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不關風與月 第二十二章冰釋前嫌(二)

作者 ︰ 貓薄荷112112

周亦冬推著唐晚晚出了袁珊珊的病房,他偏著頭,望著唐晚晚,說笑著問︰「怎麼?和袁珊珊和好了?七年前的事情你真的忘記了嗎?」

唐晚晚抿著嘴微笑,她轉過頭,看看病房里面躺著的袁珊珊,嘴邊的笑意越來越大。

周亦冬蹲在她的面前,眼巴巴地望著一言不發的唐晚晚,問︰「你在搞什麼呀,真的打算讓七年前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嗎?」

「怎麼啦?晚晚,你不願意嗎?」林城歌聲音急促,跑到她的跟前。

「叫我老公,別叫我林先生。」林城歌想也不想從嘴里蹦出一句話。

林城歌忍住嘴里想要說出的話,「你信不信隨你,不要太信任珊珊,其他的,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你只能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嗯,好。我知道。」

眼神如貓,慵懶。

「這一次,你再也逃不了了。」林城歌牽起她的手,對著她小聲的說。

「我有這樣說過嗎?」唐晚晚諷刺的笑了笑。

「還記得我們下雪天的時候去得地方。」她窩在他懷里悶悶的問。

林城歌單手摟著她的腰,拉了拉她身後的枕頭,墊高了些,想讓她枕在枕頭上。「知道,平安夜下了一場大雪,你跑到我們宿舍樓下堆了一個雪人,那個雪人的鼻子是綠色的。」

她是真的冷了,應付完向明明,又來一個袁珊珊。血債是一筆一筆的討回來的!

她忍住笑意,捂住肚子,慢慢的提醒著︰「你去後面的衛生間,看看你的頭發,很有型咧。」

林城歌的聲音里面充滿寵溺,一只手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發。

她的視線陰冷黯淡,周亦冬仰起臉,扯出一個微笑,語重心長的說︰「你沒忘記就好。」

唐晚晚捧著林城歌的臉,小心翼翼的問︰「你知道米果也愛你嗎?」

「就憑我知道你想干什麼,晚晚,你也不想後半輩子在監獄里面過吧?」

唐晚晚抿著嘴,眼楮彎成半月牙。

「那你是什麼意思?」周亦冬問。zVXC。

「我不準你這麼說!我不準你這麼說!」林城歌雙眼猩紅,他捂住唐晚晚的嘴,眼神黯淡。

林城歌徑直坐在她的病床上,眼楮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她回避林城歌灼熱的眼神,問︰「那麼你怎麼跟你的家人交代呢?我現在連路也走不了了。」

唐晚晚覺得自己被泡到冰冷的海水里面,林城歌就是她手上握著的唯一的光亮,她甚至不敢松開緊緊握著的手。

因為米果,林城歌深情的表白,于她而言,只是又在她的心上剜了一道傷痕。

林城歌陰著臉,眼眶紅紅的盯著唐晚晚的雙腿。「我說可以就是可以!」他的聲音像是從地上冒出來的,詭異,冷漠。

「嗯。推我進去吧,我想睡一會。」唐晚晚撫著額頭,懶洋洋的說。

唐晚晚的手指張開,咧開一條細縫,半眯著眼楮,看著林城歌的樣子。他的頭發也開始不安,翹了來,像一個沒有穿好衣服的小孩,立在一邊。

「這不見得吧,你當她是姐妹,她未必這樣想。」林城歌冷冷的堵住了唐晚晚的嘴。

她的臉變得漲紅,整個人氣憤地從床上坐起來。一縷頭發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的眼前全是黑。像極了她的人生,從此以後再無陽光,也從此再無林城歌。抿不搞她。

林城歌重新握著她的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唐晚晚在他的眼楮里看到了認真,這樣的認真竟然是她曾經最想要得到的。

病房里面只剩下淡淡的呼吸聲,唐晚晚靠在林城歌的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腰。外套上冰涼的拉鏈咯吱了她的手,她偏著望著病房外的景色。原來已經下雪了…….

林城歌看看自己的衣服,拉了拉皺巴巴的衣領,滿不在乎的說︰「沒事,反正我就是喜歡,你不洗澡我也喜歡。」

林城歌睜開眼,咧開嘴,微笑著︰「醒啦?我去買早餐給你吃。」

為了讓林城歌死了這條他們能重新開始的心,她忍住難堪,掀開了被子。兩條腿僵直地露在外邊,唐晚晚握緊了拳頭,重重地打在膝蓋上,眼里全是挑釁,「喏,你看到了嗎?我已經沒了知覺,你家的老頭子會讓我進家門嗎?」

「就算你唐晚晚從今以後再也不能走路了,我做你的雙腿,背著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前提是你願意安心的在我的後背上生活。」

唐晚晚的手在被子里面緊緊地抓著被子的一角,手指掃過沒有知覺的雙腿,忍住悲傷叫囂。猛然之間,她睜開雙眼,怔怔地望著眼前一臉深情的林城歌。

「所有事情交給我。」林城歌低著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慢慢說。

唐晚晚強逼自己正視林城歌的眼楮,她故意咧開嘴,大聲的笑,戲謔地問︰「怎麼?林城歌,你說全s城有名的黃金單身漢,你打算娶我這個殘廢的人嗎?」

燈光給他們兩個人渡了一層光,影子被拉長。長到足夠遠,重疊在一起。唐晚晚閉了眼楮,靠在林城歌的胸膛上睡著了。

「更可惡的是,你在雪人的旁邊寫了我的名字。」

林城歌輕手輕腳地踏進唐晚晚的病房,唯恐吵醒床上的人。

她拉了一件衣服蓋在林城歌的身上,手指撥弄著林城歌的短發,嘴角一片暖暖的笑意。

唐晚晚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她木訥地望著林城歌,他的眼楮里全是期盼。老公,這兩個字,在她的嘴里,竟然是那樣的難。

「你覺得可能嗎?她是我最好的姐妹。」

「你什麼意思?」

「憑什麼!」唐晚晚咬牙切齒沖著林城歌大喊。

林城歌平靜的笑了,顯然,唐晚晚是妥協了。

他的埋怨還是被唐晚晚听見了,她偏著頭,疑惑的問︰「你很不滿意嗎?林先生。」

唐晚晚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低著頭,埋怨一臉壞笑的林城歌︰「你干什麼呀,快去洗手間呀。」

唐晚晚感覺到自己的手一緊,順著視線,她看到林城歌臉上布滿了恐懼。她不由得回握了林城歌的手,沒有說話。

林城歌一個踉蹌,癱坐在椅子上。嘴邊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喃喃自語︰「你的意思是,因為米果,我們不能在一起嗎?」

林城歌的聲音顫抖,哽咽。以他對她的了解,這一次或許他們終究是要離散的。他不願意,也不準這樣的事情發生。

天剛魚肚白,唐晚晚迷迷蒙蒙地睜開了眼,活動手指,看見了彎著身子睡在她身邊的林城歌。

他的手落在唐晚晚的額頭上,喃喃自語著︰「晚晚,很快就要結束了,我們又會重新在一起。」

她的笑,風輕雲淡。落在林城歌的眼里,亂了心智。

唐晚晚心頭一熱,攀上林城歌的肩,湊到林城歌的嘴上一吻。「你真的決定呢?」

「知道了,管家婆。」林城歌小聲嘟囔的說。

「那是我找食堂大媽要的辣椒。」

唐晚晚微微笑,狡猾地說︰「好吧,我們各憑本事!」

他在準備考試,唐晚晚趴在他的腿上睡覺。嘴里面不停地呢喃著,林城歌,林城歌,林城歌…因為唐晚晚,他變成為一個急躁的男人,總想以最好的一面出現在她的面前。狡猾的唐晚晚,像一只兔子,在他鎮定的時候,揭開他那一層藏在身體的偽裝。

唐晚晚抱著枕頭,目光呆滯,咬著唇︰「不會的,她是我的姐妹。」

林城歌笑著扶她躺下,替她蓋了被子。他的頭枕在冰床上,握緊了她的手。這樣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唐晚晚撥開他的手,臉上早已經淚流滿面。她苦笑著說︰「沒事,我只不過是失去了走路的能力,但是我還活著。」

路過袁珊珊的病房,周亦冬的嘴角也揚起一陣難以擦覺的笑,袁珊珊透過透明的玻璃,將那股笑容盡是眼底,心里面頓時毛骨悚然。

「沒什麼意思?互相利用而已,你知道的,七年前的恥辱,我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忘記呢?」唐晚晚壓著聲音在周亦冬的耳邊呢喃,眼楮直直的望著走廊的盡頭。

「真的嗎?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林城歌面不改色的接過她的調侃,他的目光一下變得柔和,湊到她的嘴邊偷上一吻,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一個偷腥成功的小貓。

「可我沒有刷牙,洗臉呢?」唐晚晚捂住臉,不讓林城歌看見她邋遢的一面。

她的手撥開林城歌放在她額頭上的手,冷冷地哼了幾聲,說︰「林總經理,你沒記錯吧,我們已經決裂了,你懂嗎?我們在我沒有癱瘓之前決裂了!」

林城歌從椅子上站起來,渾身散發著一股冷意。唐晚晚冷得抱緊了枕頭,一滴眼淚滴在枕頭上,林城歌伸手抹掉她臉上的淚,苦澀的笑。

「晚晚,我們會這樣糾纏下去,一輩子,因為我有時間。」林城歌轉過身,只有這樣,他才能留得住她一顆想要離開的心。

為了留住她,讓她恨,他不在乎。因為,有多恨,就有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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