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汽車在高速上飛快地飛馳,但是,沐風的車終究性能速度要比楚碩的好一些,眼看,就要追上了。這個時候,突然,從後面飛馳而來一輛車,沐風看到時,那車,已經開到了他的車尾上。
一聲猛烈地撞擊,沐風的車順勢撞到了前面楚碩的車上。
而後面的那輛車,卻急急地往前開去。
在擦身而過的一瞬間,沐風看到了里面的司機,是個女人。
靈亦初剛哄了寶寶睡著,就被突然闖到這里的楚碩給驚到了。
楚碩渾身是血地站在外面,外面的保鏢攔著根本就不讓他進去。靈亦初听到他的聲音,從里面走了出來。看到他渾身是血的樣子,嚇得捂住嘴巴。急忙地推開保鏢,急切地問他︰「究竟怎麼回事?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什麼都不要問了,先跟我走,否則,就來不及了。」楚碩伸出都是鮮血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急地就要往外走。
可是,卻被保鏢攔住了去路。
「到底怎麼了?你先告訴我。」靈亦初掙月兌開他的手腕,現在可以肯定。他身上的血,不全是他的,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來拉著她走。
「你的父親,你的養父現在正在醫院里搶救,如果你再不去,恐怕,就來不及了。」楚碩傷痛地看著她,眼眸里,已經沒有了原來的情愫,她是他的妹妹呀!同父異母地妹妹,即使心里再怎麼不承認,也是無可改變的事實。
「什麼?」靈亦初差點沒有倒在地上,她的養父現在有生命危險。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在老家嗎?怎麼會在這里。
楚碩看出她的疑問,連忙說︰「這件事等以後我會慢慢向你解釋,現在來不及了,快跟我走。」
楚碩拉著她就往前跑去,又一次,被保鏢攔住。
「讓開,你們都讓開。我爸爸…爸爸。」靈亦初痛哭起來,用力地推開那些攔住他們的保鏢,跟著楚碩上了車。
保鏢們都愣愣地站在那里,名少只吩咐他們保護好小姐的安全,但是並沒有交代,可以攔住她的去路。
為首的一個保鏢掏出手機,趕緊給名少打了電話。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先向他匯報比較好。
醫院里,楚牧田也是渾身傷痕地坐在靠椅上。他讓楚碩去找靈亦初來,自己卻不敢去面對她。確切地說,是不敢去面對她那張和若水一模一樣的臉。
沐風的胳膊也受了傷,心里憤恨不已。為什麼,偏偏幾個人中,只有靈亦初的養父受的傷最重,這不是讓她和名少之間再一次產生誤會嗎。
想到那個從他車後撞來的女人,雖然帶著墨鏡,但是,那張臉,絕對在哪里見過。
苦苦地思索,終于,眼前一亮,他的腦海中,閃現出來一個人。
靈亦初和楚碩趕來了,在急救室的外面,厚厚的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靈亦初看到同樣受著傷的沐風,痛哭地質問楚碩。
坐在椅子上的楚牧田看到靈亦初的身影,激動的顫抖起來。站起身,雙手不斷地顫抖,想要去走近她,卻又不敢。
楚碩垂下頭,有些無奈。說︰「這件事情說起來很復雜,其實,我們的關系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這也是我才不久知道的事實,這個,是我們的父親,因為名少聰的迫害,才被迫離開家流浪了二十年。而你,是我父親和一個叫做若水的女人生的孩子。生下後,因為無力撫養,而送給了你的養父。」
楚碩盡量地簡單化地告訴她,一邊說著,一邊心痛不已。
靈亦初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仿佛,他在說著最最可笑的笑話。什麼同父異母地兄妹,什麼她的親生父親是被名少聰迫害,這一切,那麼突然,他一定是在開玩笑,一定是在開玩笑。
「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靈亦初笑著搖著頭,卻笑得很苦澀。
「是的,他說的都是真的。亦初,我的女兒。」楚牧田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滿含眼淚地望著靈亦初。她長得,和她的母親真像啊!那個溫柔似水的女人,這一生,都是他無法彌補地遺憾。
「可是,有一點卻是假的。」名少這個時候,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雙如鷹般犀利地雙目看著楚牧田,二十年了,他總算,再一次地看到了他。
而楚牧田則驚慌地倒退幾步,急急地退到了楚碩的身邊。名少聰的眼眸,和他死去的父親,真的很像。
「爸爸,你為什要怕他,他應該怕我們才對,他才是罪人。」楚碩有些氣憤地說,這些年來,他不但霸佔著他們的產業,更霸佔著他享受所有的權利。他恨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他。
雙拳握緊,一雙憤恨地眼眸死死地盯著他。
名少卻露出一絲冷笑,冷冷地看著楚牧田,說︰「你和你的兒子撒了謊吧!否則,他也不會這麼看著我。也是,每一個父親,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是個徹頭徹尾地混蛋。是個殺人凶手,這點,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不覺得,謊言,永遠都不會隱瞞很久嗎?」。
「你這些話究竟什麼意思?」楚碩憤怒地問,然後又看向躲在自己身後的父親。
楚牧田則是神色慌張地看著名少,生怕他,突然說出真相來。
「那是因為…,」
「少聰,住口。」
名少聰正欲說出來時,一聲厲聲止住了他說下去。
名夫人一身華貴地從外面走了進來,眉頭緊皺。當看到楚牧田時,臉色更加的蒼白了。
而楚牧田則看到她,眼神中的畏懼,更加的加劇。
「為什麼不讓他說下去,難道,你還隱瞞我到什麼時候。你根本就是婚姻的背叛者,你也一樣,你們都背叛了婚姻,都是婚姻的罪人。包括你們這兩個私生子,是你們,奪走了我所有的愛。」楚碩竟有些歇斯底里地吼叫起來。
名夫人痛苦地看著他,生下他,非她所願。但是,卻不曾真正的愛過他。原本那麼善良的一個孩子,此刻,竟如魔鬼般瘋狂。
是誰的錯,究竟,是誰的錯。
「他們都沒有背叛婚姻,因為,你根本就是個不被祝福而生下的孩子。是個被強暴的孽種,從你一出生時,便已經注定。你的父親,殺死了我的父親,強暴了我的母親,才生下的你。所以,所有的罪過和痛苦,都是你應該承受的。因為,這是你們要為我父親贖的罪。」
名少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既然痛,就狠狠地痛吧!知道真相的痛苦,總好過,在謊言中生活一輩子。
「不,你騙我,你在說謊,你又來想方設法地來傷害我。我是不會相信你的,是不會相信你的。」楚碩歇斯底里地吼叫著,揮舞著雙手,把目光看向楚牧田。希望,他能站出來說,他在說謊,他根本就是在詆毀他。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楚牧田,除了垂下他那惡心地頭顱,沒有一點的表示。
「你看到了,他已經承認了。如果你還不信,也可以問她。」名少冷笑著說,然後手指向了名夫人。
楚碩把目光看向名夫人,名夫人臉色蒼白地點點頭。然後顫聲說︰「我和顧青雨是青梅竹馬,雖然他家里很貧窮,但是我父親卻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他。所以,大學一畢業,我們就結婚了。我以為,我會和他就這樣平凡而幸福地生活下去。可是,沒想到,一次噩夢般的邂逅,我竟遇到了楚牧田這個禽獸。當年,他依仗著他家的財勢,不但利用卑鄙地手段強暴了我。更是,用了陰謀害死了青雨。那個時候,我已經生下了少聰,而楚牧田為了能夠和我名正言順的結婚,便逼迫我把孩子扔掉。後來,是我父親用認作是他的私生子,才了解了此事。蒼天有眼,楚家並沒有囂張太久。很快,我們名家的公司迅速地擊垮了楚家。楚家,也就此沉沒了。而楚牧田,為了怕少聰報復,便離開了這里。只是,沒想到,過了那麼久,他竟然還敢回來。」
「那為什還要生下我,為什麼還要生下我。」楚碩歇斯底里地吼叫,既然是那麼到來的,為什麼,不在他沒有出生之前,就把他處理掉。
「你以為我想嗎?你是學醫的,你應該知道。有的女人,一旦懷上了身孕,便絕對不能去墮胎。否則,會有生命危險。我是不能,如果可以,我不會選擇生下你。每當看到你這張酷似你父親的臉,我的心里,總是特別的惡心。所以,我沒有辦法對你傾注我的母愛。可是,你又是我的孩子,是我生下的孩子。雖然不被祝福地來到這個世上,可是,畢竟是我的親生骨肉。所以,我也不能對你置之不理。你知道,這種感覺嗎?折磨了我整整二十幾年。」
名夫人痛哭地說出來,壓抑在心中的憤怒,今天終于全部說了出來。說完後,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