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玖卿挑眉︰「退下。」
侍衛官還想勸諫什麼,可是一抬頭,對上花玖卿一雙妖異而琥珀色的眼楮,生生的打了一個顫,連忙磕頭道︰「臣遵旨!!」
小心走出這寢殿的時候還不忘記惡狠狠的瞪向木小錦,哪里知道木小錦也在望著他,依然是那樣淡漠卻冰冷的眸色,幽幽的散發著逼人的氣勢。
侍衛官嚇了一跳,一個踉蹌,差點摔在門檻上,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幾乎是屁滾尿流的落荒而逃。
寢殿兩側的宮人恭敬的將殿門關上,花玖卿依舊慵懶的半側躺在那披著白色狐裘的軟榻里,墨色盤旋著披散,細長的手指若蔥般細長白皙,似乎比女子還要嬌生慣養,哪里看得出,他便是那個被世人所驚恐的珀殘城的君王?
攻城掠池,毀滅了一個又一個的國家,侵佔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
人們都惶恐的稱他為殺神!
沒有人敢得罪他,更沒有人敢忤逆他。
他的脾氣陰晴不定,殘忍而凶暴,而這樣一個男人,卻是被盛傳不近,此番侵佔了寧國,卻要召見美人侍寢,倒是頭一次。
「王,臣妾們替您舞歌一曲,可好?」一個紅衣女子落落大方的走上前,那紅色紗衣下,窈窕的身段若隱若現,甚至她比許多女子都要穿的少,里面的里襯只不過短短擋了一點,那豐盈在走路之間,都似乎在晃動著,呼之欲出。
木小錦是認的這個女子的。
她說,會全力保護自己的安危,在子時,便會有鄰國的死士來救自己出去……
可是她呢?她若是暴露,會不會便是死在這里?
她是寧願用她的命來換自己的麼?可是自己並不是沐雪,她們這番,可真是浪費了……
「你只是區區一個俘虜,何以臣妾自居?」花玖卿語氣淡淡的,並未看那個女人一樣,而是將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木小錦的身上。
她站在最後一排,卻是最吸引人的目光。
就算是丟進人堆,也似乎能閃閃發亮,她明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視線,卻是故意不去理會,反而竟有些厭惡之色。
眸色清冷的便像是窗外的雪,沒有一絲畏懼,漆黑而明亮,倔強著有些讓人十分想要上前去欺負的。
「奴婢知錯!」女子立刻跪下,躬身道︰「奴婢挽歌,請王諒赦!」
而身後,嘩啦啦的也跟著跪倒了一大片,紅色瀲灩,十分壯觀。
只有木小錦依舊淡淡的站立著,先不說她沒有跪人的習慣,就算是逼不得已,她的膝蓋被雪凍的疼了,也不想跪。
這樣一來,她便是更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孑然灼灼了。
那領頭的女子更是焦急,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不明白,公主的性情為何一下變了如此之多,若是這般下去,恐怕是撐不到子時啊!
「不是說,有歌有舞?」花玖卿挑了挑眉,卻並沒有怪罪,他半撐著頭,袖袍子微微一抬,便是指向了木小錦︰「……我要看她的。」
頓了頓,薄唇微啟,補充了一句︰「否則,你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