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君子!君子!」
藍行之捶打著鋼化玻璃,使勁踹著門,斑斑血跡印成一朵朵觸目驚心的枯萎花瓣,兩三個保安站在另外一道門後面,他們根本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握著警棍,躍躍欲試,沒有陸南卓的命令,他們誰也不敢動他分毫,就這樣無動于衷的任由藍行之發瘋的舉動。
花凌君什麼也看不到,只听到那一聲聲響徹人心的悶響。
藍行之,他非要把自己再度弄傷才甘心嗎?
好傻!
雙腿被他強有力的膝蓋頂開,他偉岸的男性象征高昂著頭,她閉上眼,咬住牙,等著他給她最後的一擊,傀儡女圭女圭似的等著他的蹂躪,這種委曲的被逼姿態,讓陸南卓憤怒了,喉結上下劇烈滾動,全身的血液都在奔騰,「不許哭!」
「我就要哭!」
「本來還想饒了你這一次,但你頂嘴,讓我不爽!」
「你想怎樣,隨便你。」沒有比現在的處境更糟的了。
「睜開眼楮!」他卡住她的脖子,讓她看清楚,能夠這樣對她的除了陸南卓,沒有第二人!
「你休想!」
陸南卓目露凶光,扯掉她淺色的打底褲。
「小南……」他起初以為是在做夢,竟听到了她的細語呢喃,帶著哭腔和顫音的呼喚讓他停下了手里粗魯的動作,盯著她微微翕合的菱唇,「行之說,我的心里,他不再是唯一……我嘴硬,不肯承認,可現在,不知為何,我的心被一雙殘忍的手撕碎了,一片一片落在滿是髒污的水溝里,沒人肯幫我撿回來,沒人肯……」
我肯!
我肯!
他想喊出來!
一意識到這個,他就驚呆了,他這是怎麼了?對她心軟?這個不安分的女人,就知道到處勾引男人,給他惹是生非,他不懲治她,難以平復心頭之大恨!對她用強,他會,如果擱在平時,他非要把她剝了一層皮才行,此刻,他下不了手……
他鄙視自己!
「花凌君,你不用勉強自己說愛我,我深知,讓你愛上我太難,我也不指望你愛我,我和你,這場游戲,玩過火了,我收手!」
「你……」
「最後一次!我們互不相欠!」
抱起她酸軟的身體,走到里面誰也看不到的地方。
只有他們兩個,面對面。
凝視著對方。
他緩緩的把西裝鋪在地上,然後是他干爽的襯衫,長褲,傲人的身姿,精壯的軀干,有力的骨骼,流線般的完美弧形,從未真正見過他的果.體,花凌君一時晃了眼,他扶著她躺下,她抱著他的脖子抽噎,嘴唇蒼白,臉上帶著惶然,「小南……」
「最後一次都不肯嗎?」。
「你剛才什麼意思?」
「听不懂嗎?」。他靠近她耳根,「花花,被女人愛上實在太麻煩,我可不想背上你這個沉重的包袱,所以,你自由了!」
她說對他動了心。
于是他就放過她。
這是什麼邏輯?
難道他根本不稀罕她的愛嗎?
答案是殘酷的,是的,她和那些女人沒什麼不同,就算他默.默的對她好了兩年,那也是不帶愛情的一種感情,他並不想她用愛情回報,只是身體……就夠了,呵呵,莫小琪之前說得沒錯,她淪為了一介棄婦!和她一樣的命運!
她原本是希望這個結局的。
不知為何,眼里卻凝聚了一團水霧,攀著他的肩膀,點頭,「好!」
這一次,她主動配合。
他一記火熱的法式深吻,她仰頭,溫順的迎合,伸出舌頭到他嘴里,讓他吸住絞纏,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吻,他們持續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饑渴沒有緩解,卻越發的欲罷不能,越來越深,越來越長,越來越熱……接下來的她,更讓他感覺不可思議,她打開身體,攤開手心,抱住他的腰,引導著他一步一步的前進……
陸南卓嘗到了甜頭,饜足不已,心里發酸,壓根發癢!
他們做過很多次,她從未給過他這種優級待遇!
他媽的,他被她的故作姿態敷衍了這麼久!
他還傻傻的以為已經把她發掘到底了,她的能耐就這麼一點兒,跟別的女人也沒有太大的不同,即使拋棄也沒什麼可惜的了!可他錯了!她欺騙了他!他深深的後悔了,後悔了剛才說要放手的話……怎麼辦?他一向是說到做到!
出爾反爾,他最是瞧不起!
若真是放她走,他又對不起自己!
一場情事,耗盡了他們的全部氣力,陸南卓還不知疲倦的起伏著,花凌君實在體力不支的暈了過去,直到听到藍行之叫她的名字,才睜開朦朧的眼楮,迷迷糊糊的發現已身在陸南卓辦公室內,她橫在陸南卓懷里,裹著他的外套。
藍行之被人攔在門外,擔憂不已。
陸南卓將她放下,向他走去。
門拉開,藍行之沖了進來!對著開門的男人一個側踢,不幸踢空了,卻被陸南卓捉住了肘部,靈活的手掌順勢一推一扭, ,骨頭錯位的聲音讓花凌君一驚,眼看著陸南卓的膝蓋骨壓住了她的頸項,再那麼一用力,他的頸骨就要被折斷了……她唯恐慘劇在眼前發生,「陸南卓,不要!」大叫一聲撲了過去!
當然,她跌在了地上!
被男人凶狠疼愛過的胴體遍布淋灕的吻痕和瘀傷,絲毫不減她的美,烏黑的青絲,赤光的後背,潔白如玉的肩膀,就這樣袒露出來,不只兩個男人,還有那些束手在旁的保安,他們都被這震人心魄的美攝住了心神,陸南卓反應最為迅速,低咒,大步走過去,用外套將她重新包住,塞到沙發上,「果然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有暴露癖嗎?」。
明明是他月兌光了她!p2ix。
花凌君沒空跟他爭執這個,「放了行之!」
「我偏不!」
「陸南卓,你剛才說過什麼話,別做自扇嘴巴的事情!」
「我說我放你自由,但沒說會放了他,他來這里尋釁鬧事,毀壞我公司的公物,專門上門找我打架的人,我自會奉陪他到底!最好來個不死不休!那才有得玩!」他嘴角彎起凶狠的角度,帶著嗜血的光,冷若冰霜的臉上,能夠浸染出絲絲冰稜,根根扎到她的心口,「說吧,你們這對苦命鴛鴦準備怎麼辦?雙雙殉情嗎?」。
藍行之托住受傷的胳膊,無畏道,「君子,你先走,我沒事,他不敢拿我怎樣!」
「我不敢?哈哈,藍行之,我滅了你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陸南卓睥睨著他,尊貴帝王般的傲然之姿。
花凌君衡量再三。
她在這里,只會讓局勢更加無法控制。
所以,她披上西裝,對藍行之點了點頭,「……好。」
陸南卓頓然失望,他滿以為,能夠用藍行之的安危逼她留下,沒想到,她竟然要走!
「花凌君,你敢走出一步試試!」
她一聲不吭,她知道,她為藍行之求的每一句情,都會挑起他的怒氣,安撫這頭雄獅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不語。
雙腳觸地,滲人的冰冷讓她吸氣。
有些站不穩,朝一旁歪去,陸南卓第一時間伸手扶住她,等他覺得不應該這樣做想把手縮回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懊惱的瞪著自己犯賤的手,眉頭緊鎖,炙熱的溫暖帶著他的味道將她圍繞,她往他懷里靠了靠,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把手習慣性的探到他腋下,完全暖熱了才退去,也許就是這個依戀他的小動作,讓他的眼光不再那麼強硬,「這樣就想走出去見人?你還要不要臉?」
「反正在他們眼里,我已經貼上了你的標簽,要丟,丟的也是你的臉!」
陸南卓一愣,又一喜。
這話說的,挺不客氣!
貼上了他的標簽,就等于承認了是他的女人。
花凌君完全是被他罵慣了,頂嘴純屬自然反彈現象,說出來的話不經大腦過濾,細想之後才明白是說錯了,一張小臉羞得粉紅,眼里水霧氤氳,張張嘴,不知該說什麼,倒是陸南卓滿含戲謔的望著她,在她拍了一把,「里面房間有衣服,去穿上!」
這樣的情形,怎麼看都是小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
藍行之的手,攥得死緊,指甲深陷在肉里,絲毫感覺不到痛。
等花凌君進去,陸南卓來到他面前,蹲下,在他受傷的關節處按了按,痛得他額頭上的汗水大顆大顆滲出,「嗯唔……陸南卓,你……」
「我勸你以後不要再糾纏她。」才她後知。
「她本來就是我的!」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你說了會放過她的,難道真要做言而無信的小人?」
「是小人又如何?我本來就是一介無名小卒,跟著母親改嫁,寄人籬下十幾年,在別人的白眼和歧視中長大,憑著雙手打拼,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吃過的苦受過的難是你這種出身高干之家的貴公子永遠都無法想象的!」陸南卓把埋藏在心又一直避諱頗深的過往掀開給他看,眼底不是痛,而是笑,這種笑,比痛更有渲染力!
藍行之見識到了陸南卓的另一面,除了冷血,他也是有感情的。
「出身並不代表我個人作風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