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醫院制服的唐晚晚，站在十字路口，頭一回覺得心慌。浪客中文網
紅綠燈在她的眼楮里，一遍遍的放大，閃耀。
雙手貼著褲縫，面色蒼白，她顯得有氣無力，一搭一搭地往前走。
再拐一個彎馬上就能到袁珊珊的酒吧，唐晚晚撥了撥覆蓋在前額的頭發，帶著決絕的笑意往前。
她要快點走，路上席卷而來的風刺激著她的皮膚，掀開袖子，滿手臂雞皮疙瘩。
推開酒吧的門，昏暗的視線里透露著一絲絲曖昧。唐晚晚面無表情地看著滿座的人，不由得揚起一陣輕蔑的笑容。寂寞的人，在午夜出來尋歡。那她呢？她是來找茬的！
找了張椅子坐下，服務生應機而來。
唐晚晚打量著服務生的裝扮，心想向雲天還真是一個大氣的恩客，袁珊珊的衣食父母呀。
「小姐，請問需要喝點什麼？」服務生低頭彎腰的詢問道，順便遞上一張宣傳單。
唐晚晚接過宣傳單，枯瘦的手指翻過單子，眼里了閃過一陣睿智的光，撫著額頭，佯裝猶豫地說︰「能讓你們的老板來給我介紹下嗎？」
服務員抬頭打量唐晚晚，見她一身醫院病號服裝，很不耐煩地說︰「對不起，小姐，我們老板很忙的，我可以給您推薦下，您看可以嗎？」
「我憑什麼要听你的呢？」唐晚晚笑而不怒地看著服務生，好似在等待他的回答。
服務生壓住想要爆發的脾氣，將宣傳單往桌子上一摔，「小姐，您到底想干什麼？」
「讓你們老板來吧。」唐晚晚雙手抱在胸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服務生欠了欠身子，走到一邊，對著吧台邊的調酒師，說︰「去把老板找來，有個客人擺明是來找茬的！」
調酒師順著服務生的視線看到困在桌子邊的唐晚晚，嘟囔著放下手上的酒，往里屋里走。
袁珊珊一襲黑色長裙站在唐晚晚的面前，胸前別著一朵白色的菊花，似笑非笑地看著唐晚晚，埋怨道︰「你怎麼到這里來了呢？」
唐晚晚端起桌上免費的白開水，酌了一口，冰涼的水，哽在喉嚨，刺得她眼淚橫生。「我不能來嗎？」
「不是，晚晚，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有幾個意思呢？」唐晚晚咄咄逼人，杯子重重地磕在桌子上，蕩起層層水花。
袁珊珊雙手撐在桌子上，眼楮里布滿了血絲，「晚晚，你想干什麼呢？」
「米果是怎麼死的？」唐晚晚語氣冷淡的問。
袁珊珊明顯一愣，目光呆滯地望向唐晚晚，半響，打量了她身上的病號衣服，說︰「你和米果不是在同一家醫院，你還穿著醫院的衣服呢？」
「我問她是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
唐晚晚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雙眼怒視著鎮定自若的袁珊珊，「珊珊，你懂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听不懂你說的是什麼？」袁珊珊一字一句的說。
唐晚晚輕蔑的一笑，冷冷地說︰「那天我去醫院看見了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