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歌拉著她的手，往隔著不遠的超市走過去。
大晚上，路上並沒有幾個人。街燈孤單地立在路邊，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她朝外邊挪開了幾步，兩人之間中間隔著一大片陰影。
她明白，這樣一段看起來的距離，實則更像是一生。她拉了拉衣服的領子，一陣寒風刮到她的臉上。林城歌握著她的左手，一聲不吭。
她動了動自己的手指，林城歌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圍繞︰「怎麼？你很不自在嗎？」
她偏著頭，一雙黑溜溜的樣子在燈光下轉來轉去，突然她從林城歌的手上抽回自己的手，揣在口袋里，神情漠然︰「走吧，再不進去，超市等一下要關門了。」
右手落空的林城歌，撇了撇嘴，錯愕地盯著她的臉，「超市十一點才關門。」
她杵在超市門口，一臉無奈。索性，她什麼也沒說，徑直往超市里面沖。林城歌大步往前，邁了三四步才趕上她，疑惑著︰「你生氣了？」
「沒有。」她嘟著嘴往前走。路過貨架，她眼尖得發現了大白兔女乃糖，像是撿到什麼寶貝一樣，抽出一袋女乃糖，抱在胸前。
她抿著嘴笑，回來之後，沒有任何東西和原來一樣，只有手上的大白兔。
林城歌停下腳步，動了動貨架上的大白兔。從容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她高興的原因就是這個。
林城歌跟在她的身後，不叫她，看她的身影在超市里穿梭。
她是那種在人群里很不起眼的女子，特別安靜。遇上特別擁擠的場面，她也會停下來等待。林城歌記得自己參加辯論賽時，她去的有些晚，沒了位置。她坐在會場外等，一等等了三個小時。
他問她，為什麼不進去？
她說太擁擠了，不想和別人擠。
當時的他，氣得甩手就走，任憑她在後面追，他也不理。
而此時，她就在這里，他一眼就望見了她？那麼她是不是當時一眼就望見了他呢？
她抱著大白兔擇了回來，問︰「晚上我們吃什麼菜？」
「你決定。」林城歌看她的眼楮盯著水箱里的魚沒離開過。
「真的嘛？」她不相信的問。
林城歌捏了捏她的臉，「怎麼？你不信我嗎？」動作嫻熟到，他們像從來沒有分開過。
大白兔啪的一聲掉在腳邊，她驚了一下，紅著臉︰「哦哦，我知道」
林城歌彎腰撿起大白兔，說︰「喏，大白兔」他故意逗她。
她搶過林城歌手上的大白兔，漲紅著臉「我看見了。」
「我知道。」
林城歌捏著她冰涼的手，皺了皺眉，將她往自己的懷里扯。
她的臉微紅，靠在他的身邊，聞到了他身上的薄荷味道，心里一直滿足。
「小姐，你老公真帥。」
賣魚的售貨員看著林城歌的臉，對一邊的晚晚說道。
她 的一下紅了臉，偏著頭，看看林城歌的臉。
戴著眼鏡，嘴邊始終揚起一抹笑意，笑起來的樣子干干淨淨的，的確是帥。
售貨員繼續說︰「大晚上的不容易呀，老公還陪你來買菜，要是我家的那口子早就吹胡子瞪眼了。」
「……」
她把頭垂得低低的。
林城歌打斷售貨員的話，「好了嗎？」
「好了。」售貨員咯咯地笑。
她有些不好意地拉著林城歌的手，一個勁的往前走。
林城歌忍住笑意，「魚，魚，魚還沒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