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沐風更覺得生活毫無意義了。似乎突然失去了生活的方向一樣,看什麼,都不再順眼。反倒是,眼眸里腦海里經常蹦出樂兒的身影。只是,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樂兒,還是另一個女人。
「你就這麼無聊嗎?」。阿沐盯著他沉悶地問,已經三個時辰了,他坐在花園里摘著花擺著花瓣。神情漂移不定,一看便是有什麼心事。
「啊?什麼,你去玩你的好了。」沐風嘆口氣,本來想著有一個兒子可以好好的玩玩。誰知道,竟是這麼的無趣。整日里,比他還要陰沉,尤其是經常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出一些超乎常理的話來,而且最近和名譯澤越走越近,也就更加的無趣了。
「我沒有在玩,而是在做一些大事。你已經三天沒有出門了,難道不知道,現在的形式很動蕩嗎?我們一個幫派要吃要喝,而你,身為堂主竟然在這里數著花瓣完。沒有辦法,身為你兒子的我只能代替你的責任來支撐起來了。」
「什麼?你你你是說?你?」沐風驚訝地長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兒子。可是,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似乎,也沒有看到過他開玩笑。
怪不得,這幾日,撇子都沒有來找過他。平日里,只要堂里一出什麼事情或者是資金流動不好了,他便像蒼蠅一樣圍著他不停的嗡嗡直叫,現在,都不來找他了。他還以為,是良心發現,知道他這幾日心情不好。原來,是找到另一個靠山了。
現在聖皇集團有名譯澤來掌管,而龍虎堂真的也要交給兒子嗎?
他可不是名少聰,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所有。他的女人不是早就死了嗎?應該也過了傷心期了,可是為什麼,最近會越來越心痛。
沐風不禁皺著眉頭捂住自己的胸口,尤其是這兩日,更加的難過。
「我真的不明白,你們這些大人到底在想什麼?」阿沐突然又開口說,語氣里充滿了鄙視的味道。
「什麼呀?」沐風不高興地看著他,到底是兒子還是老子,竟然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不就是以為她嗎?听說,後天就是她的婚禮了。所以,你才會這麼失魂落魄吧!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去找她,把她搶回來,如果你還是男人的話。就把她搶過來,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還有,就是讓我也嘗一嘗母愛的味道。名譯澤說,他至少被母親愛過。」最後兩句,阿沐說的很小聲。臉色竟因為大聲而微微地泛紅,不過這個樣子,更像是一個孩子。
沐風愣住了,他不敢相信這些話,竟然是從阿沐的嘴里說出來。尤其是最後幾句,分明是個孩子的渴望和嫉妒。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沒有母愛會有什麼不妥,或許是他太過于自私了,從來都只是想著為自己著想。沒有考慮過阿沐的感受,他也不過是個幾歲的孩子,再怎麼的成熟老練,也只是想要靠在父母親的懷抱里撒嬌而已。
「那麼,阿沐,你說老爸該怎麼辦?」沐風把阿沐抱在懷里,微微地嘆口氣。去找她嗎?可是,她愛的並不是自己。她有自己的生活和愛人,而且,馬上就會結婚了。而自己,不過是她為了報答姐姐的恩情而出現的男人,他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地再去打擾她的生活。想到,那天她的眼淚,那那句無比傷感的請你放了我。他的心就隱隱地作痛,她想要的,不過就是讓他放了她而已。
「既然喜歡,就去搶過來就是了。你們大人,真是麻煩。」阿沐靠在他的懷里撇著嘴說,比如他和名譯澤在一起的時候,可以為了一個喜愛的東西不惜大大動手。因為他們都知道,可能,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即使以後再得到,也會失去原來的興趣。所以,活在當下,快樂在當下,才是最好的人生。可是,為什麼連他們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大人們就如此的難以理解呢?
「老大,你的信。」這個時候,進來一個保鏢把一封信送到沐風的面前。
沐風打開看,竟然是一張鮮紅的喜帖。上面新郎新娘的字眼刺痛了他的眼楮,那個女人,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把喜帖送到他的面前,真的是逼他呀!
「阿沐,老爸知道該怎麼做了。」沐風眼眸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如果是樂兒知道,也一定會支持他的吧!
香港,閔孝琳正在婚紗店里試著婚紗,本來是想著隨便哪一件就可以的,但是未婚夫非讓她來到婚紗店,把知名的幾個名配全部試穿一遍。
說是,要讓她成為最美麗最幸福的新娘。
幸福嗎?望著未婚夫一臉的忠誠,她的心隱隱地作痛,她的那一段不光彩的過去,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他。如果他知道了,還會不會認為,自己是純潔的女人。還會不會,這樣的愛著她。
一定不會吧!一定認為自己是個無恥的女人吧!她和他自小認識,也是知道的,他有輕微的潔癖。
「怎麼了孝琳?」郝凌德溫柔體貼地問她,他帶著一副金邊眼鏡,永遠都是那麼的斯文有禮。
閔孝琳搖搖頭,把身體微微地移開。心里慌亂起來,現在,居然這麼害怕他的觸踫。
「我覺得,這兩套就蠻好的。就是這兩套了,後天,我會讓你成為最美麗最幸福的女人的。」郝凌德身體微微一顫,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便感覺到,她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謝謝你凌德,」閔孝琳誠心地說,若不是因為他的這份堅持,恐怕自己真的撐不下去。想起把喜帖已經送到了沐風的手中,她微微地松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想要讓他知道她結婚的消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把他當做了自己生命中的一個人。
郝凌德把閔孝琳抱在懷里,從八歲開始,閔伯父伯母把她帶回了家。第一次看到她,他便喜歡上了這個膽怯柔弱的女孩。雖然,他們都一直把她當做女強人一樣里養育,甚至她自己,都表現的堅強無比。可是,只有他知道,隱藏在堅強背後的是怎樣的柔弱與恐懼。
那個時候,他便發誓,讓她活回自己,做她該做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