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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冷笑了一聲︰「藤原先生,說實話,我並不感動,請恕我直言,你這樣強擄了我來,你叫我怎麼感動?何況如今我早已屬意他人,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她見藤原龍之介神色漠然,便換了個聲氣柔聲說道︰「說起來,藤原先生也算是客氣,雖然擄了我來,卻沒有絲毫無禮,你的手下對我也是禮敬有加,只要你肯放我走,我一定既往不咎!」
藤原龍之介溫和地笑了笑,口中答道︰「安琪小姐,我並不在乎你心里屬意的是誰。女人的心意,十分容易改變,我說句粗鄙的話,只要我要了你的身子,你的心里,無論好壞,永遠都有我一席之地。」安琪聞言俏臉一白,一雙拳頭握得緊緊地,藤原一眼瞥見,笑笑繼續說︰「可是如果這麼做,我怕你時刻都想著要殺我——那就沒意思了。安琪小姐,我原本覺得,只要你人在我身邊,那就行了,可是現在我倒改變了主意。」他說著走近安琪,安琪反射性地向後退去,卻不慎絆在了沙發腳上,驚叫著向後倒去。
好在藤原龍之介眼明手快,千鈞一發之際他一步上前攬住了安琪的腰身,安琪雖然表面上強作鎮定,卻掩飾不了她的驚慌,藤原龍之介倒不算十分不規矩,他將安琪攬在懷里,雖然沒有放開,倒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視安琪抵在胸口推拒的雙手如無物,低頭輕輕嗅了嗅安琪發間的馨香,含笑說道︰「像你這樣的女人,如果強取,固然能得手,卻失了風致。何況你要是把肚子里的孩子掙扎掉了,只怕時時刻刻都想著要我賠命,天天刺蝟似的,也沒有什麼意思。」他低低一笑,安琪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他當然知道,留著這個孩子,將來只怕大有用處,遠比一尸兩命激得姓江的憤而報復劃算得多,他是商人,永遠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如今手下留情,安琪心中會感激不說,將來孩子呱呱墜地,自己手中多了如此重要的籌碼,不怕姓江的不服軟。
安琪聞言果然眼楮一亮︰「既然如此,你就該放了我!」
藤原慢條斯理地扶著她站好,又替她理了理微亂的發絲,這才淡然說道︰「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我的安琪。我想讓你感到我的誠意,如果放你走了,你又怎麼會感受得到我的好呢?你就放心地呆在我的身邊吧,我不會強迫你——至少在你生下小孩之前。」
安琪知道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自己根本沒有與他討價還價的資本,他既然能答應在孩子誕生之前的這段時間不踫自己,那自己就有了充分的時間來逃月兌。安琪並不蠢,藤原龍之介與江墨炎之間存在利益糾紛,她明白江墨炎的孩子決不能落在藤原手中,現在如果與藤原鬧得太僵,只怕自己想逃就更不容易。唯有先讓他對自己放松了警戒,才能有機會逃出去。
安琪假作思索,然後答道︰「藤原先生,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
藤原龍之介這一次笑得勢在必得︰「我的安琪,你該想的不是該不該相信我,而是,該如何愛上我。」
安琪淡淡答道︰「這個,我倒不是十分擔心。」藤原龍之介聞言心中頗有得意,牽了她軟潤的柔荑向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里。怎麼樣?還滿意嗎?」。
安琪低聲說道︰「滿意。」
藤原對安琪的應答也十分滿意,他笑著說道︰「很好,你這麼快就學會了順從,我想我們會相處得十分愉快。」
安琪低著頭,抿了抿唇,旋即深深吸了口氣,抬起頭來看了藤原一眼,輕輕一掙,想從藤原的鉗制下掙月兌,藤原目光倏然一冷,肅聲說道︰「怎麼?」
安琪一愣,綻開一個小心翼翼的微笑︰「沒什麼。」
藤原冷然一笑,松開了拉著安琪的手︰「既然你如今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對我的耐心太有信心。」
蔣玉增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家,他的夫人自打半夜他被召去面見江墨炎起就再也無心睡眠了,穿戴整齊了等著消息,幾個妾也不敢再睡,都跟著她起來了,在跟前伺候著,幾人正在小客廳里發呆,听見丫頭報信,忙忙地從客廳里跑出來,蔣玉增一進門,夫人急沖沖走過去先把他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見沒有什麼傷處,懸著的心才放下一半,又見蔣玉增神態有異,以為江墨炎還是不肯放過蔣家,大禍是要臨頭了,心又緊緊吊了起來。可是她還保有大婦的理智和精明,她強裝鎮定,回頭對立在一旁的幾個妾說道︰「好了,老爺回來就好了,你們幾個也折騰了一宿,都累了,回去睡吧。」
幾個小妾都是平時被她擺布慣了的,听了這話紛紛向外退去,待最後一個人走出去,夫人又支開了屋里的下人,這才問頹然坐在椅子上的蔣玉增道︰「到底出了什麼事?督軍為什麼半夜把你找去?」
蔣玉增聞言苦著一張臉,又嘆了一聲,蔣夫人心急萬分,生怕全家人都要吃掛落,又急得問道︰「到底是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
蔣玉增長嘆了一聲,這才說道︰「玉珈她闖了大禍啦!」
蔣夫人一呆,隨即反應過來,忙問道︰「是不是督軍以為玉珈和那日本人在一起,是咱們家有了二心?」
蔣玉增苦笑道︰「若真是這樣,我倒還有理可講,如今玉珈闖下的這禍事,我是真真無話可說啊!」蔣夫人聞言不由更加緊張︰「你倒是把事情說清楚了啊!這東一句西一句的,誰知道怎麼回事啊?玉珈如今怎麼樣了?」
蔣玉增看著她,不由怒氣陡然而生︰「你還問!要不是你一天到晚縱著她,她能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唵?當初那蘇安琪一到了萬象府,你怎麼說的?你說這女子是個狐媚子,督軍要是寵著這女子,玉珈就沒有出頭之日了!這話是你能說的嗎?後來玉珈犯了糊涂,你不說規勸她,反倒助長她!第一次去萬象府找蘇安琪的麻煩,回來我要訓她,你還護著!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挑釁,你都在背後給她撐腰,你當我不知道?!這且不提,這一次她私自跑去那個日本狗家里,你分明知道,為什麼竟然放她去了?長嫂如母,你這長嫂簡直是後母!」
蔣夫人被他劈頭蓋臉一頓責罵,多年來對小姑子的寵愛和討好全成了罪過,不禁又悲又怒︰「蔣玉增!你說話怎麼不模著良心?我為什麼處處回護玉珈?你還不知道嗎?想當初我一嫁進你蔣家,還沒有圓房,你就跟我說,要是敢對你妹子不好,你定不寬待!有你這話在前,我安敢不處處討好玉珈?她要星星,不敢給她月亮,她要吃飯,不敢給她喝粥,生怕她不如意了到你那兒告上一狀,我這家就要散了!督軍寵那狐媚子,玉珈心里難受,我不順著她說,難道還能逆著她的意刺激她麼?她去萬象府鬧騰,禍都已經闖下了,我不護著她,難道跟你一塊兒罵她嗎?回頭你心疼了,想起來不全是我的錯?再說這一次她私奔而去,你可知道我在外頭被人家笑得多辛酸?!人家都說咱家出了個漢奸女子,我還得為了玉珈和人家辯白,明明心里也覺得玉珈做錯了,我還得昧著良心和人家爭!蔣玉增,你說說,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妹子?如今玉珈出了錯,你全怪到我頭上,你良心虧不虧得慌?」
蔣玉增見妻子珠淚雙垂,哭得淒淒楚楚,听她說得字字是真,也知道自己怪她怪得沒有道理,只得嘆了一聲道︰「唉!是我急糊涂了,錯怪了你!你為我們兄妹二人盡心竭力,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我怪你確實是沒有道理……可我這心里,不好受啊!你知道嗎,督軍把玉珈收了房!」
蔣夫人正在哀哀地哭,忽然听到這話,不由瞠目結舌道︰「什麼?老爺,那你還難受什麼?玉珈她一心一意就要跟著督軍,如今心願得遂,不正該額手相慶嗎?如今咱們家式微,玉珈做小雖然委屈些,可將來若得了督軍疼寵能懷了孩子,那咱們蔣家也能跟著沾光,咱們蔣家得了勢,督軍也就不得不對玉珈高看一眼,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蔣玉增長嘆一聲頹然道︰「若是以前,督軍肯納玉珈為妾,我雖覺得委屈了玉珈,可也是高興的。可現在……玉珈她太糊涂了!她……她委身于那日本狗賊,助紂為虐,幫著日本狗劫了蘇安琪,一俟得手,那日本人竟就地將她棄了!如今事情已被督軍知道,白夜和幾個證人將她帶到了督軍面前,督軍對那蘇安琪一往情深,眼見得蘇安琪因為玉珈的緣故被日本狗劫了去,還能輕饒得了玉珈嗎?他……他把玉珈收了房,從此以後,咱們蔣家就沒權利管玉珈的事兒啦!是死是活,外人都不能置喙,還不全是督軍一句話?!你沒瞧見今兒督軍的樣子,以他的性子,事已至此,他能將玉珈收在房中,定然是要折磨得她生不如死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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