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奢靡婬昧的舞廳里,此時明亮如白晝,血族們肅穆而立,在舞池中央十字星圖案的地板上圍出一個圓形的空場。
沒有人說話,連平日里最喜歡鼓噪不高的血族女們,此時也都謹慎的選擇了閉口。
低垂的眼眸里,包藏著無盡的。
古老的誓言從莫妮卡女士添滿唇彩的口中徐徐吐出。
請允許吾,將這般聖潔的生命,獻給黑暗中最偉大的魔王。
請賜與他永生,從此後他將無怨無怖,人性的懦弱將永遠離他而去,他會成為血族里勇敢的戰士。
在背離陽光的地方,生生不息。
……
空氣中涌動著無形的壓力,讓蘇菲呼吸不暢。她用手捂住干涸的喉部,艱難的轉過頭。
「為什麼不看?人類的出生總有父母家人在身旁慶賀。而血族的新生兒,只能在陌生人的注視下出生。與人類的所有屬性完全悖離,新出生的血族是處于巔峰狀態的,擁有最強大的能力,以及最旺盛的……你將見證一個奇跡,這個孱弱的少年從此再也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如果他願意,他可以擁有這個世界上他所向往的一切……」
亞撒在她耳邊低語,他冰冷的手指夾住蘇菲精致的下頜,強硬地,迫著她向舞池中間看去。
莫妮卡鋒利的獠牙在燈光中閃耀著冷媚的光芒,少年蒼白的臉上因為激動而充血紅潤。
「真可惜,我無法苟同你的說法。我看到的,只有殺戮。」
是,從今天開始,他將擁有不死之軀,他將擁有這世間最強大的力量,做為一個男人,他的征服欲將永不滿足。
但是,這一切並不是沒有代價的。從此他的胸膛里不會再有踫踫的跳躍聲,他將永遠無法行走與陽光之下,他只會做/愛而不會愛人,他的親人擁抱他時,將如同擁抱一個冰冷的雕像,他擁有最出色的味覺和嗅覺,但卻品嘗不出佳肴的美味,花香的馥郁。他不會再為任何事物所傾心,因為他的心,已經變成了死灰……
這樣的代價,真的值得嘛?
「蘇菲,這世上沒有絕對。難道寧可要卑微的做一個任人欺負的人類,拖著病重的身體一步步的邁向死亡,也不選擇另一條出路嘛?」
她听見一聲如帛裂般微弱的響聲,蘇菲知道,那是血族的尖牙刺穿動脈時發出的聲音。
少年縴細的身體,因為疼痛而顫抖,大滴大滴的汗珠從他額間涌出。他強忍著地獄火灼一般的疼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申吟。
事實上,他也發不出任何申吟。
因為那牙齒,早就咬斷了他的動脈,還有他的聲帶。
腥甜的血液從他的喉管里蜿蜒流下,一直流到白金鑄成的酒杯中,莫妮卡如懷抱情人般抱著安德魯,她在他耳邊,用最古老的聖言低喃著,像是一位慈祥的母親,對愛子輕聲叮嚀。
蘇菲突然覺得心悸,這樣怪誕的場面讓她莫名的恐慌。她想要逃走,但纏在腰間亞撒強壯有力的手臂卻囚禁著她,讓她無法月兌身。
「舞會還沒有結束,公主怎麼可以提前退場。」他不懷好意的輕笑。
這是他對她的邀請,不允許她不接受,更不允許她臨陣月兌逃。
他驕傲的,不羈的,也是最甘美誘人的寵物,他要完全的攻克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他要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並不只是她的世界,而她的世界里,一定會有他的痕跡!
盛著安德魯鮮血的酒杯,被分發給在場的每一個血族。亞撒接過酒杯,惡劣地將它湊近蘇菲的嘴唇。白燦燦的酒杯里,盛滿了黑紅色的血漿,蘇菲緊抿著雙唇,那麼沈烈的血氣,讓她幾欲嘔吐。
她強忍著胃里的翻涌,眼中有淚光閃動。
「別做出這樣的表情……小公主……否則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欺負你。」
縴長的手指在她眼眶前毫不憐惜的壓迫,將她燙滾的淚珠抹在酒杯邊緣,亞撒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真是無比美好的味道。
「變態。」蘇菲狠狠的甩出兩個字,這是她此時可以想出形容亞撒這一番舉動最恰當的詞語。
被她鄙視,亞撒也並不生氣,剛飲了血他的心情好得出奇。他只是略加懲罰似的緊了緊手臂,滿意地听到蘇菲因為疼痛而輕了口氣後,才緩緩的說道。「最變態的還沒有開始。別心急。」
ps:明日出行,請假幾天。實在太忙,來不及一一回復。感謝noor_feng和小荌的花花,讓乃們破費了。
至于vip的問題,最近編輯放假,還沒來及溝通。年後會有答復。
多謝。