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盛會這天,各殿的主子都是盛裝打扮,唯恐在人前失了風頭。
一大早,心慈便被朵兒從溫暖的被窩中挖了出來,揉著惺忪的雙眼,心慈茫然的看著前方,外面天剛剛涼,這麼早,不會吧?正欲躺下接著睡,卻被朵兒一把拉住了︰「我說心慈主子啊,你就行行好吧,可憐可憐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怎麼了?」坐在床上,心慈閉著眼楮,少氣無力的問著
「你趕緊起來,我們好為你梳妝啊。」朵兒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為什麼啊?可是現在天還剛剛亮,是不是太早了啊?」心慈依舊閉著眼楮,睡覺的感覺真好。
「還早?你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各殿的主子早就起來打扮了,你就當是體恤我們,行不行啊?」朵兒說的有些無力。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我起還不行嗎?」。干嘛把我說的跟罪惡滔天似的,心慈小聲的嘟囔著,這里一點都不好,以前上學的時候都不用這麼早起床,真是。
雖是萬般不情願,最後心慈還是起來了,唉,寄人籬下的感覺真不好。
一番涂涂抹抹,再加上朵兒的一雙巧手,鏡中的心慈仿若換了一個人似的,只見眉青如黛、美目含春、水汪汪的大眼楮一眨一眨的。
「好漂亮」朵兒像欣賞一件工藝品似的看著心慈,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頭上的那道疤,雖然用王的藥膏抹過後,疤痕已淡去很多,但還是有一道淡淡的痕跡留在了額頭上,朵兒拿起梳子,輕輕的梳著,企圖用劉海擋住它,可梳了半天還是不行。
「算了,朵兒,就這樣吧,別弄了」心慈輕聲說著,反正好不好看也無所謂,自己沒有什麼想法,又何必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呢。
「好吧」朵兒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確實也是沒有辦法了。
心慈慢慢的站起來,淺紫色的衣服襯得她更加的高貴典雅,頭上蓬松的蝴蝶髻讓她在高貴中透露出一絲慵懶。
「不錯,這樣看起來,肯定不會比其他殿的主子遜色的。」朵兒仔細的察看著,唯恐一個不小心讓心慈在眾人面前丟臉。
「好了,朵兒,你就別弄了,這樣就很好啊。」說著,心慈甩甩了拖在地上的長長絲帶,不會還要讓人在後面拉著吧,真麻煩,心慈小心翼翼的撕扯著。
「行了,我的小主子,你就別再弄了,讓你這麼一弄又亂套了,好了,你就安心的坐著,剩下的我來整理。」朵兒的語氣難得的認真,心慈也是難得的听話。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心慈任由朵兒擺弄她的衣裙。
就在這時,肚子傳來了一陣咕嚕咕嚕聲,心慈的臉不禁紅了。
「都怪我不好,光顧著給你整理衣服了,你還沒吃飯呢。」說著,朵兒急匆匆的往外跑去,吩咐人準備早飯。宴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始,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不一會兒,早點陸陸續續的被送了上來。
看見早餐,心慈的眼楮不由得亮了起來,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稀飯,嗯,真香,而且甜糯可口,心慈不禁大快朵頤。真好吃,一邊吃著一邊不停的咂著嘴。
吃飽喝足之後,心慈美美的伸了個懶腰,人生最快意的事莫過于吃飽喝好啊。今天托中秋的福,不用在隨侍冷無情左右,真是幸福,真不明白,一天到晚讓人跟著,就連批個公文都要一幫人陪著,他不煩啊?最可恨的是,人家都站著,就他坐著。
不一會,夜幕徐徐降臨,圓盤大的月亮已高高的掛在蒼穹,宮里來來往往的全都是人,到處是人聲鼎沸,可心慈卻有些倦了,這個月圓人團圓的日子,自己和爸爸媽媽卻已是陰陽兩隔,自己雖然還活著,可周圍的環境陌生的就好像這只是一場幻境。
她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花園里走著,不停的長吁短嘆。就在這時,她猛地撞進一具懷抱,「唉吆,你走路不帶眼楮的啊」捂著頭,心慈沒好氣的說
「你一直都是這麼給人說話的嗎?」。冷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啊?」心慈不由得後退了兩步,天吶,好死不死的怎麼就撞上他了呢?
「嘿嘿,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心慈連忙堆起笑臉,可冷無情卻不吃這一套,「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怎麼還不過去啊?」
「啊?要開始了嗎?」。心慈緊張的問,他不會是專門出來找她的吧?
「那你以為呢?難道要等到月亮落下去才開始宴會嗎?嗦的女人,還不快走。」冷無情猛地拉住心慈的手
「痛」心慈小聲的說著,但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宴會在德陽殿前面的空地舉行,遠遠的看去,燈籠已被高高掛起,將整個宴會場地亮如白晝。
冷無情所過之處,眾人皆跪了一地,高呼「吾王英明,萬歲萬萬歲」,走到主位坐下,冷無情冷冷的掃了一眼,「眾愛卿都起來吧」,說著群臣都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群臣剛坐定,另一側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盈盈下跪,「臣妾給王請安」聲音清脆悅耳
「愛妃平身吧」聲音仍是冷冷的
「謝王恩典」說完,都慢慢的站了起來,心慈不由得細細打量,這應該就是冷無情的妃子們吧,個個環肥燕瘦的,真是讓人好生羨慕。最前面的女子一身紅衣打扮,遠遠看去,竟讓人不由生起憐愛之情,那楚楚動人的模樣,該是應被男人好好疼惜的吧。緊跟著,後面就是黛妃,只見她一身翠綠打扮,掛在身上琳瑯滿目的珠寶讓整個人看起來珠光寶氣的,但卻有點流于俗套。再看向後面,一個個也都是粉面含春、眉目含情的,隨便挑出來一個都堪稱美人中的美人,想到這里,心慈的心里不由得往外冒酸水,看不出來,這個男人還蠻的嗎?雖說看電視就知道古代的帝王都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可那畢竟是電視,現場看起來,還是讓人很震撼的。眼不由得狠狠的瞟了冷無情一眼,只見他還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活像人家欠了他二百吊錢。
眾人陸陸續續都坐了下來,只有心慈還傻傻的站在冷無情後面,此刻,她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尷尬極了。因為她的身份本就尷尬,既不是王的妃子,又不是皇親國戚、王公大臣的,所以一時也難為了主事。眾人的眼光一時全瞄向了心慈,紛紛猜測著她的身份和來歷,在這群人里,一個人的眼光最為熾烈,從冷無情將她帶入場中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便牢牢的鎖住了她,他知道自己想要的女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