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少平靜地坐在沐風的車里,沐風從反光鏡里看到他平靜的樣子,心里更加的擔心。
他寧願他大發雷霆,或者和他打上一架也可以。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他真的擔心。不怒不喜,平靜的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更加的駭人。
「名少,我陪你去喝酒吧!」沐風試探地問。
「送我去機場,」名少冷冷地說,眼楮依舊沒有焦點地注視著前方。
「什麼?機場?」沐風重復地問。
「嗯,馬上讓人把護照送來,送我去機場。」名少重復地回答。
「你要去哪里?不是說,後天就是你的婚禮了嗎?這個時候突然離開,金媛,她會善罷甘休嗎?」。沐風有些擔心地從反光鏡里望著他,金媛的勢力是不容小視的。
「我會處理好的,」名少淡淡地回答,然後閉上了眼楮,顯然,是不想再回答他的問題。
一個小時後,沐風的手下把名少的行李收拾妥當送了過來。名少自己去買的飛機票,所以,連沐風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
沐風望著他消失在候機室里,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煩躁感。別人看到他們總是無限地風光,以為他們生活的很瀟灑自在,其實,有誰又能夠知道,女人,是他們永遠不能逾越地關。
他的樂兒,名少的靈亦初。
郁悶地坐進車里開車去了隱秘在山頂上的別墅,里面的女人已經在那里等候了。
「他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現在他很傷心,所以,你能不能…。」沐風還想再說下去,卻被她揮手制止住。
金媛一襲黑色的旗袍,承托的她更加高貴典雅,一身的高貴起讓人不容忽視,宛如從古代走出來的女人。
她揮手制止住沐風再說下去,起身站了起來,走到一副風景畫前,淡淡地說︰「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少聰最喜歡的畫不小心被楚碩弄壞了。那個時候,他是那麼的傷心,傷心到小小的年紀居然一個人跑到了很遠的地方去。我們找到他後,我問他為什麼,他說,當他傷心時,他就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樣,熟悉的人就看不到他的眼淚。在那陌生的地方,有著那麼強烈的恐懼感,還怎麼能夠記得住傷心。」
金媛淡淡地說完,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一種高貴地空靈之美。沐風的心有些顫動,他現在已經能夠完全理解名少了,為什麼他不會愛上金媛。即使她是這麼一個完美的女人,可是,就是因為完美,所以才會不真實。
「在我認識他的這麼多年里,他的這種情況,只有過兩次。第一次是心愛地畫被弄壞,第二次是母親的去世。而這次,是第三次。也就說明了,他這次是真的…愛上了那個女人。」
「你不難過?」沐風不可置信地問,沒有哪個女人不會嫉妒,亦不會有哪個女人不會吃醋。
「當然不會,因為我知道,即使他走再多的路,即使他看到再多的風景。可是,最終的一站,他始終要走到我的身邊。」金媛淺笑,卻有著說不出的自信。
沐風卻心涼不已,如果他遇到這樣一個女人,恐怕他早就發瘋了。
「那樂兒呢?或者說,那個酷似樂兒的女人。」沐風提醒她,不要忘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金媛淺笑,「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騙我?」沐風怒目相視,說好的,只要他把名少的行蹤告訴她,她就會跟他說那個女人的下落。
「我沒有騙你,你不也是沒有告訴我少聰的具體行蹤嗎?我們只是公平交易,我可以跟你說的是,她如果想要找你,隨時都可以找的到你。如果她不想見你,你再怎麼找她也無濟于事。」
沐風的拳頭握緊,那個女人,居然敢這樣玩弄他。難道,真的以為,當年的暴龍已經沉睡了嗎?還是,以為有著金媛做靠山,就可以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若是如此,他會告訴她。如果他想要,即使毀掉所有,都在所不惜。
「你告訴她,最好不要讓我找到她。敢冒充樂兒,敢這樣欺騙我,下場不是她所能承受的。」沐風望著金媛狠狠地丟下一句話,然後轉身離去。
金媛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勾起一抹淡笑。是男人總是這麼的自以為是,還是女人總是這麼的愚蠢。
保鏢艾米走過來,到她身邊低聲說︰「名少爺的電話。」
金媛眼眸沉下來,倒是來的及時。接通電話,那頭是名少頹廢無比的聲音︰「婚禮延後一個月,一個月後,我會回來。」
話說完,接著是滴滴滴滴地聲音。
金媛把電話遞給艾米,眼眸里閃過一絲傷痛,然後定定地看著前方一個方向。她以為,她縱容他情場多年,也不過都是逢場作戲。卻未曾想到,居然也能弄假成真。
是她太大意了,還是高估了自己。
「小姐,要不要我帶人把他帶回來。」艾米建議。
「愚蠢,你以為,名少聰真的如你想象般那麼無能。或者說,你以為我們真的可以無所不能。父親的天下已經過去了,而我,終究是個女人。你沒有看到,剛才的那個沐風,他的龍虎堂已經在黑道上佔了不可小窺地地位。名少聰的聖皇集團,從現在的資產上來說,甚至已經超越了我們金家。」
「可是,他現在不是還要乖乖地听我們的。」艾米不明白,既然名少聰的勢力已經那麼的龐大,為什麼明明不想要,還要委屈自己接受這段婚姻。
「那是因為,我們大家都在都心知肚明。除了彼此,再也沒有更好的結婚對象。除非….」金媛地眼眸眯起來,「他已經沒有了選擇的余地。」
金媛望著窗外皎潔地月光,父親給她說的話她不能忘記。金家的十幾口老小,以後的生死存亡,就看她如何才能抓住名少聰。
可是,他心中有他的明月。抓住了他,真的能夠保得住金家的威名。
還是,只會消沉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