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來樓如其名,*到的時候時間尚早還未到午飯的時候,這
雲來樓的賓客可是已經有了不少了。
*一進門,一個長得機靈的小二就迎了上來,引著*往樓上走。
小二領了*去了雲來樓的三樓,敲了敲門,然後輕聲打開了門,躬身與*說道,「郡主,請。」
「你們出去就在這里吧。」*在門口微頓了下腳步,說道。
「是,郡主。」豆蔻與冰片應了,*進了房間。
「兩位姐姐這邊請。」小二關上了門,轉身笑著帶了冰片與豆蔻去了旁邊的雅間休息。
坐在椅子上的徐習遠見著進門的*,眼角眉梢的笑意頓現,說道,「來了。」
*走了過去,坐到了他的對面,點頭笑問道,「嗯,等很久了嗎?」
「我也是剛來,反正如今我也是無事一身輕,每日也是閑逛。」徐習遠輕笑著說道,給*倒了一杯茶,遞與了她。
「謝謝。」*接了茶捧在了手里,眼眸看向桌上的點心,桂花糕,窩絲糖,茯苓糕,雲片糕,蜜餞,花生酥等滿滿的擺了一桌子,皆都是女孩家愛吃的零嘴。
*抬眸看向對面的徐習遠,天青色的錦袍領口與袖口用金線繡著祥雲,如墨一般的發絲用白玉簪高高地束在頭頂,眉眼如雨後青山上縈繞的雲蒸霞蔚一般清雅,毓秀,臉上的笑容就如初夏清晨那一抹最沁人心脾的陽光。
徐習遠看了一眼*,一笑,眼眸瀲灩如水光,伸出手指著桌上的零嘴說道。「這些我特意讓廚子做的,你嘗嘗,若是好吃我就讓他們多做些,等你想吃了,讓豆蔻過來取就可以。」
輕柔的聲音如三月潺潺的流水聲。
「好。」*點頭應了一聲,微微頷首低頭喝了一口茶,甘甜的茶香滿口生香。
徐習遠眉角眼梢的笑意愈發濃烈,眼眸如水一般看向對面的*。
如雲的發間僅簪了一支碧玉簪,珍珠耳墜,薄荷綠交頸襦裙,袖口與領口沒有繡花而是用雲綾滾邊,牙白色的絲絛在腰際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長長地垂落在腰際,如雨後的芙蕖清雅無雙。
「我想,你應該猜到我想見你的目的了,有些事還得要你幫忙。」*微微抬頭,輕聲說道。
徐習遠收回了思緒,點頭,「嗯。」
輕應了一聲,眼眸一轉,說道,「你如今住在公主府,姑祖母他們定然是很關心你的,你卻沒有與他們商量,反而找上了我,這……」
徐習遠眼眸直直地看向*,說道,「這是否意味著如今在你的心里,我是與眾不同的了……?」
她沒有與公主府的外祖母,舅舅舅母等人商量對策,而是與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是有了超乎他人的地位了呢?徐習遠眼光灼灼地看著*。
听得徐習遠的話,*的心也乍然砰砰跳了起來,*忙微微垂下了眼瞼,目光看向手里的茶杯,沉吟了片刻,*這才抬頭看向徐習遠,眼眸有些閃爍,「我不想外祖母他們擔心,更重要的是,外祖母與舅舅他們一直都很低調,能不扯他們進來最好是不要扯他們進來。」
對于*的這個答案,徐習遠眼眸的笑意更甚,點頭笑道,「嗯,你思慮的也對。」如今威遠侯等對*虎視眈眈,公主府這些年是低調,但也是豈容如此明目張膽地算計*?這不等她開口,公主府自然會為她擋了那些牛鬼蛇神,偏這丫頭找上了自己,她所擔心的也是有理,自己與徐習徽是兄弟,她找上自己倒是更為方便些。
但……
徐習遠嘴角彎彎。
*見著徐習遠臉上燦爛的笑容,知道剛自己的說辭他是不信的,臉上泛起紅暈。
徐習遠心里一漾,眼眸柔和如水地看向*說道,「你想要我怎麼做?」
*斂了斂神,抬頭看向他說道,「我想要知道五皇子府的布局圖。」
「嗯。」徐習遠點頭,指了指一旁的小坑桌,起身說道,「我準備好了的。」
*跟著他起身。
徐習遠從坑桌下抽了圖出來,展開置放在了坑桌上,與*一一講解了一下。
「都記住了嗎?」徐習遠講完了,扭頭看向*說道。
「嗯,好的。」*笑著點頭,五皇子府里的布局基本有了個了解。
徐習遠把圖卷了起來,遞給*說道,「這圖你帶回去好生研究研究,等這事完了,就燒了。」
*沒有伸手接而是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已經差不多記住了。」
徐習遠聞言,一笑點頭,微微運功手里卷起來的圖就成了碎片如雪花一般飄落到了地上。
兩人回到了位置上,*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
徐習遠喝了一口茶,手指摩挲著杯沿,看向*說道,「周怡瑾若是利用這次對你下手就太蠢了,賢妃不會給五哥選一個如此愚蠢的正妃的,所以你不用如此擔心。」
「我倒是沒有那麼擔心。」*淡笑著說道。是啊,周怡瑾剛嫁入皇家,不知多少雙眼楮盯著她呢?就大皇子與二皇子那邊就夠嗆。
「不過,防範于未然總是好的。」徐習遠點頭,「不過你也放心好了,我會吩咐人多多照應你的。」
「也不用太過興師動眾了,要你的人稍微注意一下便可。」*嘴角上揚,說道,「這周怡瑾想要算計我,她就盡管放馬過來就是了,我倒是想看看她周怡瑾會使什麼樣的招數?」
「嗯?看來你是有反擊的方法了?」徐習遠揚眉,看了眼*,道,「可是我為何在你的臉上看到了猶豫與不忍?」
*捏了塊桂花糖吃了,桂花糖入口即化,甜絲絲的直入*的心底,*微微一笑看向徐習遠把崔覲的事情與徐習遠說了。
威遠侯與自己的大姨姐私通?這崔覲還是他們兩所出?徐習遠錯愕,隨即伸手拉住了*的手,一臉的焦急,說道,「*,威遠侯與那大周氏知不知道你知道這事,你怎麼知道的?還有誰知道?你可與他人提過?……」
溫暖干燥的觸覺,*輕輕看向他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我知道有些時候了,當時他們沒有發現我的,我也沒有與別人提過。」
徐習遠松了一口氣,凝重地看向*囑咐說道,「那就好,這件事茲事體大,你莫要再與他人提。」
這事涉及到威遠侯府的安危,牽涉的也廣,若是被威遠侯知道了*知曉這個秘辛,那威遠侯必然會對*起殺心的。
「嗯,我明白的。」*點頭,莞爾,「這事若是傳了開來,威遠侯是自然有懷疑對象的。」
「哦?」
見著徐習遠不解的目光,*把當時的情況給徐習遠說了一下。
「範明玉啊?」徐習遠想了下,說道。
「嗯。」*點頭。
這件事傳了開來,威遠侯定然是會懷疑範明玉的,這崔覲若是知道了,範明玉‘傳’了這事,*倒是蠻期待,崔覲的反應!
然……思來想去,這件事牽涉太廣了。
徐習遠問道,「這還真是能狠狠地把周怡瑾踩在了泥濘里。可是你為何猶豫?」大周氏是周怡瑾的親姑姑,這丑聞一出,這周怡瑾就莫想在皇家立足!
「事情牽涉太廣了。」*嘆口氣說道,「周家,崔家,大周氏的婆家許家會受到怎樣的牽連不可知,但是那些閨閣之中的小姐們,卻最是無辜。」
*自認為自己性情冷淡,別人的事也從來都不放在心上,但是那些女子都是無辜的,因為威遠侯與大周氏的奸情而受到世人的唾罵與白眼。
這些天來,她是在考慮著布局報復崔覲。
然而,卻不想連累他人,尤其是那些女子,兩世為人,*很明白這個世間女子的艱辛。遇上好的父母家人再嫁一個如意郎君,那是極好的,然,這世間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尤其是女子。
徐習遠淡聲說道,「這威遠侯與大周氏自以為能瞞天過海,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他們如此不顧廉恥,我想這知道真相的應該也不止你們幾個人,不說,想來也是有太多的顧慮。」
「嗯。」*贊同地點了點頭。
「不過,那範明玉倒是出乎意外了,居然也能守口如瓶。」徐習遠笑著說道。
*莞爾。
範明玉守口如瓶,自然是為了崔覲。
徐習遠看了看*,說道,「你想怎麼做就隨心去做吧,你大可不必可憐她們。」
「想做什麼就隨心去做?」*挑眉反問。
「自然,就算你捅了天下來,我也會給你頂住的。」徐習遠聲音輕柔如春風。
「這可是你說的,若我真的捅了天大的簍子,你可別反悔?」*難得的調皮一笑。
徐習遠輕輕笑著,沒有說話,只是握著*的手微微收緊了些。
*輕輕一抽,卻被他握得更緊,*臉頰飛起紅暈,如二月的桃花一般艷麗。
在雲來樓用了午飯,*這才帶了豆蔻與冰片回公主府。
沒過兩日,周怡瑾果然給*下了帖子,卻沒有給夏姝下帖子,送帖子來的人解釋了這次周怡瑾邀請的都是公卿勛貴之家十四歲以上的小姐和新媳婦。*心下就有了七分的把握,這周怡瑾這一次是不會起什麼ど蛾子。
去了五皇子府賞完了荷花,如*所想,並沒有出什麼事。
六月十六,是孟婷婷出閣的好日子。
一早,*與夏姝兩人就高高興興地出了門去了晉陽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