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異常?
**把玩著手里的發絲,清冷的眼眸里平靜如水。
只是意外嗎?
兩個妃子和幾個夫人一起,雖是只有那麼幾位騎著馬走了走,可卻是獨獨戚貴人騎了自己的胭脂發了狂。
這些下來,自己每日清晨和下午都在圍場跑上幾圈,**自然對那胭脂的性子很是了解的,胭脂雖是性子有些倨傲,但也還是蠻溫順的,何況當時還有那懂騎術的內侍牽著。
胭脂怎麼會突然發狂?
齊嬤嬤見著**沒有出聲,凝神考慮了片刻,看向**出聲說道,「郡主,不若老奴再去打探打探。」
這戚貴人在圍場驚馬,沒有一絲的破綻,並無任何的異常,但是就是因為太過平常所以才會更加令人起疑。齊嬤嬤是宮里出來的老人了,在宮里混了幾十年了的,心思自是比一般人要縝密和細膩。
**撥了撥柔軟的發梢,點了點頭頭,「嬤嬤,其他的不用去打听了,你去打听下今日都有那些人去過馬廄就行了。」
「是。」齊嬤嬤應了,轉身退了出去。
豆蔻蹙著眉頭沒有出聲打擾**,冰片一張冷臉也多了幾分嚴肅。
**抬頭看了兩人一眼,一笑,「你們在河邊也忙了一了,讓人傳膳吧。」
「郡主,要不是今日跟六殿下去釣了,這躺在床上的就是郡主您了。」豆蔻一張俏臉猶帶著剛見那戚貴人慘狀後的心有余悸。
「可不是。」**微微一笑,這今日還真是靠的那徐習遠過了這一劫。
不然今日又要驚心動魄一場。
「郡主。」豆蔻黑著臉,憤憤不平喚了一聲。
好端端的這麼多來,那胭脂都一直沒有出什麼事,今日出的這事不是明擺著就有要害郡主嗎?就算不是要害郡主,也是有人要拉著郡主當幌子陷害那戚貴人。
「這事我自有主張,傳膳吧。」**朝兩人輕輕搖頭。
豆蔻嘴角囁嚅了兩下,眼眸看向冰片,只見冰片冷冷的沒有表示,于是轉身只好走到門口喚宮女傳膳。
因為吃了烤魚,**晚膳吃得不多,剛吃完晚膳,正好齊嬤嬤也回來了,**就讓豆蔻和冰片兩人回房梳洗,留了齊嬤嬤在身邊伺候著。
「冰片,你怎麼也不幫我說說,這當著皇上的面呢就敢給郡主下絆子,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豆蔻一進門就憤憤看向冰片說道。
「就是皇上在,郡主才更加不好動手。」冰片看了一眼豆蔻說道。
豆蔻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臉色黑了黑,憤憤說道,「我不是想讓郡主發泄一下嗎。」
皇上的女人出了事,就算是牽涉到了胭脂,這皇上都沒有出口,郡主當然是不能越俎代庖,更何況六殿下都在皇上面前把郡主摘了出來。
「假若今日郡主沒有去釣魚,我也不會讓郡主出事的。」冰片看著一臉憤慨的豆蔻,低聲說了一句。
豆蔻點頭,這倒是,冰片的功夫不錯,胭脂發了狂不能制止,但是安全地救下郡主,是毫無疑問的。
冰片思索了片刻又說了一句,「後宮的事,自有皇上做主,郡主不牽涉進去是好的。」
牽涉進去就是一個無盡的漩渦,當年麗妃的事郡主何嘗不是為了試探皇帝的態度,可是適可而止。皇帝還不至于會一再地容忍一個表佷女試探自己的底線,會容忍她把手伸入自己的後宮里去。
豆蔻扁了扁嘴,沒有再出聲。
「嬤嬤,今日有哪些人去了馬廄?」**倚在榻上,眼楮從書卷上移到了齊嬤嬤的身上。
齊嬤嬤低聲把自己查來的細細跟**說了。
說完了,齊嬤嬤說道,「郡主,會不會是靜妃娘娘……」
話沒有說完就頓住了,眼光看向**。
「嗯,我知道了。」**點頭,揮手讓齊嬤嬤下去。
去的人不少,就是這些日子為了避開和自己踫面的依晴郡主居然也跟著徐習徽去了馬廄。
**微微一笑。
這齊嬤嬤從深宮里浸婬出來的老人,自然是比很懂得那後宮的手段,所以齊嬤嬤提示的也不無可能。
兩個妃子,何況一個還是聖寵正濃的戚貴人。
從來後宮都是沒有硝煙的戰場,比之戰場來得更加血腥和陰毒。為了寵愛,為了權利地位,為了榮華富貴,為了母儀下,陷害栽贓嫁禍後宮爭寵的伎倆從來都是層出不窮。
靜妃,**嘴里喃了一聲。
那個端莊賢良的靜妃,**當然不信那後宮真有如此賢良的人,在後宮,賢良厚道的人會被人扒去幾層皮,被人生吞活剝了去。
所以,靜妃的賢良淑德,不過是表面而已,能在後宮混跡十幾年的人,雙手豈會是干淨的?
不過……
**蹙了蹙眉頭。
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靜妃是如何做到的?
**不解。
如果不是靜妃做的,那就是沖著自己來的,那依晴郡主就是首當其沖了,上次在普願寺她就巴不得自己死。
如果是依晴郡主的話,她又是如何做到的?
**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何成公公已經帶了人仔細檢查過胭脂身上,馬鞍,腳蹬,沒有藏針沒有異常。
又沒有被下毒,這真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夜,不止**想著這件事,其他人也在納悶著這事,尤其是幾位在場的夫人,更是誠惶誠恐的,有幾個膽子小的,白這麼一嚇,晚上直接就病倒了。
好在戚貴人的傷是穩定了下來,李太醫給給幾位病倒的夫人把了脈,開了方,加上行宮備的藥材也是足夠的,于是熬夜的熬夜,輾轉難測的幾乎徹夜未眠,鬧得行宮是燈火通明的。
**翌日起了一個大早,吃了早膳,去給宣文帝請了安,就帶了冰片和豆蔻去馬廄。
這平時她也是這個點去騎馬的,所以也沒有什麼異常的。
「六殿下。」
走近馬廄,**一笑頓了頓腳步,緩緩走了過去。
徐習遠一襲青色的直綴,頭頂玉冠束發,腰際垂著黃色的玉佩,慵懶地雙手抱拳倚在馬廄門口的樹上,朝陽灑在他如玉一般的臉上。
听得**的聲音,徐習遠扭頭一見**,笑道,「等你有一會了。」
「我不是來騎馬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徐習遠臉上掛著清淺的笑容,點頭,「我知道,胭脂還受著傷呢。」
**瞧著他清淺的笑容,覺得越發地看不透他的心思了。
認識他也有幾年了,隨著年紀的增長他越來越沉穩,如此清淺的笑容,**猜不透他心里真實的想法,那日共騎一騎的親密,她歷經兩世,能夠感覺到當時他的動情。
可是這些日子來,他似乎越發地守禮,尊重自己的,讓**覺得似乎那不過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看著他,真真覺得那女人心海底針說錯了,男人心比那海底針還難以琢磨啊。
徐習遠難得見她發杵,臉上清淺的笑容愈發陽光燦爛了起來,「你不會看傻了吧?」
**回神,往里走去,一邊問道,「胭脂怎麼樣了?」
她昨晚听得那胭脂說是撞暈了,就想來看,但畢竟是晚上,馬廄又有馬醫在,這才按捺住自己想要過來看的心思。〔中文〕
「我也剛到。」徐習遠扭頭看向她,搖頭,「剛到就遠遠地看著你來了,就在門口等著,還沒進去看。」
他昨晚也是讓青楊查探了一番,就是圍場也檢查了一遍,並無任何異常,想著她今日肯定是會過來的,于是這才早早地過來了。
「參見六殿下,郡主。」兩人一進馬廄,眾內侍忙跪地見禮。
「免禮,起來吧。」徐習遠看向他們問道,「誰是馬醫?」
「是奴才。」一個內侍往前走了一步,說道。
「胭脂傷勢如何?」**看了他一眼,往里走去。
「回郡主的話,胭脂昨日撞暈了頭,晚上就醒了過來,奴才已經給它喂了去血化瘀的草藥,請郡主放心,修養些時日胭脂就會沒事了的。」馬醫內侍隨在一旁,恭敬地回道。
「嗯,你下去吧。」**應了一聲,自然明白這馬醫說的實話。
她是習醫的,自然是明白撞了腦袋是可大可小,但是也沒有辦法,這人撞了頭,也都是只能靜養,總不能是劈開了腦袋看個究竟吧。
**看著趴在地上的胭脂,心里就是一酸。
徐習遠示意了一下那馬醫,馬醫忙行了禮退了出去。
**斂了斂神走了過去,蹲子伸手撫著它的腦袋,輕輕撫模著。
胭脂四肢無力地趴在地上,張開眼楮一見著**,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的手,清澈的眼楮里一片溫良,慢慢凝聚成霧成水流出了眼眶。
**眼眶一熱垂下眼瞼,輕聲安慰著,「胭脂,乖啊。」
**听得胭脂的呼吸有些不穩,有心可是她但又不知怎麼給馬兒把脈,想了想只能低頭解下自己的荷包,從里面舀出了幾顆藥丸出來,放在手心,輕聲說道,「胭脂乖,吃了這個好得快。」
胭脂眨了眨眼,溫順地伸出舌頭把**手里的藥丸都吃了下去。
「真乖。」**鼓勵地撫了撫胭脂的頭,夸道。
胭脂腦袋老老實實地靠著**,蹭著她的手心,眼角的淚水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看著這一幕,徐習遠三人看得心酸酸的。
豆蔻看得眼角泛紅,忙轉過身偷偷地抽出了帕子抹淚。
性子冷冰冰的冰片跟了**這麼久,最開始見到**的時候,當時身受兩箭,奄奄一息的,也沒見她眨過一下眼楮,在冰片看來,這個主子是性子跟自己一般的清冷。
如今這一幕卻是看的冰片酸酸的,似乎在心底被塵封起來最柔軟的那一角輕輕的觸發了起來,酸酸澀澀的難受得很。
冰片悄然轉過了身,用帕子擦著眼角。
一人一馬格外的溫情,看著強忍著淚的**,徐習遠覺得整顆心都疼了起來,定定地看著她。
手緊握了下,心里越發的堅定了起來,如果自己有朝一日能成為她深愛的人,必是那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看著**的眼眸也越發深情柔和了起來。
過了半響,胭脂許是吃了藥丸,慢慢地閉上了眼楮,呼吸也稍平穩了下來。
「我不相信胭脂會突然無緣無故地發狂。」**站起身子來,看下徐習遠輕聲說道。
「我也不信。」徐習遠眼眸幽深,點頭。
這些日子**學騎術,他是每都跟在她身邊的,自然這胭脂的脾性徐習遠也是有些了解的。
「胭脂是不會說話,可是我懂,它很痛,它很委屈。」**蹙著眉頭,眼里一片清冷,淡聲說道。
「**,如果想哭就哭吧。」徐習遠走了過去,輕輕扶著她的肩膀,柔聲說道,「不用這麼憋著的。」
這樣的她,看得他心都揪起來了。
「我哭什麼?胭脂這不是好好的。」**扭頭朝他淡淡一笑。
徐習遠收回了放在她肩上的手,扯開了話題,「胭脂突然發狂,太蹊蹺了,可是昨晚我讓人把圍場都查了一遍,也沒見什麼異常。」
「你也覺得是有人做了手腳?」**扭頭看向他。
徐習遠不容置否地笑了下,「如果這一點我都看不出來,我早就給人啃得骨頭不剩了。」
看著他臉上寡淡的笑容,**默然。
語氣雲淡風輕,可是他話里的酸楚……
當時的徐習遠小小年紀失去了母妃,外祖家又不在京城遠在東州府,雖說有皇帝表舅親自教養著他,寵愛著他,可是……
可是皇帝表舅的寵愛在後宮中想來就是他的催命符。
如果只是一個公主,在後宮中別人還不會如此忌憚,可是他是皇子,又深得皇寵。
**想起了那場血腥的廝殺,當時如全身染滿鮮血的徐習遠如血人一般地擋在自己的馬車前求救的場景。
想來那次也不是簡單的山賊吧。
在那個沒有硝煙的戰場里,想要他的命的人,只怕不止一兩個吧,在那不見刀光的戰場上,小小年紀,他是怎麼走到今日的?
徐習遠看著她深思沉默的臉,眼底緩緩涌起笑意,說道,「既然你也覺得事有可疑,你也懂醫術,你是怎麼看的?」
「我?」**回神,搖頭,「術業有專攻,我只懂醫人。」
雖是馬醫說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不過還是可以看看的,不然她不會這麼趕早來馬廄了。
徐習遠也點頭,和**對視了一眼,兩人眼底都透著,難道真的只是意外而已?
「原來六哥和**郡主在這呢。」
**听得這聲音微微扭頭,見那身著紅色衣裙的依晴郡主格外地扎眼,轉身冷冷地看了過去,嘴角泛起一絲譏笑,真是見縫插針啊,自己的胭脂受傷了,她如此大搖大擺地跑來馬廄難道是來看熱鬧了的?
「六弟和**準備騎馬?」徐習徽帶著輕笑,緩緩走了過來,看了閉著眼楮趴在地上的胭脂,「**,你這馬看來傷勢不輕啊,不然挑匹別的馬?」
徐習徽看了兩眼趴在地上的胭脂,看向**笑著提議說道。
「不了,今日我就不騎了,五殿下和郡主你們請便吧。」**淡笑,說道。
依晴郡主揚著下巴,嬌脆說道,「我看啊,這畜……。」
徐習徽出聲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依晴,不是你說要過來騎馬的?自己去挑一匹吧。」
依晴郡主本來是那麼打算來著的,本來想著這胭脂出了事,那範**是不會在過來的,誰知一進來就見著她,這原本好好的心情立馬就沒了,又扭頭看了一眼胭脂,臉色白了白擺手往後退了兩步,「不了,昨日戚貴人才剛出事呢,我想還是算了,這若是出了事,我可是怕痛得很。」
「有五哥在,你還怕?」徐習徽扭頭看向她,輕笑。
依晴郡主看了看徐習徽,帶著猶豫搖頭說道,「五哥,不如回去下棋吧,父王昨兒還說,想跟你下一盤棋來著。」
徐習徽笑了下,點頭,「你這丫頭,好吧。」
然後又看向**和徐習遠,「你們兩個呢?一起回?」
「五哥,先送依晴回去吧,我陪她再呆一會。」徐習遠笑著回道。
「那,我們先走了。」徐習徽朝**笑了笑,轉身和依晴郡主離開。
「五哥,那冒犯主子的畜生就該斬了,你怎麼不讓我說下去。」依晴郡主走遠了些,就跺著腳扭頭看向徐習徽說道。
「丫頭,你傻啊,這個時候跑過去跟**這樣說,**這丫頭看著胭脂樣子正心情不好呢,你這樣撞上去,你可是別忘記了,昨日你跟著我去了馬廄的,她若是再父皇面前說幾句,那後果……。」徐習徽瞥了她一眼,嘴角帶了一抹邪笑地說道,「你這本來跟這事沒有關系,你若是那麼一鬧,你也要月兌不了干系了。」
依晴郡主臉色一白,咬了咬唇,「她範**說是就是啊,證據呢?她有什麼證據?皇伯伯不會听她胡說的。」
徐習徽看了她一眼,說道,「走吧,跟你父王下棋去。」
「真掃興。」依晴郡主哼了一聲,扭頭看著徐習徽的樣子,皺著眉頭想了下,揚眉問道,「五哥,我怎麼發覺,你怎麼好像對範**挺關心的啊?」
徐習徽看了她一眼,臉上邪魅的笑容愈深,卻沒有開口出聲回答依晴郡主的問題。
依晴郡主眼眸一亮,「難道五哥你對她……?」
語氣很是肯定。
徐習徽抬頭看向遠處空中飄著的白雲,說道,「她身份不錯啊。」
娶了她,既能拉攏範府又能拉攏公主府,更何況她深得皇上的寵愛,雖是年紀小,可也能看出來長大後必是個美人胚子,如此一來也算是一舉數得。
依晴郡主皺了一張精致的小臉,哼聲說道,「可是,我覺得她對六哥比對你好些。」
徐習徽臉色一滯,眼眸深處涌了一抹陰狠,俊臉上閃過冷酷和嗜血的光芒。
雖是**對人都是疏離而冷淡,可是她對自己的那個六弟弟可似乎比別人要少那麼一層冷漠。
徐習徽冷冷地呵笑了一聲,「是嗎?我怎麼沒有那那種感覺。」
依晴郡主嘟嘴,見到徐習徽神情的變化,亮晶晶的雙目閃爍了下,說道,「有沒有都無所謂,快走吧,晚點父王就跟人出門了。」
心里卻是想到,她範**就算她身份不錯,可是怎麼能當五哥或是六哥的正皇妃?心里冷哼了一聲,當側妃還差不多。
「鬼丫頭。」
馬廄里等得那徐習徽和依晴郡主走了,**在馬廄里看了看,就讓豆蔻去請了那每日負責喂養的內侍來。
「奴才參見六殿下,郡主。」內侍走到兩人的面前,跪地行禮。
「公公請起。」**說道。
「謝郡主。」內侍起身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一旁。
這昨這邊一出事,他們這負責馬廄和圍場的內侍都戰戰兢兢的,一夜都沒有睡好,這馬驚了戚貴人還讓戚貴人摔下了馬,還摔斷了腿,雖然一直都查不出任何的異樣。
可是這就是摔了戚貴人,不管是有沒有異常,他們這些做奴才的都是萬死難辭其咎,這只要皇上一個命令,輕者他們月兌一層皮,重則是他們一個都別想活命。
「這胭脂每日都是你負責喂養的?」**看向他,出聲問道。
「回郡主的話,是的。」內侍點頭恭謹回道。
「那昨日胭脂可是有任何的異常?」**繼續問道。
「沒有。」內侍搖頭,這問題皇上的人也是問了幾遍了的,這內侍依然搖頭。
這來的都是貴人主子們,馬廄的馬他們當然是小心翼翼盡心盡力地伺候這些馬的,就怕萬一出了什麼事。
一旁的徐習遠突然開口吩咐說道,「你去把喂養的草料拿過來看看。」
「是,六殿下,郡主請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舀過來。」那內侍手了一聲就匆匆跑了出去,片刻就用簸箕舀了些喂養馬的草料過來。
**伸手仔細把里面的草料一一仔細都看了,真的是沒有任何異常。
「昨日也是喂的這些?」見著**的神情,徐習遠自是心里有了底,于是眼眸一眯,看向內侍問道。
「六殿下,郡主,奴才不敢有任何的欺瞞。」內侍額頭冒著冷汗,背心也是冷汗直冒,跪在地上回道,「這馬廄里的馬每日都是喂的這些草料。」
**朝徐習遠搖了搖頭,徐習遠這朝那內侍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謝六殿下,郡主恩典。」內侍跪地磕了一個頭,退了下去。
「或許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吧。」**笑了下,低喃了一句。
「或許是有人為了爭寵,不是針對你的。」徐習遠也猜測說道。
那戚貴人一受傷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這德惠就是靜妃,這就帶了兩個妃子,這如今戚貴人出事,這宣文帝身邊就只有靜妃一個人了,這得惠最大不就是靜妃嗎?
「可能吧。」**點頭淡聲說道。
這徐習遠說的,她未嘗想不到。
扯上了自己的胭脂,可能也是個意外吧,當時是戚貴人自己執意要騎胭脂的。
**彎著身子模了模胭脂的腦袋,起身把端著那簸箕。
「希望胭脂能早日好起來。」**伸手把那簸箕里的草料一點點加到那空的馬槽里。
「過不了幾就會好的,胭脂是匹難得的千里良駒。」徐習遠走了過去,幫她一起放置草料。
**低頭,仔細地放著,眼眸掃了掃,突然眼楮一定,把手里的簸箕遞給了身後的豆蔻,從馬槽的縫隙里取了一根有些發黃懨了地草出來,草有些奇怪,邊沿上帶著鋸齒。
「這個是……?」**帶著疑惑,抬頭看向徐習遠。
徐習遠跟她對視著,說道,「這草料里並沒有這樣的草,會不會是圍場胭脂帶過來的?」
圍場帶過來的草,會掉在馬槽里?
**低頭聞了聞,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抬頭說道,「是不是圍場的,我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把草讓豆蔻冰片和青楊都看了兩眼,然後放入了荷包里,「走,去外面圍場看看,是否能找到一樣的草。」
說完和徐習遠一起轉身朝外走去。
豆蔻幾人忙跟了上去。
兩個人帶著豆蔻冰片兩個丫頭,青楊一個小廝尋了一上午,也沒有找到一樣的。
好在麗林苑清爽,太陽也不是特別烈。
**又和徐習遠去了當時胭脂撞暈的地方,查看了一番也沒有見到類似的草。
見著日頭近正午了,**和徐習遠兩人這才帶了豆蔻三人回去。
「謝謝你。」走在回廊上,**輕聲跟徐習遠道謝。
「是不是又想去釣魚?」徐習遠呵呵笑道。
「也不錯啊,胭脂如今受了傷,我也不想用其他的馬。」
「哎,本來我還打算這幾帶你去打獵的。」徐習遠臉色有些惋惜,「看來只有等胭脂好了再去了。」
徐習遠本來還說想改就去,听得**說不想用其他的馬,到了嘴邊的話就忙改了。
「幫我一個忙唄。」**看向徐習遠說道。
「什麼事。」
「你幫我給我師兄送封信唄。」**蹙著眉頭,說道。
向來,自己每次騎完了馬都會看看胭脂的,胭脂毛發紅亮,沾一根草就很明顯,就算昨胭脂是因為撞暈了被人抬回了馬廄,沾上了那草,那也不會掉到那馬槽里去。
難道真是這草有問題?**蹙了蹙眉頭,這馬槽負責的公公都是每會清洗的,想來昨出了那樣的事,太過突然,而且胭脂還受傷,如此公公就沒顧上。
**心道,幸好自己一早就去了馬廄。
徐習遠看了她一眼,點頭,「好。」
于是兩人直接去了**住的霽月殿。
**讓豆蔻磨了墨,攤開了宣紙,想了想,就寫了一個「馬」字,然後把墨汁吹了吹,又用細紗把那草仔細包好了,隨了那寫了馬字的宣紙放入信封交給了徐習遠,「麻煩你了。」
因為胭脂,想來是有人關注自己的一舉一動的,交給徐習遠倒是安全,而且他派人回京城遠比自己來得快。
徐習遠伸手接過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加逗留,直接告辭。
……
「嗚嗚嗚嗚,皇上。」戚貴人如雲的秀發披散在肩背上,身著淡粉的宮裝,臉上雖是有著擦傷,可是一雙剪水秋瞳盈著淚,臉上還帶著一滴滴淚水,嫵媚中帶著柔弱,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美人就是美人,哭起來也帶著別致的韻味和風韻。
「愛妃,這傷是不是還痛啊?」宣文帝走了過去,輕輕問道。
「嗯嗯。」戚貴人帶著鼻音嗯了聲,倚在宣文帝的懷里,仰著秋水一般的雙眸好不委屈地看著宣文帝,「皇上,您要為妾身做主。」
「愛妃好好養傷,朕會你做主的。」宣文帝美人在懷,點頭應道。
「嗚嗚嗚,那皇上把那匹該死的馬斬了,為妾身報仇。」戚貴人帶著三分嬌七分媚,「妾身好冤。」
「愛妃,好好的你昨日怎麼會想著去騎馬了?」宣文帝卻是開口問道,「愛妃這樣的美人應該泡泡溫泉,無聊可以找靜妃他們打打椰子牌,或去園子里賞花。」
戚貴人臉色僵了下,隨即嫵媚一笑,「皇上,妾身不是瞧著**郡主每日的騎馬羨慕嗎?昨日妾身瞧著氣正好,所以也想去試試而已,只是,只是……。」
戚貴人悲從心來,潸然淚下,「妾身沒有想到會遇到此等凶事,嗚嗚……」
「看你以後還調皮不。」
「妾身以後不敢了。」戚貴人一臉後怕地縮進了宣文帝的懷里。
惹得宣文帝哈哈哈一笑。
「皇上,您還沒有答應妾身斬了那馬呢?」戚貴人見著宣文帝心情大好,于是鍥而不舍繼續前面的話題。
宣文帝眼眸一閃,說道,「那只不過個畜生,愛妃難道還跟一個畜生計較不成?」
伺候宣文帝已有好幾個月了,戚貴人自是明白這宣文帝這是不虞的表現,心里一緊,于是忙仰頭看了一眼宣文帝,媚眼生波,嬌嗔了一聲,「皇上,妾身的腿好痛。」
「愛妃,太醫說了過兩就好了,這兩愛妃可得好好養傷。」
說罷宣文帝就起了身。
「妾身恭送皇上。」戚貴人低頭頷首。
「你們好好照顧娘娘,不得有半點疏忽。」到了外間,宣文帝掃了一眼跪在地上恭送的宮女內侍,吩咐說道。
「奴才,奴婢遵旨。」
「娘娘,奴婢扶您躺下。」戚貴人貼身的宮女向前,輕聲說道。
「下去吧。」戚貴人罷了罷手。
「是,奴婢就在外間伺候著,娘娘有事喚奴婢一聲。」
等得那宮女退了粗去,戚貴人臉上嫵媚的笑容一下就褪了個干干淨淨,露了一絲苦笑。
臉上和手上的傷都不是很痛了,只是手心微微有些刺痛,可是右腿斷骨的地方,那痛似是跟鋸子在鋸一般的痛。
那匹該死的馬,戚貴人臉色一陰,因為傷處的痛,臉上有些猙獰。
只不過一匹馬,皇上都不能斬了為自己出口氣,皇上的聖寵!戚貴人心底涌起一陣悲涼來。
「哦,**那丫頭和小六那小子去了馬廄和圍場?」宣文帝一出門,何成就走了上來稟說道。
「是的,皇上。」
「那他們兩可有查出什麼來?」宣文帝負手一邊走,一邊問道。
「這,奴才听說六殿下和郡主在圍場草地上尋了一上午,後來就回去了。」
「就這樣?」宣文帝揚眉。
走了兩步,才又開口說道,「晚上讓那**郡主過來陪朕用膳。」
「是。」何成點頭。
既然六殿下和郡主沒有查到什麼蛛絲馬跡,就不會繼續了,排除了針對那**郡主的可能性,如果不是意外,那就是針對戚貴人了,後宮各位娘娘爭寵從來不會消停。
何成心里自是一片明朗,抬頭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宣文帝,好在皇上並不是沉迷美色,後宮加起來也就三四個,這皇上的子嗣也不多,皇子僅四個,希望……
何成暗嘆了一聲。
徐習遠回了自己的殿閣,自己鋪開宣紙寫了兩句話,然後和**給的信一起裝了起來,讓人快馬加鞭立即回城。
風挽臨在傍晚的時候就收到了信,展開一看,又看了**寫的那個字和看了細紗里包著的草,又重新裝好了,這才起身立即讓人準備馬車,去了宋一羽的院子。
「臭小子,我這酒還沒喝完呢,你來干什麼?」宋一羽見到風挽臨就吹了吹胡子,沒好氣說道。
這一年,宋一羽是被美酒絆住了腳,一直留在京城,春的時候,**真的是親自給他釀了幾缸子好酒,用壇子一一裝好了,讓啞奴埋在了後院,宋一羽想要喝的時候就讓啞奴挖一壇子出來就可以了。
風挽臨從袖袋里拿出信,遞了過去,說道,「小師妹讓人送來的,」
宋一羽眼眸閃了閃抽出了里面的信來,低頭看去,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抬頭問道,「什麼時候送來的?」
這小徒弟去了麗林苑避暑,宋一羽自然是知道的,伴駕,看著風光,可是伴君如伴虎啊。
這不,出事了吧?宋一羽很了解自己那小徒兒的性子,沒有牽涉到她自己,絕對地是會站得遠遠的作壁上觀,不會出手的。
既是都能寫信送回京,那事應該還是不小的。
「剛收到,一收到我就過來了。」風挽臨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宋一羽執著那發黃的草,凝重地端詳了半響,抬頭看向那風挽臨,「有些印象,我去找找看。」
說罷起身朝書房走去,嘴里不忘嘀咕了一句,「這丫頭還真把我老頭子當百事通呢!」
一襲白衣的風挽臨走到院子里站了一會,轉身也去了書房。
兩師徒在書房里忙到了大半夜,差不多是把書房的書翻了個遍,宋一羽才翻出一本發黃的書,低頭翻開看了看,把中間的一頁折疊了起來,然後把書丟給了風挽臨,「找到了,把這書送給她,答案在里頭。」
說完起身扭了扭脖子,打了一個哈氣說道,「好困。」說完就出了書房,回房休息去了。
風挽臨接了書,翻開了被宋一羽折著那一頁,緊鎖的眉頭微眯了眼,向來月白風清的臉上帶了陰狠冷冽。
翌日,快到午時的時候,徐習遠帶了風挽臨送過來的回信到了**的霽月殿,遞給**一卷書,「這是風兄送來的。」
**伸手接了,隨意一翻就翻到了被折疊起來的那一頁,低頭細細看了片刻這才抬頭看向徐習遠,雙眸一片森冷,把手里的書卷遞給了徐習遠。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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