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凳子上,沒有出聲。黃媽媽也一聲不出站在**的身側。
過了半響,**才開口說道,「知道我為何要你們跪下嗎?」
丁香立即回道,「小姐,奴婢錯了。」
「錯在哪?」
「一錯,有事沒有及時給小姐稟告,二錯,被人欺了去不該自作主張瞞著小姐,最後讓小姐為小的們擔憂則為三錯。」丁香低頭一一回道。
跪在旁邊的半夏直言說道,「奴婢是小姐的人被人欺了去,小姐的臉也給人打了。」
黃媽媽說道,「這出門在外,萬事皆小心,你們是小姐的貼身丫頭,一舉一動每走一步都牽連著小姐以後有事,切不可瞞著小姐。」
**看著兩人,嚴肅說道,「出事了,不是想著為了我不給我添麻煩瞞著我,如若你們真遇了險,你們想辦法通知了我,我才能第一時間想辦法救你們。更重要的是你們兩個是我貼身丫頭,我要的是你們的衷心,自作主張為了我著想而瞞著的事,僅此一次,再有下次你們就不用留在我身邊了。」
「謹遵小姐教誨。」
**這才揮手說道,「起來吧。」
等兩人起身了,**掃了一眼兩人垂在身側的手,道,「你們兩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半夏轉身抓起丁香的一雙手,帶著一絲哽咽,說道,「小姐,他們欺人太甚了,你看,丁香的一雙手。」
丁香一雙手被半夏拽著,想掙月兌可她的力氣哪有練過武的半夏那麼大,只得眼看著自己的手就這麼放在了**的面前。
**一看,倒吸一口氣,心底的怒氣一股一股地往上冒。
丁香白女敕的一雙手,手心一個個血泡,十根白皙細長的手指也是一個個布滿了血泡,有的已經破了,血水已經干了,不見一絲好的地方。
半夏把自己的一雙手也攤了開來,好在她練過武,只是通紅一片,沒有受傷。
黃媽媽一瞧,趕忙找藥。
「到底怎麼回事?」**咬著牙,一字一頓問道。
「小姐,晌午我們剛出了大殿,就被靜塵叫走了,她說,小姐說要與庵里的師傅一起同吃同住,那干活肯定也得一起,那就讓我們做最輕便的活——劈柴,那老尼姑還威脅我們說,如果我們不劈完了,那剩下的就要小姐一個人劈。」
**氣結,「讓你們劈柴,你們就真劈啊。」
看著**憤怒的表情,丁香展顏一笑,「小姐,奴婢不痛,過幾天就好了。」
「不痛,十指連心呢?」**怒道。
「那惡毒的靜塵妖尼說劈柴是最輕松的,不然讓我們下山去挑水。」半夏怒著臉訴著靜塵的惡行。
「我知道了。」**沉著臉,點頭。
黃媽媽很快在**的小櫃子里,出了金創藥,趕緊拿了出來,「藥來了。」
又找了一塊干淨的白布,半夏見狀從一旁桌上拿了剪子,把白布剪成一條一條布條。三人一起給丁香的手包扎了。
「你們兩個上午在哪劈柴,半夏你現在帶我去。」等包扎好了,**起身,吩咐黃媽媽道,「媽媽就留在這,不用跟我們去。」
「小姐,還是老奴一起去吧。」黃媽媽不贊同**,也跟著起身。他們兩個說到底都還是孩子,要是出了事,有自己在也多一個照應。
「不用。」**搖頭,把黃媽媽按回了凳子,說道,「我自有分寸,媽媽就房里喝杯茶等著。」
「萬不得我們就回府。」黃媽媽不放心地囑咐。
「嗯。」**點了點頭,轉身帶了丁香和半夏出門。
出了門,**朝半夏說道,「去把你房里的蛇帶上,記得用東西裝上。」
「都要帶上嗎?」半夏問道。
「嗯,是該物歸原主了。」
「能不能留下一條。」半夏扯住**的衣袖央求。
**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跟著半夏到了後院,**放眼環視一圈。平地上里堆了很多的木頭,還有一堆劈好了柴。
邊上有個一個不小的屋子,應該是用來堆放曬好的木柴的。**抬頭看了一下,與廚房也離得不遠。
院牆邊有幾顆茂盛參天的大樹,一圓臉,一長臉兩小尼姑正倚靠在一顆大樹上,就著樹蔭兩人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聊天,見了**三人,長臉尼姑微抬了下眼皮,朝一堆木頭撇了撇嘴,「你們來啦,這是你們今天下午要劈的木頭。」
**斜睨了兩人一眼,給了半夏一個眼色,低聲道,「把斧頭丟過去。」
半夏愣了一下,隨即興奮地把右手裝著蛇的布袋換到了左手,一彎腰右手拿起斧頭,手一揚,斧頭朝兩尼姑揮了過去。
「啊。」兩尼姑嚇得一聲尖叫,腳一軟坐在地上,抖抖簌簌抱成一團。
斧頭掠過兩人的頭頂,如利劍一般插在樹干上,樹上嘩啦啦掉下一片片葉子,落在兩人周圍。
兩人回頭看了一眼斧頭的位置,跟兩人站著的高度只差那麼三四寸。
圓臉尼姑白著一張臉,看向三人,問道,「你們,你們想干什麼?」
「不是我們想干什麼。」**施施然走了過去,「你們是靜塵的人吧,我倒是想問一句,你們想干什麼?」
站在兩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臉色平靜地看著兩人,說道,「去請她過來,否則,我燒了這里。」
「你敢。」長臉尼姑戰栗著迎上**的目光。
**掃了兩人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們看我敢不敢。」
兩尼姑對視了一眼,圓臉尼姑連滾帶爬跑出了院子。
「貧尼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施主。」靜塵走到**面前,看向她,道,「貧尼應小施主的要求,不知小施主是否有何高見?」
靜塵剛午睡就被圓臉尼姑叫了起來,心情有些不好,于是對著**口氣甚是挑釁。
「好,好。」**也不氣,拍了拍手,贊道,「我倒是不知原來水月庵對香客如此周到。」
靜塵不屑地看著**兩人,說道,「昨日小施主說要與我們同吃同住,而水月庵的每個人都是從劈材,挑水種地做起的,貧尼顧念你等幾位出自大戶人家,而你們三位年紀又小,貧尼顧念著,劈材此等小事,小施主應該不會難倒幾位施主。」
「那得多謝靜塵師太照顧了。」**靜靜地站在的面前,雖個子矮了一個頭,卻毫不怯弱地與靜塵對視著。
**與她對視了片刻,轉身伸出手指朝堆放的木頭一一指了過去,「靜塵師太的意思是這些天我們在這里的時候要劈好這些嗎?」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有勞幾位小施主。」靜塵雙手合十,朝**一禮。
「師太,你也知道我們主僕四人中有三人年紀甚小,要是一個不小心,是我們傷了,或是這些個木材燒了。我們傷了倒是無妨,反正皮肉傷嗎,養個幾天就好了,給水月庵劈材是積福,你說這火要是燒起來。」**無所謂地環顧了一周,「這要是燒起來,給水月庵帶了損失,萬一累積到了各位神靈,這我等可擔當不起。」
靜塵看著眼前的**,身著白色的對襟上衣,白色的裙子,僅只衣袖,領口,裙擺處用黃色的絲線滾著邊,繡了一圈栩栩如生的黃色小菊。烏黑的頭發在頭上扎了雙丫髻,耳鬢兩邊各垂了一縷,發髻上一邊帶一串白色的珍珠,除了手腕帶的一對白色的玉鐲子,無其他的飾品。
明明是小女孩平常不過的裝扮,眼前的人這麼一打扮,淡雅如碧波上悄然綻放的芙蕖,卻又帶著一股無法讓人忽視的氣度,如怒放的牡丹一般貴氣逼人。
「這個小施主不必擔憂,貧尼自有防範。」靜塵看向**微微一笑。
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嬌生慣養九歲的小女孩,哪能吃得了這些苦,本想苛刻他們吃的,他們會受不住自己回城,不過卻讓他們三言兩語給解了,想起昨日這小女孩侃侃而談,想來不過是她身邊的媽媽出的主意罷了,這回倒要那媽媽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千金小姐身邊的媽媽,雖說是下人,能堅持久一點,可這三個小的可堅持不了多久。
「我家小姐千金之軀,怎麼可以做這粗活?」見靜塵半步不退讓,半夏氣得臉都紅了,氣呼呼地說道,「別欺人太甚,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逼急了一把火燒了。」
「你們敢。」圓臉尼姑和長臉尼姑從靜塵的身後走出來,這回有了靠山,倒是不怕了,氣呼呼地和**半夏兩人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