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下子安靜下來,尋聲望去,只見貴妃從椅子上走了下來,一邊走一邊月兌衣服,嘴角還掛著的笑容,大大的眼中盡是迷離的情愫,原本就紅彤彤的臉更是布滿霓霞,引人浮想聯翩。
大家一片嘩然,一動不動地盯著怪異的貴妃,錯愕的同時又頗有幾分樂在其中。皇帝的女人當眾發情,他們還是第一次看,有免費的表演不看白不看。當然這些欣賞得津津有味的都是男人,女人們則滿臉漲紅地低著頭,卻又忍不住偶爾抬起頭偷偷地看貴妃幾眼。
本來天色炎熱穿的衣服就少,等有人反應過來時,貴妃已經月兌了個精光,全身上下無一物遮蔽,白皙的身體就這樣**地暴露在大家的面前。
「夠了!」慕容遼大吼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強勁的斗氣震得貴妃立時清醒過來。
驚覺自己當眾失德後,貴妃環抱著身子大哭起來,「皇上,臣妾……臣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臣妾是被人陷害的。」
她的貼身宮女鬧琴忙上前用衣服把貴妃包裹起來。
想不到慕容遼竟然有等修為,從他身上溢出來的斗氣來看,恐怕是離位中品。煙如絲心里一陣駭然,對慕容遼也不由刮目相看。如此說來,他並不是一個月復內莽莽草包。
慕容遼沉著臉,滿身的寒氣四處蔓延,無情地拂了拂袖,大聲喊道,「來人,貴妃行為不端,打入冷宮!」此刻的他面對這個曾經寵愛過的女子,獨剩下厭惡。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妾肯定是被人下了妖術……」貴妃大聲哭喊著,不一會臉上的濃妝都花掉了。煙如絲仔細看了下,確實是個大美人,怪不得慕容遼會那麼寵愛她。
「求皇上饒了娘娘!」鬧琴「咚」的一聲跪了下來,苦苦哀求。她是貴妃的貼身侍女,平日仗著貴妃的勢,沒少欺負其他的宮女太監,如果貴妃一旦失勢,她恐怕就會生不如死。
殿內的大臣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一個上前求情。女賓們當然也沒有求情的打算,她們俱滿眼鄙夷地看著貴妃。
沖進來的侍衛杵在那里,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著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貴妃,慕容遼的心里升起幾分猶豫,想到往日和她快活的那些夜晚,他驟然生出些不舍來。
「皇兄,貴妃做出這等不貞之舉,而且這麼多大臣都看到了,恐怕……」安寧公主一臉憂慮之色,脆脆的聲音止住時,頗有些意味深長。
太後贊同地點點頭,低聲附和,「安寧說得對,皇上可不要婦人之仁,皇室的名聲不能丟。」這個貴妃她早就看不過眼了,如今又當眾令皇上蒙羞,她再不能容忍。
他們的談話一字不漏地落入了煙如絲的耳朵里。看來這個安寧也並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單純,師傅的話一點也沒有錯!
再看皇後,臉上浮現一絲憐憫,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為貴妃說兩句話。然而,正在她由于躊躇的時候,大殿內卻響起慕容遼近乎狂吼的聲音。
「還不快點把這個賤人拉下去。」他厭惡地看了眼貴妃,心里剛剛升起的一點不忍瞬間湮滅。
侍衛架起癱軟在地的貴妃匆匆地離開了,一直到門口還能听到她連連的哭喊求饒聲。鬧琴低著頭匆匆地跟著侍衛出去了。
早就听說慕容遼心胸狹窄、殘暴狠毒,今日一見果不其然!煙如絲暗嘆道,貴妃不過是當眾月兌了下衣服,就被無情地打入了冷宮,也太可憐了吧!心里雖然這樣想,可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憐憫之情,反而還帶著一絲看好戲的味道。她甚至已經在盤算該如何繪聲繪色地把這一幕在老百姓中傳開。
「依哀家看,今日的宴會就到此結束吧!」太後疲憊不堪地說。
慕容遼點點頭,一臉陰沉,大聲宣布,「今年的中秋宴會就此結束。」
眾人剛剛準備散去,慕容桓就走了進來。
他一臉詫異地道,「咦,宴會結束了嗎?」
他的眼楮落到煙如絲身上時,稍作停頓,不過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驚疑之色。
「怎麼現在才來?」慕容遼不悅地責備。
慕容桓嘻嘻地笑笑,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臣弟這不是怕打擾了皇上和太後的雅興,所以才晚點過來。」
早就听聞慕容桓言行乖張、妄為,今日果見一斑,當初竟然還覺得他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想到這里煙如絲就暗嘆看走了眼,不過他敢當著太後和慕容遼的面說這種話,倒真叫人佩服。
慕容遼臉色有些暗沉,聲音也高了幾分,「四弟說什麼渾話呢?」
太後也是滿臉怒意地看著慕容桓,眼中還帶著明顯的嫌惡。一旁的安寧嘴角動了動,最終卻還是選擇沉默。
慕容桓干笑兩聲,一副痞痞的模樣,朝著慕容遼和太後作了一揖,「臣弟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你開玩笑的對象似乎弄錯了吧?」太後冷聲道,原本布滿皺紋的額頭這會更是溝壑難填了,被上眼皮遮住大半的眼楮滑過一縷陰狠。
「這半個月你就不用上朝了,在府里好好地修身養性吧!」慕容遼的聲音格外陰冷,朝著慕容桓不耐煩地甩了甩手。
「是!」慕容桓的聲音有些黯然,然而低下頭的那一瞬間卻又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零零散散還未離開的一些人,一邊搖頭一邊抿嘴偷笑,看著慕容桓的眼色,帶著三分嘲弄,七分鄙夷。
剛剛出了了太和殿,煙如絲就被慕容桓叫住了。
「三嫂!」慕容桓笑眯眯地看著她,「上一次不知道三嫂的身份,多有得罪,嫂子可千萬不要怪罪才好!」
「怎麼會呢?」煙如絲眼角輕揚,俏皮地歪著頭勾勒出一抹淡笑,「你不是還請我喝茶了嗎?」她可是絲毫沒有在客氣的,點了滿滿的一桌子糕點,茶也點的是醉春風里最貴的。
慕容桓不好意思地「呵呵」兩聲,「小事一樁嘛!」
「嫂子,三哥有沒有什麼消息?」慕容桓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煙如絲臉上的笑容頓時隱去了,黯然地搖搖頭,幽幽道,「還沒有!」
慕容桓不忿地抱怨著,「皇上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三哥新婚燕爾,竟然還給他派差事。」
這個四王爺果然心無城府,才剛剛被皇上責罵了,現在又出言不敬,也不知道該說他單純好,還是說他蠢。
煙如絲笑著說,「能者多勞嘛!我也只能怪老天把王爺生得太優秀了!」說完,還哀怨地嘆了口氣。
一旁的韻音差點一個「噗哧」笑了出來。她真是佩服王妃,總能語出驚人,讓她忍俊不禁。她甚至認為,貴妃剛剛的異常行為多半也跟王妃有關。
「難道東陵國就只三哥一個人能做事?其他的人都是酒囊飯袋?我看皇上就是見不得三哥偷幾天閑!」慕容桓一臉不平,似乎沒有體會到煙如絲話中調侃詼諧的味道。
……
煙如絲揉著額頭仔細地想著今日宴會上的情景,「韻音,今天宴會上那個肩寬腰粗,滿臉橫肉,長得像個殺豬的人你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