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主刀醫生走在前面,凌老夫人在後面被推出來了,她躺在病床上,頭部因為手術的原因插著許多細管,讓人不忍多看,凌軒然和宛兒都緊張的望著醫生,不敢開口。
醫生取下口罩,面露難色︰"我們盡力了,她現在最好的情況就是永遠昏迷,除非…出現奇跡。",听到這句話,凌軒然吸了口冷氣,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和女乃女乃說句道別的話,這個結果是他無法接受的。
宛兒怔住了,她已經什麼都無法思考,她失神地走到凌老夫人身邊,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女乃女乃,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的落下,神情有些呆滯像傻了似的,口里喃喃的輕念著︰"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看著他倆這般,醫生也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之前就講過老夫人絕對不能再受刺激,現在這個情況我們也無能為力。"
凌軒然面色有些痛苦,他的目光看向宛兒,他捏緊著雙拳沖著她嘶喊︰"睜開你的眼楮好好看看她,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以後不要讓我再凌府看見你。",說完他的拳頭重重的落在了旁邊的牆面上,一個轉身大步離開了。
至始至終,宛兒面部的表情沒有一絲絲改變,她呆呆的望著老夫人,護士推著凌老夫往特護病房的方向走去,宛兒仍傻傻地在呆站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她哇的哭出聲來,無力的坐到了地上,等她哭累了,還是那樣呆呆的坐著動也不動。
一雙有力大手將宛兒扶起,用手臂支撐起她整個身體的重量,冷雲風憐惜的眼神望著她,溫柔的說︰"宛兒,你不能倒下,就算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听到孩子兩個字,宛兒總算是有了些反應,她嘴里喃喃的念著,手自然撫模著小月復。
她緩緩的回過勁來,看著眼前的冷雲風,她掙開他的雙臂,無力的聲音說︰"謝謝你,我要去照顧女乃女乃。",說罷便欲離開。
冷雲風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有些忘情的大聲說︰"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你不要在精神在折磨自己了,別忘了你肚子里還有孩子。"
他的聲音雖大,但是卻充滿了關切之情,溫暖了宛兒的心,宛兒的淚不爭氣的落下。
在這個世上給了她親情的女乃女乃,現在正因為她的過錯而永遠昏迷,而她身心都愛著的那個男人現在成了——最恨她的人。
這個時候她多想有副強健的肩膀給她依靠片刻,她緊繃著的心弦已不能承受。
她望著冷雲風,淚眼婆娑迷惘的問︰"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是我害了女乃女乃,我要怎麼贖我的罪?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那語調中充滿著悲楚淒涼。
冷雲風的心從來不曾如此顫抖,望著眼前這個失魂的女人,她觸動了他的靈魂,讓他想不顧一切的保護她,讓她幸福快樂。
他一把將脆弱的她摟進懷起,緊緊的摟住,想用雙臂傳遞給她力量,口里不停的說著︰"不關你的事,不關你的事…",他的眼神有些游離,似乎隱藏著什麼。
其實這家醫院的董事是冷雲風的爸爸,他是這里的副董,剛才他到保安室里查看病房走廊的監控錄像。
監控錄像里清楚的畫面,從葉寶莉跟蹤來到醫院、鬼鬼祟祟的躲在病房外、蓨蝶離開、宛兒拿著水瓶打開門時凌老夫人溫和的面孔……直到最後葉寶莉的開門後回首的瞬間,凌老夫人整個扭曲的面孔都映在了畫面,整個事情的發展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也是可以猜測到凌老夫人病發的原因。
靠在他的胸前,宛兒感覺到了依靠,就讓她放松片刻吧,她疲倦的閉上了眼。
望著懷里的人,冷雲風不想說出心中的秘密,他承認自己的自私,他不願意看到她回到凌軒然的懷抱,他喃喃的說著︰"宛兒,就讓我來照顧你…….還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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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凌老夫人出事已經過去了兩個星期了,由于宛兒堅持要留在醫院陪著女乃女乃,冷雲風不得已將凌老夫人隔壁的一間特護病房用來安置她。
其實,宛兒是不敢回凌府,並不是因為凌軒然說的那句不想再見到她的話,而是她害怕見到凌府里每個人的眼神,她覺得是自己害了女乃女乃,她沒有臉回去見大家。
宛兒曾經想過以死謝罪,可是看著隆起的小月復,想起懷孕時女乃女乃那開心的神采,為了女乃女乃,為了凌家,也算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她也要生下孩子。
在醫院,宛兒踫見過蓨蝶,她正好來醫院看了女乃女乃後準備離開,倆人目光對視,周圍一片寂靜。
看得出來蓨蝶生宛兒的氣,她實在是想不通,那天她離開的時候女乃女乃都是好好的,可她走後女乃女乃卻出了事,而留在她身邊的人正是宛兒。
女乃女乃是她最親的人,為什麼宛兒沒有照顧好她?為什麼女乃女乃會在病房里因受到刺激而病發?她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已經不再想追究,因為一切已無法挽回。
但相處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內心深處有些感覺是容易被觸動,蓨蝶轉過身時,手模向掛在胸前的那條項鏈,那正是女乃女乃送的那條,吊墜里有她和女乃女乃的合影。
當她的腳抬起的時候,宛兒听到了她的聲音,有些冷淡有些哀傷︰"過兩天我就去法國了。",不等宛兒說話,她已經離去。
她語氣中透著淡淡的傷痛,宛兒感覺得到,她變了,她不再是那個活潑可愛的蓨蝶,不再是那個快樂的蓨蝶。
宛兒撫模著心口,心在痛,宛兒不禁想,痛吧,更痛些吧,傷害了自己最親的人,也應該嘗嘗心痛的滋味才是。
不遠處,冷雲風望著她的痛苦,內心也正倍受煎熬。
這段時間,他幾乎有空就來醫院,擔心她不按時吃飯,他請了位阿姨專門來照顧她的飲食,他的心牽掛著她,腦海里想的全都是她,從第一次見面時驚為天人,到現在她的楚楚可憐,她任何一種美都打動著他。
可是她卻像個木頭似的,很少和他說話,但偶爾也會對他微笑。
每當她對著他微笑的時候,他的內心感到非常滿足,覺得為了她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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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時間又晃過兩個月了,宛兒的心情已經平和了許多。
她坐在凌老夫人的病床前,用手撫模著凌老夫人的手心,醫生說經常觸模手心等敏感部位有助于恢復,雖說是希望是極小的,但是宛兒會盡力的去做。
像照顧病人翻身、擦身子等等需要力氣的的事情都是有特護在做的,宛兒不懂也不敢隨便插手,再加上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她自己的行動也變得遲緩起來,她能做的就是坐在女乃女乃的床前,和她說說話,給她講自己以前在南丫國的故事,也不管女乃女乃能不能听見,她只顧自的講著。
冷雲風來到了病房外,他神情有些許無奈,自己真的該放手嗎?他也開始迷茫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錯了。
宛兒已經從門上的玻璃處看見了他,她沖著他微笑點了點頭。冷雲風給予的恩情,她是感激不盡的,在她最無力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向她伸出了援手。
現在宛兒內心不再排斥他,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更或者是哥哥。
冷雲風開門進來了,他溫柔的對宛兒說︰"你也不能天天呆在醫院里,今天咱們出去吃飯吧。",他的眼神充滿著期盼。
宛兒想了想,道︰"好吧,我也是該出去走走了,總這樣呆著對孩子也是不好的。"
看得出來冷雲風很高興,他臉上的神采就像個吃到了糖的孩子,只是吃頓飯就能讓他這般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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