞋底,添了一些煙葉說「不要看它危險可買它的人是最多的。」吐了一口煙接著說「一般的藥只有使人小產的作用,而流紅不僅能使人小產而且服過流紅的人一年之內都不能再孕。」這是它最受歡迎的地方。
「一般都是什麼人買這種藥呢?」鳳靜柔覺得這老漢肯定會說出她最想知道的東西,于是就決定與他深談下去。
「妓院或是••••••」話說一半老漢頓住了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
「或是皇宮內院的人。」她說出了老漢咽下去的後半句話「我說的沒錯吧?」
沒有做聲只是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這麼可怕地藥竟然會有人買,而朝廷竟然允許這種藥的買賣。」鳳靜柔看著不遠處的流紅有些感慨「真不知道有多少人喊冤而死啊!」不禁又想起了娟兒死時候的情景,那場面至今仍清晰地留在她的腦海里記憶猶新!
「沒辦法,我們這個村子的孤老們就指著它養活了。」說到這里老漢也顯得很無奈「若是有一點辦法我們也不會賣這麼毒的東西啊!」畢竟這是在扼殺生命,若是有能力誰會去選擇傷害那些未出世的幼小生命呢?!
「是啊,人生就是這麼的無奈。」鳳靜柔垂下眼瞼「可惜沒有辦法知道那流紅的出處,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害死好姐妹的那個人!」為了能得到最有利的證據她只好暫時把娟兒歸為她好姐妹的行列了。
「你的姐妹被人害了嗎?」。老人沒有學問不懂得說話婉轉,直接了當的問道。
「是啊,而且死狀很慘。」點了點頭說道「可惜我沒有證據不然我一定有辦法找出凶手!」實際上她早就知道凶手是誰了,只是還沒有證據證明。
「要是有藥渣就可以查出是從哪里買的藥。」老漢滅掉旱煙說道「只要看看藥渣的顏色,聞一聞味道我就能分辨出是從哪里買的流紅,若是運氣好還可以準確的知道藥是出自哪家藥鋪。」
「真的嗎?」。鳳靜柔眼前一亮。
「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從來沒有講過一句謊話。」老漢拍了拍胸脯信心十足的說道「我家世代都是經營種植藥材的,只可惜家道中落淪落至此處。」說到這里老漢眼中充滿了遺憾。
「也就是說只要我有藥渣您就能幫我分辨出這流紅的出處?」仔細的再次確認老漢的話。
「沒錯!」點了點有回答。
「太好了。」鳳靜柔高興地拍手說道「我這就讓人把殘留的藥渣送過來!」說著起身快步離開。
「小心啊你自己的身體啊!」老漢朝著她遠去的背影大聲喊道,這萬一有個好歹可就是一尸兩命啊!
雲凡郡主和軒轅姐妹四個人剛剛起床,幾個人商量決定出去轉轉看看有沒有好吃做法有簡單的食物,剛出門就看到了鳳靜柔從外面沖回來。
「郡主我讓你帶來的那只鴿子呢?」著急的抓過雲凡郡主問道。
「在••••••在那邊的角落里。」指了指自己住的那間房子的角落。
「麻煩你幫我取紙筆來。」小跑到角落去拿鴿子轉身奔回自己的房間。
「她這是什麼態度,拿你當佣人了嗎?」。軒轅嬈站在一旁替雲凡郡主抱不平。
「沒關系!」雲凡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回自己的房間取筆墨。
「你要寫信回去嗎?」。雲凡郡主站在她身後問道。
「對。」簡單的回答,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卷好寫的字條放在鴿子胸前的小盒子里,雙手一舉將它放飛。
「有什麼高興地事情嗎?」。雲凡發現鳳靜柔今天笑得格外的明媚,知覺告訴她一定有什麼好事發生。
「我找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笑著扭過頭對著雲凡說道「關于毒死靜妃的流紅的線索。」嘴角上挑透出一股淡淡的邪魅!
「真的嗎?」。雲凡吃驚的問道「怎麼知道的?」
「偶然間得知的。」眼中閃著精明的流光。
「太好了。」雲凡安心的閉上雙眼「終于可以還她們母子一個公道了。」臉上的笑容柔和的像是早上七八點中的陽光。
瞥了一眼雲凡道「你與靜妃很熟嗎?」。干嘛一臉太好了的表情,她得死和她有什麼關系,看她那表情好像死了的是她的姐妹一樣!
「不熟。」雲凡張開眼笑著搖了搖頭「只是覺得她們死得很冤,如果沒有人替她們伸冤很可憐。」只是希望她們能夠沉冤得雪而已!
「那個地方含冤而死的人還少嗎?」。鳳靜柔看著一臉笑容的雲凡覺得她很幼稚,說「這世上有太多不該死卻又無辜而死的人,冤得不是人而是心••••••迷失在權利與之中的心。」
「對不起!」雲凡愧疚的說道「如果不是我把皇後的那件事告訴右相,皇上也就不會知道了,也就不會讓你如此難過了。」她知道鳳靜柔雖然表面上總是笑臉迎人,實際上她的心從來就沒有安穩過,她無時無刻的不在擔心著皇上,否則昨晚的烤雞她不會一口也不吃的。
鳳靜柔淡笑著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早點知道也未必不是好事,我只是希望他能夠趕快振作起來。」趕快注意到她的離開。
鴿子飛到皇城上空盤旋了一陣後,飛落到太醫院徐謙所在的書房窗前,咕咕的叫了幾聲。
徐謙听到叫聲起身拿出鴿子胸前小盒子里的紙條,仔細的看過內容後匆匆的告假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