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亦初把睡著的雨諾放到小床上,然後自己坐在陽台上看外面的天空發呆。
金楓望著她寥寂地背影,微微地嘆口氣,走到她的身邊說︰「從回來,你便是如此。又是何苦呢!我們在美國生活的好好的,為什麼非要回來。」
靈亦初身體一顫,為什麼非要回來。這麼多年,她等得不就是這一天嗎?可是,她卻不能跟他說。四年了,她或許很自私,一直都在利用著他。可是,誰讓他是她的弟弟,沒有了他,她的復仇計劃便不會完美。
「金楓,對不起,是我讓你陷入了這種境地。我以為,你也想要回來呢!畢竟,這里有你唯一的親人。」靈亦初翻過身,把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胸口上。她不敢看他的眼楮,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會露出心事。
金楓微微地嘆口氣,四年來,改變最多最明顯的應該就是他了吧!他已經不在是四年前那個任性的富家子弟,現在的他,多了一份成熟和責任。懷里的女人和床上的孩子,便是他今生最大的責任,不管,她自始至終都把他放在了什麼位置,他都不會忘記自己的責任。
「亦初,有的時候,放過別人,也等于放過自己。不要不肯放過自己,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金楓嘆息地說,似是勸慰,又似是囑托。
靠在他懷里的靈亦初淒苦地一笑,這句話,她的父親也同樣跟她說過。可是,說出來是那麼的容易,真正做到,卻是那麼的難。她無法忘記那份感情和傷害,也無法忘記,她曾經還有的一個孩子。
仇恨就像是一把雙刃劍,明知道會傷了別人的同時也會傷了自己。可是,那把劍一旦出鞘,便是收不回去的。
名少和金媛、名譯澤坐在回家的車上,一路上,三人都沒有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直到快要到家時,名譯澤才突然開口說︰「為什麼說我今年三歲了,明明是四歲。我一點都不喜歡別人把我變小的感覺,即使是父母。」說完,便扭頭先下了車。
名少和金媛面面相窺,最後還是名少嘲諷地看著她說︰「你想要討得面子,也不必這樣拿孩子做掩護。你不知道,譯澤和別的孩子是不同的嗎?」。
「所以呢?說他今年四歲了,讓靈亦初知道他就是當年那個孩子。你和她還沒有死的孩子,是這樣嗎?」。金媛有些動怒起來,靈亦初,為什麼直到現在,還在糾纏著這個男人的心。現在,連她辛苦養育了四年的孩子,都想要佔有。
「不是應該說嗎?當年,是你擅作主張說孩子死了,讓她恨我。」名少有些溫怒地看著她,每每想到于此,他便痛恨不已。
「現在說了又能怎麼樣?你和她還能恢復到以前的狀態?那我呢?算什麼,即使不顧及我的感受。我弟弟呢?金楓呢?還有他們那個孩子,難道就是因為你們的自私,讓那麼多人受到傷害嗎?」。金媛也同樣怒氣地說。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從來都沒有。」名少同樣暴怒,為什麼,她非要這樣苦苦地相纏。難道,這就是她所謂的愛。
「可是,你當年還是同樣選擇了和我結婚不是嗎?」。金媛冷笑,既然已經選擇了,便沒有後悔的權利。
「我不想和你再糾纏這個問題,我想要警告你的是,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總有一天,譯澤會發現的,你這個偽母親。我和靈亦初還有沒有可能,也已經不是你所能掌控的了。四年前,我可以接受你的危險,現在,卻不會再有那種可能。所以,你還是好自為之吧!」名少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也同樣下車走了進去。
只留下金媛一個人愣愣地坐在那里。
她到底是在做什麼?真的愛嗎?不惜放棄自己的自尊,自己的原則,最終得到的還是最悲慘的結果。
「小姐,睡吧!」艾米叫了一聲坐在陽台上的金媛。
金媛回過頭,有些淒楚地看著艾米問︰「艾米,我是不是做錯了。開始的時候,就錯了。」不該愛上他,不該和他結婚,不該,明知道他不會愛上自己,卻還執意要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小姐,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們也已經沒有了後悔的機會。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讓靈亦初知道譯澤就是她的孩子,否則,名少會真的離開你。」艾米有些同情地看著她,說。
「離開又能怎麼樣?不離開又能怎麼樣?」哼,這麼多年了,他都不曾踏入過她的房間半步。即使為了解決生理需要,也寧願去夜總會隨便找個女人都不曾來找過她。在他的眼里,她連那種女人都不如。這樣的婚姻,她不知道,她還堅守著什麼。或許,只剩下了一種習慣,一種可怕的可恨的習慣而已。
很多時候,不是別人不肯放過自己,而是自己不肯放過自己。
其實,只要稍稍地踏出一小步便能海闊天空,可是,迷失的人卻總是走不出那纏繞地圈。
名少聰亦是如此,他不知道,在金媛說出譯澤只有三歲時,為什麼他不反駁。而是任由她說下去,任由靈亦初誤會。現在想想,或許,也是恨吧!恨她不相信自己,當年那麼輕而易舉地相信了金媛的話,而讓他把事情解決好一切後,她便和金楓離開了自己。還有了屬于他們的孩子,那個孩子閃亮的眼眸,對他來說,是最大的嘲諷。
他明明說過,他是愛她的,讓她相信他。無論如何,都要讓她相信他。
可是,她最終還是不信他。
一場聚會,傷了幾個人的心。唯一高興的人,恐怕要數安凝了。
白哲還真是夠意思,不但成功地把付冷秋從白君翼的身邊拉走,而且還把她灌醉了送她回家。這樣,就給安凝和白君翼創造了一個很好的條件。安凝按照白哲事先交代的,假裝有些醉意,便讓白君翼送她回去。
可是,她裝昏過去後,卻忘記了告訴白君翼她現在住在哪里。
結果,自然悲劇了。白君翼帶著她坐著車子在大街上轉悠了一圈,她心里明明著急卻又不敢開口說出她住的地址。否則,白君翼就會發現她是在裝醉。只好任由他把她帶回了自己的逐出,而自己,不知道是真的大腦簡單,還是太過于相信他了。反正,在車上,她竟然不知不覺的真的睡了過去。
或許,也是有酒精的作用,就連白君翼抱她下車,都一點都沒有察覺。
白君翼把她放在客房的床上,望著她不停地砸吧著的嫣紅小嘴微微一笑,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好久,都沒有人讓他這樣身心如此愉悅了。
又想到今天靈亦初的事情,微微地嘆息,其實心里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是,他卻不想去捅破。那層關系,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他所能做的,只是盡力幫助她,做她想做的事情。
「白哥哥,不要走。」
白君翼正準備離開這里時,安凝有些醉意地話讓他停住了腳步。
「嗚嗚嗚,哥哥,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呀!」安凝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白君翼有些動容,回過身看著她哭得有些皺起來的小臉,微微地嘆息。伸出手拿出手帕擦掉她臉上的眼淚,可是,擦掉後,又馬上有新的眼淚流了出來。可見,在睡夢中都能哭得如此洶涌,該有多傷心。
而自己,卻又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只好像電視上那樣,像拍孩子一樣地輕輕抵拍拍她的肩膀。
沒想到,果然這一招還挺管用。安凝漸漸地平靜下來,白君翼露出一絲淡淡地微笑,仿佛是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般。居然有種成就感,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即使以前做成了再大的生意,淨賺幾千萬的利潤都沒有過這種心情。
待她完全沒有了動靜,才慢慢地起身,再次地想要離開這里。
可是,還沒有站起來,卻又被突然坐起來的安凝一把抱住了身體。小腦袋在他身上磨蹭著,流著的口水蹭到了他的衣服上,居然還傻乎乎地笑起來,說︰「嘻嘻嘻,哥哥,這個夢好真實呀!感覺真的是抱住了你。」
白君翼一愣,有些皺眉地看著潔白的西服上的口水污漬。隨後听到她所說的夢話,又一次地失笑起來。伸出手臂想要把她的身體移開,卻沒想到,她居然抱得死死的,任由他怎麼動手,都無法把她推開。
而她不安分地小手,居然開始在他身上不安分地作怪起來。
先是把手伸向了他的腰際,在他的勁腰上大肆地佔足了便宜。然後,居然還把手伸向了他的臀部。這不由得讓白君翼身體一怔,仿佛一股電流從上至下襲擊了他的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覺,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心里一慌,不在憐惜地用力把她一推,卻不想,她竟連帶著他一起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