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楓慢慢地從金媛的房間里走出來,他的整個世界都崩潰了。
他可以忍受靈亦初的冷漠,可以忍受她的拒絕,但是,卻不能忍受她的欺騙。
雨諾是她的女兒,是她和名少聰的親生女兒。哈,他究竟做了什麼,四年來,他像是一個傻瓜一樣的活著,活在靈亦初的算計之中。
心里的憤恨讓他的眼眸赤紅起來,他究竟做了什麼。放棄了自己的生活,放棄了自己最親的親人,卻只為別人服務了四年。
心里越想越氣,靈亦初,你真的以為,我已經牢牢地控制在你的手里了嗎?金楓的眼眸更加的冷厲。
名少聰的車極不情願地把雨諾送回金楓的住處,雖然他很不想,但是卻抵不住雨諾的哭求。
白天玩的還好好的,天一黑,她便如同一個真正的孩子一般哭著吵著找爸爸媽媽。雖然他無數次地告訴她,他就是她的爸爸,但是,她卻死活不肯再接受了。
「爸爸,先送她回去吧!讓她一時接受這個事實,是很困難的,畢竟,她才只有四歲。」名譯澤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對名少聰說。
名少聰無奈,只好讓司機開車送她回去。
到了家門口的時候,名少聰把雨諾抱下來,使勁地在她臉上親了親,然後溫柔地說︰「乖,雨諾,先回家去找媽媽。等過幾天,爸爸就會把你和媽媽接走,我們就可以團聚了。」
雨諾沒有吭聲,從他的身上掙月兌下來。其實,在她小小的心里,對他還是有些陌生的。畢竟,四年來陪伴她的爸爸一直以來都是金楓。
名少聰把她放在地上,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上了車離開了這里。
金楓從陰影里走出來,剛才的一幕他都看在眼里,也都听在耳里。
冷然一笑,果然,他們都欺騙了他,原來,所有的人都知道,就是把他瞞在鼓里。過幾日來接她和靈亦初回去,那麼,他算什麼,他這麼多年的辛苦又算什麼。
金楓的眼眸冷下來,看著小小的雨諾,心中的仇恨,更深。
「爸爸,爸爸,」雨諾轉身看到了金楓,興奮地朝他跑過去,然後一把抱住他的腿,抬著小臉說︰「爸爸,你是不是知道雨諾回來了,所以,特地來接雨諾的。」
金楓眼眸一痛,她叫他爸爸,還是這樣天真無邪地叫他爸爸。可是,已經不是以前了,在他眼中,這一聲爸爸多麼的充滿諷刺。
臉上卻還依然露出微笑說︰「嗯,爸爸是特意來接雨諾的。媽媽沒有在家,在餐廳等我們,我們馬上過去吧!」
「可是,人家已經吃過晚飯了。」雨諾摟著金楓的脖子磨蹭著說,那個名少聰,還真是不錯,帶她去吃了平日里媽媽都不舍得帶她去吃的大餐。
「但是,爸爸媽媽沒有吃過,雨諾就當是陪我們,好嗎?」。金楓懇求地語氣說。
雨諾想了想,點點頭,。
金楓露出一絲冷笑,抱起她,坐上了自己的車。
靈亦初在家里焦急的等待著雨諾回來,這個孩子,到底到哪里去了。金楓也沒有蹤影,這兩日,總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什麼。
時針一分分的過去,靈亦初再也等不下去了。拎起自己的包朝門外走去,雨諾雖然沒有在信上說到底去哪里。但是憑著她對她的了解和現在在這里的生活,她一定是去找名譯澤到了。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小就如此花心,真是像極了她的父親。
名家的莊園里,名少聰和名譯澤剛剛回到家。金媛坐在客廳里冷眼看著他們,嘴角的冷笑加深。
名譯澤和名少聰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彼此之間卻還依然如同陌生人一樣。
「怎麼?這就準備上樓了,也不說說今天去了哪里?」金媛冷聲問。
名譯澤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不再停歇地走上樓去。下面,自有爸爸處理。
名少聰停了下來,站在樓的半中央,俯視著看著她冷笑說︰「你覺得有意思嗎?我倒是更加欣賞你的從前,什麼都不說不問,一副聖女的模樣。現在,完全是一個惡俗的婦人。」
「惡俗的婦人?哈哈哈,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見到真正的惡俗的婦人時,會是什麼模樣。」金媛冷笑著說,眼眸里加深了冷意。
「你什麼意思?」名少聰看著她憤怒地問,她總是這樣,一副什麼都勝券在握的樣子。他就是討厭她這一點,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無所不能。
「馬上,你就會知道了。」
金媛的話音剛落,佣人就走了進來,俯視著頭低聲說︰「門外有一位靈小姐求見。」
「讓她進來吧!」金媛開口說。
名少聰疑惑,靈小姐,難道是靈亦初嗎?又看了看金媛,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
不一會兒,靈亦初便火氣沖沖地走了進來,看到名少聰和金媛都在客廳,心里的怒火更勝。
開口便說︰「雨諾呢?名少聰,有什麼仇恨都對我來,雨諾呢?你把她怎麼了,快點還給我。」
金媛一副看好戲地樣子,優雅地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彼此爭吵。
名少聰一愣,雨諾?難道沒有回家嗎?
「我已經把她送回去了,」名少聰解釋說。
「哈,」靈亦初冷笑起來,說︰「看來,雨諾卻是來過這里。你說你把她送回去了,可是,她現在都沒有回家,你到底把她送到哪里去了。你究竟把她怎麼樣了?如果你敢對雨諾有任何的不利,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靈亦初厲聲說,她不在是四年前那個柔弱地女人,現在,為了雨諾,她一定要力爭到底。
「我真的已經把她送回去了,我也是剛剛回來,我把她送到了門口。」名少聰急切地解釋說,為什麼她就是不相信他。真的很想說,雨諾也是他的女兒,他怎麼會對她不利。可是,當著金媛的面,他真的不想說。生怕,再弄出什麼亂子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你這個殺人凶手。四年前,你就殺害我的一個孩子,四年後,難道你還要把我的雨諾搶走。如果你還不把雨諾叫出來,我會讓你和你的聖皇一起毀滅。你信不信,我可以馬上打電話,讓東亞不惜一切代價收購聖皇在外的股份,如果是那樣,聖皇,將不復存在。」
「你和白君翼的關系就那麼密切嗎?收購我的聖皇集團,東亞集團也會處于半癱瘓狀態。你和白君翼真的就那麼親密嗎?他會為了你讓東亞集團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名少聰的眼眸冷下來,她和白君翼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好了,現在你們不要再為了這個爭吵了,現在,最主要的是雨諾不見了。」名譯澤從樓上走下來,他實在是听不下去了。這兩個人現在是在做什麼,彼此的這樣傷害爭斗,都忘了雨諾不見了嗎?想到雨諾的失蹤,他小小的眉頭皺了起來。冷眼看了看坐在一旁一臉沉靜的金媛,她怎麼會這麼的平靜,一定不簡單,和她有關系。
被名譯澤這麼一吼,靈亦初和名少聰才算是都住了嘴。也都想起了,現在最主要的是雨諾不見了。
名少聰沉聲說︰「我真的沒有把雨諾藏起來,我把她送到了家門口,就離開了。我以為,她自己會進去,沒想到,竟然出了事情。不過,你放心,我會馬上讓沐風調出來那里的監控錄像。一定會查出雨諾的下落,把她交給你。」
名少聰說著,便打了一個電話給沐風,交待了一番。
靈亦初也冷靜下來,冷眼看著他。听他這樣說,似乎沒有在撒謊。她是太過于著急了,所以才會失了分寸。
金媛也是冷冷地看著他們,又瞥了一眼名譯澤。剛好,和名譯澤的目光對上。心虛地別過頭,沉沉地深了一口氣,說︰「雨諾是他的女兒,他自然不會把她怎麼樣。」既然是兩人都知道的秘密,那麼,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名少聰和靈亦初都是一愣,然後看著她。她怎麼知道,雨諾是他們的女兒。還有,靈亦初不可置信地看著名少聰,難道,他也知道了雨諾的身世?
「雨諾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名譯澤終于確定地說。
金媛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過之後,含著眼淚看著他說︰「你是我的兒子呀!四年了,我視你如己出,給你最好的生活,給你最尖端的教育。可是,現在,你居然先懷疑了我。我是不是認為,這就是農夫和蛇的問題。」
「自然不是,因為農夫並沒有傷害到蛇的家人,而你,卻為了得到蛇,做了那麼多傷害蛇家人的事情。」名譯澤淡淡地說,對于她,他不是沒有感情。只是,唯一的僅存的情感,也被她這一番指責消失貽盡。
什麼農夫和蛇?什麼視如己出?難道,這個孩子不是金媛所生的嗎?靈亦初腦子立刻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